女人的聲音很快引起了身邊人的注意,這樣的商業性質的晚會原本就是挺無聊的,所以一星半點的事情就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周圍的人也不會直接走過來看,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目光卻已經落在了靳北城這邊。
靳北城是a市新貴,原本今天來想要結交他的人就很多,聽到了有關他的事情的時候,自然而然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靳法,你這個朋友可真特別,還隨身攜帶這種藥啊。”女人帶着諷刺的味道看着爾曼,她似乎是看出了爾曼跟靳北城之間有一絲異樣的關係,女人的“嗅覺”都是很敏銳的,比如說,爾曼現在就能夠準確地判斷出這個女人很喜歡靳北城。
因爲她看靳北城的眼神就像是看獵物一般。這一點她不是很在意,因爲像靳北城這樣的男人,她不能要求別的女人不去看他。眼睛是長在別人臉上的攖。
女人是被爾曼剛纔的打擾惹地不開心了,因此話語都是鋒芒畢露的:“我還以爲靳法挺有品位的,沒想到交的朋友卻是參差不齊,竟然還有個人生活混亂的那種。”
爾曼仍舊半蹲在地上撿東西,她不敢擡頭,怕一擡頭面對的是無數道探尋的目光,她是最害怕這樣的目光的償。
因此她只是低着頭在地上找東西放進包裡面。
當她終於撿完不得不起來的時候,上方忽然傳來了男人凜冽的聲音:“葉小姐,適可而止。”
爾曼剛剛直起來的身子瞬間僵持了一下,她疑惑地回過頭去看向了靳北城。
他竟然會幫她說話……她還以爲他會一直袖手旁觀下去。
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底隱隱平衡了一些,但是當她看向靳北城的時候,他的周身仍舊是那股冷凜的氣息,絲毫沒有改變。
她別過臉來,剛剛想要伸手把那盒藥從這個葉小姐的手中拿回去的時候,一雙長臂忽然像是開玩笑一般一把把藥盒撈走了。
“哇塞,事後藥?靳大法官,你給她吃這個?”寧澤一張英俊地過分的臉頑劣地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爾曼慌張回過頭去的時候,看到他身邊的攬着的女伴已經換了一個人了。
這個男人,換女人的速度到底快成了什麼樣子?
“這是我的,跟靳北城沒關係。我不認識他。”爾曼知道自己跟靳北城的婚姻是爲他不齒的,她也不會說出口,所以想要幫他遮掩。
但是寧澤卻狡黠地笑了一下,一隻手搭在女伴精緻的鎖骨上面,一隻手在半空中揮了揮這個藥盒。
“你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說破,只是像看戲一樣看着她和靳北城。
靳北城鎮定如常,但是爾曼已經清晰可見他眼底的憤怒了。
“聽說的。”爾曼伸手想要去搶奪寧澤手上的藥盒,但是寧澤手擡得很高,她始終都搶不到。
爾曼幾乎都要跳起來了,身旁的那些人都很紳士淑女地伸手放在鼻子下面輕笑不出聲。
爾曼的心亂成了一團,早知道會遇到這麼多麻煩事,她就不來了。
現在從她的包裡面掉出這種東西來,她真的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下一秒,靳北城忽然伸出長臂一把從寧澤的手中將藥盒拿了回去,因爲靳北城比寧澤要更高一些,所以絲毫不費力氣。
爾曼愣住了,藥盒回到了靳北城的手上,她反而覺得更加尷尬了。
“靳大法官這麼護着她?她跟你是什麼關係?不單單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如說說看?”
寧澤的聲音很大,讓周圍原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的人都紛紛把頭湊了過來,都很好奇這個女人和靳北城之間的關係。
靳北城目光清涼銳利:“在休息室內,在知道我們存在的情況下,你藏在屏風後面聽到我們的交談,時長一共十三分鐘。寧澤,明天你會收到我的律師函。”
靳北城似乎是並沒有要跟這樣的男人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他不冷不熱地扔給了寧澤這句話,態度就像是打發。
爾曼卻是愣了一下,目光訥訥地看着靳北城淡定的側臉,他一直都知道屏風後面有人?
她想起來,在休息室的時候靳北城的話一直很少,幾乎都不願意提起什麼,是不是因爲知道屏風後面有人在聽他們說話,所以一直在敷衍她草草了事?
但是這只是爾曼一廂情願的美好猜測而已,她在心底苦笑了一笑,她又想多了。
靳北城還是那個靳北城。
“大法官就是不一樣,上次以權謀私幫自己的親妹妹搶了我的兒子,現在又打算以權謀私幹什麼了?”寧澤這句話一出口,現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言語都是在報復了。
幸好,大家的注意點已經不在爾曼的身上了,她輕輕地舒出了一口氣,她的目光落在了靳北城的手上,他拿着那盒藥似乎沒有要讓身旁的馮知扔掉的意思。
這樣一個男人拿着這樣一盒藥,很違和。
但是爾曼不敢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一隻纖細的手臂一個巴掌落在了寧澤的臉上。
很重很重。
“寧澤,你有完沒完?”是南方的聲音,她的聲音很好認,因爲好像永遠都帶着壓抑的情緒,有些沙啞。並不是一般女人的清亮聲線。
爾曼看到南方的時候,有些震驚,南方怎麼也會在這裡?但是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靳北城之後便明白了些許,大概是跟靳北城一起來的。
最近這段時間於之萍經常打給爾曼讓她陪南方出去散散心,但是她都太忙了。今天南方跟着靳北城出來應該也是於之萍的意思吧。
但是沒想到會在晚會上遇到寧澤。
寧澤伸手觸碰了一下自己有些腫起的右臉頰,嘴角扯了扯看向了南方。
今天南方身上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連衣長裙,是不與往日相同的美。
“靳大小姐今天也在啊?很好啊,今天你們靳家一家歡聚啊。”寧澤惡作劇一般地伸手朝着爾曼和靳北城指了一下,所有人都意會到了是什麼意思,都更加八卦爾曼跟靳北城之間的關係了。
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看哪裡好。
寧澤伸手攬住了身旁的女伴,挑了挑女伴的下巴:“寶貝,你看這個死氣沉沉的女人就是我的前妻,我真tm後悔跟她一起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了,我自由了。”
這句話讓南方的難堪程度絲毫不亞於剛纔爾曼的藥掉在了衆人的視線中的難堪程度。
爾曼看到南方整個臉色都變了,她咬牙,走到靳北城的身邊低聲開口,似乎是沒看到爾曼。
“哥,我想回家。”
靳北城對南方一直都是寵着的,他伸手拍了拍南方的手背,安撫開口:“我們現在就回家。”
他拉着南方冰冷的手,目光斜視地看了一眼寧澤,周身冷冽的氣息讓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靳北城帶着南方直接從會場後面的車庫離開了,爾曼真的是後悔剛纔自己沒有想到從車庫走……
害的自己在這裡出了這麼多醜。
她蹙眉,看到會場裡的人都紛紛散開的時候,才舒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寧澤還狡黠地伸手朝她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很明顯的挑釁。爾曼沒有理會他,當她也準備從車庫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雙高跟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認識蘇顏吧?”女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爾曼擡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個人是剛纔那個非要跟靳北城喝酒的葉小姐。
爾曼沒有露出好臉色,只是平靜迴應:“不認識。”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但是這個時候身後的女人卻是開口,雙手放在身前,姿態驕傲地看着她的背影開口。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靳北城是什麼關係,但是你跟他的關係……肯定不淺。我想提醒你,只要蘇顏在一天,靳北城就不會是別的女人的。雖然,我也很欣賞他。但是我從來不覬覦這個男人,因爲我知道自己的深淺。”
女人開口,帶着諷刺的笑意,“對了,我是蘇顏的閨蜜,我叫葉筱。”
爾曼冷冷哼了一聲,她回過頭去看了女人一眼:“抱歉,我很飽了,沒興趣吃夜宵。”
她拿着葉筱的名字調侃揶揄,讓葉筱下不了臺階了。
話落,她轉身想要離開,葉筱的臉色都變了。
她是向來被人寵在手心裡的富家女,怎麼會受得了這樣的氣,她打了一個響指,叫來了身邊的幾個男性朋友。
這幾個男性朋友都是葉筱一起回國的富家子弟海歸,頑劣的很,葉筱指了指爾曼的背影,挑眉道:“你們不是說很無聊嗎?那個女的很喜歡喝酒,讓她陪你們喝酒去吧。記得玩的歡一點,但是別碰她,也別傷了她。”
葉筱笑了一下,那幾個男像是找到了樂子一般,立刻興奮了起來,朝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了過去。
爾曼剛剛走出地下車庫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似乎有幾個男的跟着她。
因爲上次在麪館面前遇到的事情,她對這種事都特別小心謹慎了。
爾曼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的時候,看到一輛車朝她飛速開了過來,前大燈的燈光讓爾曼瞬間覺得有些刺目,連忙伸手去遮掩。
她剛準備趕緊走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她的身邊,車門打開,一雙有力的手伸出來講爾曼拽進了車子裡。
“你們幹什麼?!”爾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車子上了。
車上一共三個男生,看上去都是紈絝子弟的模樣。
“聽說你很喜歡喝酒?走,陪我們去吹幾瓶?”開車的男生笑着開口。
爾曼不斷掙扎着,但是身體卻被另外兩個男生緊緊抓住,根本逃不掉。爾曼恐慌不已,但是在車廂裡面也不能夠喊人。所以只能夠掙扎着想要逃走。
車子只不過開了幾分鐘之後就開到了一家燈火輝煌的店門口,他們是從後門進去的,因爲爾曼這個掙扎的樣子,他們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三個男生的家世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爲人也很小心。
爾曼被帶到了一個包間裡面,一進去就看到桌上擺滿了洋酒,她緊張地環顧了一眼四周:“你們到底幹什麼?”
“你放心,我們不會碰你的,只是想讓你陪我們喝喝酒而已。”一個男生此時已經開了一瓶酒,直接遞給了爾曼。
爾曼蹙眉,一下子將酒扔到了角落裡面:“你們這羣瘋子。”
她拎包就要走,但是卻被一個男生給拽了回來。
“酒還沒喝呢,這就想走了?”
男生直接拿起一瓶酒開始灌爾曼,另一個男生的手機響了,他按下了接聽鍵之後那頭是葉筱的聲音。
“怎麼樣?多灌點,讓她知道以後別人的事,不要瞎管。她這麼喜歡喝酒,我就讓她喝個夠。”
葉筱其實對靳北城也沒多大的興趣,純是欣賞而已,因爲她知道自己搶不過蘇顏。
她收線之後給閨蜜蘇顏發了一個短信告訴了她這件事情,蘇顏知道那個女人是陸爾曼之後,很滿意她的所作所爲。她最近,越來越需要防範着陸爾曼了。
一臉好幾瓶酒灌下去之後,爾曼便開始嘔吐了。
三個男生看到她這幅樣子都覺得噁心,也覺得玩夠了,就付了錢連忙走了。
爾曼一個人癱倒在了包間裡面,都快要把胃吐出來了,她根本不會喝酒。
這個時候服務生進來,看到爾曼癱倒在這裡,連忙從她包裡找出手機,因爲她沒有設置密碼,服務員就打開了通訊錄,當看到通訊錄裡聯繫的第一個人是“a北城”的時候,服務員沒多想就撥了過去。
放在通訊錄第一個的人,應該就是她的主要聯繫人吧?
這個時候,那頭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