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蹙了一下眉心,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種香氣在哪裡聞見過。
爾曼提着保溫杯上了三樓,靳北城的辦公室在走廊的最底端。她走到門口原本打算敲門,卻發現門扉根本沒有關着,她的腿腳不方便因此走路的聲響有點大,沒想到她還沒出聲就被裡面的男人聽見了。
門內傳來男人平和的聲音,甚至有些溫柔:“怎麼又回來了?”
爾曼愣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是我。”
她一進門,靳北城拿捏着鋼筆的手便停頓了一下,擡頭的時候眼神瞬間變的涼薄,他蹙眉:“你怎麼會來這裡?”
爾曼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今天媽和南方來了,媽讓我帶晚飯給你。”她臉上僵持着笑容,因爲她對着他笑的時候,他卻是凜着一張臉的。
靳北城的身旁堆滿了要處理的案件,他低着頭寫字:“我吃過了。以後不要出現在法院。”
其實爾曼來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會惹得他不高興了。此時她的目光瞥見了一旁桌上的餐盒,真的是吃過的痕跡。
她走到他面前,又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味,猛然間,她忽然想起來了剛纔在法院門口遇到的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和每次殘留在靳北城身上的香水味幾乎一模一樣。
她看着眼前這個正在翻看案件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開口:“剛纔來過的人,是蘇顏吧。”
話落,她對上了靳北城擡起來的眸子,似乎是微慍:“陸爾曼,我很厭惡打擾我工作的女人。”
他是個工作狂。在外人看來他的聲名顯赫都是一夕之間出現的,其實這麼些年,她一直都在偷偷地關注他的努力。沒有人知道年當初年少的陸爾曼的心事,她藏了這麼多年,在嫁給他的那一刻以爲夢想實現了,卻沒想到是噩夢的開始。
她略微咬了咬牙,今天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略爲冷笑了一下開口:“剛纔蘇顏不是也來打擾你工作了嗎?你會這麼指責她嗎?”
爾曼的手指攪動在一起,眼前的男人忽然之間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面,與爾曼的臉龐近在咫尺。
“不會。”簡潔明瞭的回答。
“我纔是你的妻子。”她的眼眶微微溼潤了,睫毛都在顫抖。
“我是不是應該尊稱你一聲靳太太?”靳北城話落,似乎是厭煩了跟她說話一般,直接拿過大衣穿上就想要離開辦公室。
或許是今天下午受到了刺激,爾曼繼續:“就算沒有我,你不是也不能娶蘇顏嗎?她永遠見不得光。”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也害怕,蘇顏是靳北城的心尖寵,不能碰觸。
靳北城匆忙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回過頭來凝視爾曼泛紅的眼睛:“否則的話,你以爲輪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