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渝剛洗完澡出來,就聽到傭人說慕大少來訪,她本來想去換一身衣服,後來想了想,卻沒有。她只穿着一件睡袍,內裡真空的,她想再搏一搏。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是柳下惠,除非那方面有問題,更何況是她這樣一個性感尤物。
她只要放下面子好好勾引他,他一定會被她吸引,到時候只要把他跟她滾牀單的證據發給盧謹歡,他們肯定玩完。只要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就不怕慕巖回頭會不認賬。
說起來,白方渝真的沒有白柔伊聰明。
她回房去噴了些能夠勾起男人情慾的香水,然後又從抽屜裡取了一粒迷幻藥,打算投在水裡。這次她鐵了心,一定要將慕巖拿下。
等她走出來時,傭人已經引着慕巖進了客廳,她故意從浴室裡走出來,邊走邊擦溼漉漉的頭髮。這一幕是她精心設計的,但凡是男人,看到她剛出浴的樣子,都不能抵抗。
“咦,慕巖,你怎麼來了?”她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邊擦頭髮邊往他這邊走。
“我來找柔伊有點事,你能聯繫到她嗎?我打她的電話打不通。”慕巖坐在沙發上,非禮勿視。
白方渝絲毫沒覺得受到了打擊,她把毛巾放在一邊,款款走了過來,對着慕巖彎下腰,拿起座機快速撥白柔伊的電話。
別看她這個動作,她一彎腰,本來就是綁帶的浴袍一下子開了一個很大的口,一對豐盈若隱若現,下面隱約可見兩條白皙細滑的大腿,撩拔之意十分明顯。
慕巖冷不防看見眼前的春色,他神色尷尬,迅速移開視線。在那些跟白方渝談情說愛的日子,他不是沒想過愛撫她的身子,他們有時候會擦槍走火。可是每當想起他們還沒有結婚,他想把彼此的第一次保留在新婚之夜,他就強壓下衝動。
雖然最後都是自己衝冷水澡,但他從來不覺得辛苦。
那時候白方渝見他忍的那麼辛苦,曾要他要了她,他都不肯突破最後的防線。這會兒瞧見她這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白方渝只好將電話放回去,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她俏臉一紅,將衣領拉了拉,解釋道:“我…我剛洗完澡出來。”
“方渝,你知道她最近都在忙什麼嗎?”慕巖不想讓彼此再尷尬下去,遂轉移話題。
“不知道,好像是談戀愛了吧,每天都玩得很玩纔回來,慕巖,喝水。”水壺裡的水她早已經加入了迷幻藥,只要慕巖喝下去,再配上她的香水,他根本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白方渝僅是想了想,身體就開始熱了。
慕巖見她坐得極近,想起了之前在南苑時聽到傭人們談論她的事,他不着痕跡的遠離她,輕咳一聲道:“我現在不渴,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回頭她回來,你就說我找過她。”
慕巖將水杯放回茶几上,站起來就要走。白方渝一下子慌了,她站起來撲上去抱住他的腰,嬌聲道:“慕巖,你別走。”
慕巖渾身一震,下意識就要推開她,她卻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放,他斥道:“方渝,請自重。”
他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否則也不會守身如玉到跟盧謹歡結婚。白方渝或許很性感,卻不能讓他產生情慾。是以,這會兒她一對豐碩的大白鴿緊貼在他後背,他也沒有半點衝動的感覺。
“慕巖,爲什麼你對我這麼狠心?我回來了,難道你不高興嗎?”白方渝難過的控訴道,她一直沒有想通,如果慕巖真的像三年前那麼愛她,她回來了,他應該很高興,會動搖。但是他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在他身上沒有看到半點激動的影子。
除了那天工作接洽時,他看到她有短暫的失神,後來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這讓她很不甘心,她甚至懷疑,她三年前的離去,根本就沒有在他心上留下任何波瀾。
“我高興,如果你再早一點回來,我甚至會……,可是我們錯過了,方渝,我不問你三年前離開的原因,也不問你三年後回來的原因,只是我們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慕巖淡淡道。大手落在她環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去掰。
白方渝死活不願意放手,“不,沒有錯過,我還是那麼愛你呀,我甚至願意成爲你的,慕巖,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絕情,我愛你,哪怕沒有名分,我也願意待在你身邊,只盼你想起我的那一天,能夠來看看我。”
“方渝,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我已經不愛你了,不愛就是不愛。放手吧,不要讓自己變得更可憐。”
“我就是要變得可憐,你就可憐可憐我,好嗎?就當是成全我,要我一次,好不好?”白方渝從來沒有這樣毫無尊嚴的去祈求過別人,她知道,今天若是讓慕巖從這裡走了,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她繞到他前面去,踮起腳不顧一切的吻上他的脣,瘋狂的糾纏着,慕巖沒有迴應她的吻。白方渝放棄自尊放棄驕傲,就是想激起他的反應。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非冷情冷性的人,以往他們在一起,除了親吻,也探索過彼此的身體,只是從未踏出最後一步,但是在她心裡,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教會了她情慾的滋味。
“方渝,放手吧,我不愛你,就算要了你,也不會再愛你了。”慕巖輕輕推開她,殘忍的道。
白方渝已經瘋了,她手放在浴袍的帶子上一扯,然後緩緩褪下浴袍,出現在慕巖眼前的是一副白玉無暇的胴體。他靜靜的看着,沒有任何慾念,就連身體都沒有半點反應。
白方渝流下一連串的淚水,她說:“慕巖,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說完她再度撲上去。
慕巖這次沒有推開她,若要讓她死心,只有一個辦法,他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男性象徵上,那裡綿軟無力,他對她,連慾望都沒有。
白方渝的臉迅速一白,她似乎不敢相信,連連後退,捂着腦袋厲聲吼道:“不,我不相信。”
“方渝,你是個好女孩,不要再執着下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吧。”慕巖說完,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門邊,就看到白柔伊,他不知道她在那裡站了多久,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往外走去。
白方渝徹底崩潰了,她跪坐在地上,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她捧着臉嗚嗚大哭起來。她最愛的男人,在她的挑逗下,對一點慾望也沒有,這種打擊,比他說不愛她還大。
一個男人,或許不愛一個女人,但是在她的挑逗下,他的身體還是會有反應,這就說明,她對他至少還有一點性吸引力。可是慕巖用身體反應告訴她,他對她連反應都沒有。
她是真的死心了,就算她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得到他,她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具無慾無求的軀體,再不是當年彼此相愛的、爲了尊重她拼命忍住慾望的那個男人。
………………
白柔伊親眼看到這一幕,她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震驚。姐姐曼妙的胴體,即使是身爲女人的她都暗暗欣羨,可是慕巖卻對她沒有感覺。
這個事實不僅打擊到了白方渝,也打擊到了白柔伊。
難道慕巖天生不舉?白柔伊開始懷疑,爲了一個天生不舉的男人,她該不該繼續冒險下去?可是她親眼見過慕巖跟盧謹歡擦槍走火的一幕,盧謹歡享受的表情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如果慕巖不舉,她怎麼會那麼爽?
原諒她這麼粗鄙,因爲她實在太震驚了。她見到慕巖繞過白方渝向她走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發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什麼話也沒說,與她擦肩而過。
她這才清醒過來,看了跌坐在地上的白方渝一眼,匆匆追了出去,“慕巖,等等我。”
一直追到外面,她才追到,慕巖已經坐上了車,她見他要走,她連忙拉開副駕駛座坐了上去,“慕巖,你對姐姐太殘忍了。”
慕巖抿嘴不說話,是的,對一個女人來說,她挑逗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這種打擊簡直生不如死。但是他確實沒有反應,白方渝親吻他的時候,他腦子裡想的是盧謹歡,白方渝愛撫他的時候,他腦子裡還是盧謹歡。只要想到那個彆扭的小女人,他就無法給她任何反應。
他不是柳下惠,卻也不是一個重性慾的男人,白方渝想要勾引他,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柔伊,你永遠不會懂,當身體只記住了一個人的氣息,對另一個人就不會再有反應。”良久,慕巖說了這麼一句,那時候的白柔伊根本就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以爲慕巖只是對白方渝沒有性趣,也許她可以。
白柔伊呆愣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一刻,她是真心爲姐姐抱不平,“姐姐她很愛你,你這樣太傷她的心了。”
“難道只有我抱了她,跟她上牀,她纔不會傷心?”慕巖看着她,十分不解的問,“女人要的,就只是這一時的歡愉麼?”
白柔伊被問得啞口無言,她垂了眸,目光落在慕巖的褲襠處,沒有反應,真的沒有反應,她怔怔的道:“如果女人連這一時的歡愉也求不到,她還能求什麼?無性比無愛更可怕。”
“這就是你的結論,這就是你自甘墮落的原因?”慕巖突然發起火來,他一直把白柔伊當成妹妹一樣看待,曾經他曾想過要妥協,如果白方渝不再回來,他就娶她。只是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讓他改了初衷。
他想起在景辰熙那裡看到的照片,他以爲她去接近陸一梟,是因爲那晚她說的話,結果她卻只是想求一時的歡愉。
“什麼啊?”
“你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你去找個糟老頭,還是你姨媽的野情人,你不嫌惡心,我都嫌惡心。”慕巖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話說得相當難聽。
白柔伊這才聽出一點端倪來,看見慕巖氣得口不擇言,她竟然不覺得生氣,他這麼緊張她,她可不可以認爲,他在乎她?如果剛纔換她做那一切,他是不是就會有反應?
“慕巖,你誤會我了,我沒有。”白柔伊生怕他會就此將她身上貼一個“下賤女人”的標籤,連忙解釋道。
慕巖冷笑一聲,他將從景辰熙那裡拿來的照片“啪”一聲扔在她身上,“你自己看看,還是你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裡待久了,也開始變得放縱了?”
白柔伊拿起那些照片一看,臉色頓時青白交加,她驚愕的看着慕巖,“這些照片是誰拍的?”她只顧着勾引陸一梟了,竟然連被人跟蹤拍照了都不知道,要是這些照片發出去,她根本就不用在演藝圈裡混了,她這才覺得後怕。
慕巖看見她臉都嚇白了,不忍再嚇她,冷聲說:“是我派出去監視陸一梟的人拍的,不會散播出去,柔伊,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知道啊。”白柔伊放了心,答得也理所當然起來。經過剛纔他緊張她的事,她更加有動力了,她不會落得跟姐姐一樣悽慘的。如果她救出了言姨,再使點手段讓慕巖跟盧謹歡分手,她一定可以得到他的。
白柔伊現在是信心百倍,壓根忘記了白方渝的教訓。
她說完,見慕巖要惱,她連忙說:“你不是說陸一梟是最有可能將言姨藏起來的人麼,我這幾天都跟他在一起,我很快就能打聽到言姨的下落。”
慕巖瞧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心裡就來氣,“你馬上放棄所有的行動,陸一梟不像你想象中那麼簡單,到時候你被他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我看你去哪裡哭。”
“慕巖,有你這麼擔心我,我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白柔伊壓根不把他的怒氣當回事,“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呀,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的。”
“我讓你停止接近他,你懂不懂?救媽媽的事,我自有主張,我不需要你插手。”慕巖不想欠她人情,無論她最後有事沒事,他都永遠欠了她。這種人情,他欠不起,更還不起。
白柔伊吃了稱砣鐵了心,“不,慕巖,我不想功虧於潰,陸一梟現在很相信我,他還說要帶我去他的別墅,我知道分寸的,不會讓他得逞。你多想想言姨,她在他手裡一天,就多受一天折磨,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救出她的。”
“柔伊,爲什麼你就聽不懂,陸一梟很危險,阮菁都被他整進了監獄,他要對付你,簡直綽綽有餘。”
“我不怕,真的,爲了你,爲了救出言姨,我什麼都肯付出。慕巖,如果你真的擔心我,你就讓你的朋友幫助我,一旦我查到了言姨的位置,你們裡應外合。或是我有危險,他們可以立即來救我。”白柔伊認真的道,“慕巖,我知道,他們監視了那麼久,都不能確定言姨被藏在什麼地方,那麼就讓我去,我現在是唯一一個接近陸一梟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讓他信任的人,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慕巖承認,他被白柔伊說服了。景辰熙現在派的人,只能在外圍監視,進不了別墅裡面,那麼監視一個月一年,都不會有進展。如果讓白柔伊進入敵人內部,也許能夠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白柔伊見慕巖的神色軟了下來,她繼續遊說:“我已經跟陸一梟去了他另外兩棟別墅,我用迷藥將他放倒後,裡裡外外都打探過了,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跟他約好了,三天後去他最後那一棟別墅參觀,如果我沒猜錯,言姨極有可能被他藏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