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園,慕巖將盧謹歡往牀上一扔,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出了臥室。
盧謹歡狼狽地爬起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人,就不知道溫柔一點麼?扭動時,她的腰火辣辣的痛,她痛得直吸氣,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現在衣不避體。
她顧不上痛,一翻身滾下牀,跌跌撞撞跑進更衣室。更衣室裡有面大鏡子,平常是用來整理儀容的,這會兒盧謹歡站在大鏡子前面,看着裡面披頭散髮、眼睛紅腫、衣服破碎、渾身青紫的自己時,嚇得倒抽一口氣,自己這個模樣,活像是剛被人強.暴了一樣。
她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點端莊,難怪剛纔慕巖看她的眼神那麼怪異,自己在他面前,真是醜態畢現,半點形象也沒有了。
想起害她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她又氣又怒又恨,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與他的婚姻,從一開始她就陷入了被動,他沒有打她罵她,沒有尖酸刻薄的嘲笑她,沒有恨她入骨不願意碰她,她已經感激不盡了。在房事上,她又哪敢要求他憐惜她?
盧謹歡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自顧哀憐了一番,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來。盧謹歡,加油!沒什麼能難倒你。
做好心理建設,她不再自怨自艾,拿了衣服準備去浴室,剛從更衣室出來,就看到慕巖倚着牆壁靜靜地望着她,盧謹歡嚇得差點尖叫,她下意識拿起手上的衣服擋在胸前,結結巴巴的問:“你…你……”
此刻的慕巖,像是蟄伏的野獸,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他看見盧謹歡的動作,嘴角撇了撇,打斷她的話,說:“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有什麼好遮擋的?”
盧謹歡面上一窘,訕訕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閱人無數,早就不在乎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了?”說完她看見慕巖眉宇一緊,眼中神色一厲,才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生怕又惹得他狂性大發,她連忙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便落荒而逃。
逃進浴室,直到落了鎖,盧謹歡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她怎麼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難道今天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慘重麼?
她搖搖頭,擰開熱水開關,然後開始脫裙子。她想着裙子已經撕得破碎不堪,肯定是穿不了了,便沿着腰側碎開的口子用力一扯,頓時痛得悶哼一聲。她低頭看去,原來先前腰被石塊卡住,她掙扎的時候已經磨破了皮,此時皮與衣服粘在一起,她一扯,皮與肉分離,血珠頓時迸了出來。
她咬着牙拼命吸氣,好不容易忍過這陣疼,整張臉已經痛得煞白。可這還不算完,她頭髮裡裹了土跟枯葉,身上又是汗又是泥土,不洗澡根本就沒法睡覺。於是她咬緊牙關,忍着鑽心的疼痛勉強衝了澡。
出去的時候,她兩腿都在打顫,可是看到靠坐在牀上看書的慕巖時,她立即擡頭挺胸,不肯向他示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