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衝回房裡,羞愧得恨不得一頭碰死,心亂跳得沒邊沒際,想到今後還要時時見到慕楚,她就覺得還不如死了乾淨。
她撞了一會兒牆,知道此事已經再無回還的餘地。慕楚若要想她是個不知羞恥的人,她也不能拉着他解釋,說是慕巖逼她的。
誰都知道慕巖性子木訥古板,怎會在書房對她做那種事?
事情到這份上,盧謹歡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背上輕浮勾引的名聲。可是想到今後衆人看她怪異的眼神,她就恨不得將銀牙咬碎。
平生她循規蹈矩,輕易不會犯錯。而嫁給慕巖之後,她將她的臉面丟了不知幾多,如今還要背上蕩婦的罪名,生是讓她在油鍋裡煎熬。
她尤記得臨出嫁之前,父親將她的手揣在懷裡,慎重地交待她,在慕家要謹言慎行,莫讓慕家的人覺得他們是小門小戶的人,就上不得檯面。
她哭着答應了,說絕不給盧家丟臉。可她這才嫁來慕家一天,她就把盧家的臉面丟了個乾淨,這讓她今後有何顏面再回去見父親。
盧謹歡暈了好一陣,才總算有點暈過神來。再看自己這身不倫不類的裝束,她連忙去附屬的更衣室拿衣服。經過大牀時,她不經意的瞟了一眼,牀上沒人,她悄悄的吁了口氣,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泡在浴缸裡,她全身的疼痛才得已緩解。水波盪漾,盧謹歡舒服得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她睡得並不安穩,時而輕皺眉頭,時而掙扎,時而嘴裡小聲嚷着什麼。
突然,她大叫一聲,整個人沉進了浴缸裡。咕嚕嚕,咕嚕嚕,她狠狠嗆了幾口洗澡水,嚇得雙手亂舞,才總算抓住了浴缸邊緣爬了起來。
她趴在浴缸邊緣咳得昏天暗地,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想起夢裡的場景,她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再也不敢貪戀舒服,從浴缸裡跳了出來。
穿好衣服,她往外走去,泡了澡之後,她身上的疼痛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尖銳了。走出浴室,昏黃的燈光下,一切如夢似幻。
臥室中央安放着一張大牀,此時牀的一側微微隆起,牀上之人呼吸平穩,似是早已經睡着。
盧謹歡腳步一頓,剛纔還輕鬆的心情瞬間又揪緊。這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傷害了自己之後,竟然還能安睡?簡直是不可饒恕!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恨極拿刀將他砍了?
盧謹歡在原地站了足足十分鐘,終於有了動作。她走到牀邊,輕手輕腳地爬上牀,然後一點一點靠近慕巖。不要誤會,她絕對沒有要親近他的意思。
她的腳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找了個最佳位置,然後一腳踹嚮慕巖的屁股,只聽“砰”“咚”一聲重物落地聲,伴着“噝”的呻吟聲響起,盧謹歡捂住即將脫口而出的笑聲,連忙滾到牀邊睡好,裝作睡眼惺忪地樣子爬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驚訝地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慕巖,“剛纔是什麼聲音,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