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知相愛

回到家我精神未定,第二天就接到她的電話,問我是不是對她不滿意,我把所有的疑問都和盤托出。她約定來找我談談,順便她爸和她媽也接來市裡,兩家坐在一起,把矛盾說清楚。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去了車站。只有她和她爸過來了,我說:“肖豔,叔叔,阿姨怎麼沒有過來呀。”她爸說:“她媽坐車難受,就讓我過來了。”

我把他們從山裡帶來的特產接過來,放到了後備箱,就開車回家了。爸媽正在廚房做菜,我讓他們坐下來,給他們倒好茶水喝,我爸媽聽到聲響走出來,也坐了下來。她爸開口說:“打擾你們了,主要是孩子他兩個挺有緣分,我感覺有必要走一趟,得把事情說開了。”原來她家設的靈堂是爲了供奉歷代祖先所做的儀式也是對祖先神靈的尊重,正逢當時她的舅媽去世,所以纔會有紙錢、紙人和紙花。

仔細回想起來,那些晚上發生的詭異事件,很有可能就是夢境,因爲地面上確實很乾,而且桌面上也沒有送來影響的蠟燭和手電筒。但是那種感覺又很真實,我也解釋不清,就當做了一場夢,更不能因爲這事影響我和她之間的感情。

吃飯的時候,我又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事情,他們的生活習慣也很奇怪。吃飯前還要跪拜神靈,把飯放到地上,再閉上眼睛冥想,做完這些才能吃飯。我爸媽當時都看呆了,這些行爲恐怕也只能在電影上看到。我和爸媽對他們再三挽留,可是他們仍然不爲所動,也可能他們適應不了城市的生活,她和她爸就呆了半天,以擔心她媽自己在家爲由,我就送他們去車站了。就這樣,我對他們的家庭有了新的認識。

經過這番的解釋,我和爸媽都感覺她家挺實在的,對這件事很有心。我爸媽開始徵求我的意見,我雖然感覺有點不妥,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就這樣,我們兩家通過電話聯繫,擬定了最初的訂婚時間和地點。時間定在下個月的初六,地點是城裡的一家酒樓。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我和她每天通過微信聯繫,感情升溫很快。突然的一天,我再也沒接收到她的信息了,發了一整天的信息和語音,打電話也沒人接,我開始慌了起來。到了晚上,我讓爸和她家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也是無人接聽,我認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第二天,我坐車趕往她家,路依舊難走,可沒有我心裡更崎嶇難安。下車後我直奔她家,發現她家已經上鎖了,路過的鄰居對我說,她家已經連夜搬走了,好像是惹上了什麼麻煩,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有說她家欠上了高利貸,因爲還不起錢,所以落荒而逃;有人說她家惹上了仇家,怕仇家來報復;更有人說她家騙人家的錢,收了以後捲款跑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家,只知道自己被騙了,那種感覺很難受。我想不明白的是要是你遇到了什麼難處,可以告訴我一起面對;要是爲了錢,也可以告訴我,沒必要拿着感情當兒戲。這種得到又失去,被人耍的團團轉,自己卻渾然不知。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自己半夜在這城市裡溜達,手機也沒電了,這種事情也無人訴說,像是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醒來以後我發現爸媽已經去上班了,因爲鬱悶,我請了三天的假。過後我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照樣的九九六,穿梭在城市中。我爸媽也沒再提她,就好像她從來沒出現過,就像做了一場噩夢。慢慢的我以爲忘記了她,直到半年後的一天。我忙了一天的工作,剛到樓下準備坐電梯回家。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樓道口,她慢慢的轉過身來,還是那麼的動人,只不過眼睛裡有了幾絲憔悴和憂愁。她說:“還記得我麼?我是逃出來的。”我把她帶回家,接着她告訴了我半年中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原來她爸已經在早年給她訂了親,當時她家很窮,又剛趕上他爸事業,爲了繼續生活下去,走投無路去借錢,他哥們提出來如果兩家結爲親家,就互相幫助。就這樣在酒場中,她爸就決定了她的歸宿。從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在她們的山村裡,已經是約定成俗的條例了。可是她家拗不過她,這次的相親也是她自己找的媒人,自己選擇的交往對象。我去她家的前一天,她父母才知道我的存在。她家又怕東窗事發,一方面爲了打消我家的疑慮,自己來解釋道歉,一方面去遵守承諾,這樣兩家通吃。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不同意,怕東窗事發,就躲到了深山祖宅裡,她爸把她軟禁了起來,逼着她同意這種買賣。這次是趁着她家送飯的間隙,她自己偷偷地逃了出來。她說過發誓再也不想回去了,只想和我在一起生活。她說:“這次是我第一次勇敢的走出來,第一次學會了反抗,第一次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路。她受夠了原來的生活,不想在山村過一輩子,遇到自己想要的愛情就應該大聲的說出來。”我是個比較感性的人,被她的這種真誠深深地打動了。我們一直聊到我爸媽回來,我媽在做飯的時候,把我叫到廚房,開始盤問怎麼回事。我如實的告訴了她,我媽問:“你怎麼想的?她家的事情很複雜啊。”我說:“我喜歡的是她,和她家沒什麼關係。只要她誠心的待我就可以了。”我媽點了點頭:“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處理吧。”晚飯她低着頭,話出奇的少。我和爸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家裡出奇的安靜,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就這樣,她住在了我家裡。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天後她爸找來了。我剛到公司,她就給我打電話,讓我請假回家一趟。她爸坐在沙發上,開始數落自己的女兒,說自己怎麼不容易,養了個白眼狼,最後讓人拐跑了。我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連忙說道:“你把自己的女兒當做商品一樣,可她是個有感情有血有肉的女人啊。爲什麼要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嫁給自己不想嫁的人呢?這樣她也不會幸福啊。”他開始扯着嗓子喊:“你個毛孩子也敢教訓我,我們那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算老幾啊。”說着就要揮拳打我。就在這時,肖豔擋在了我身前,說道:“你要打就打我吧,反正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她爸氣的臉通紅,吼道:“你這個不孝的女兒,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未婚就和別的男人上牀!!!”我急忙解釋道:“我並沒有......”她急忙捂住我的嘴:“別說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她爸說道:“我再也不管你了。”氣呼呼的摔門而去。我問:“爲什麼要撒謊呢?”她說:“我爸是個老頑固,如果不這樣說,她還會把我帶回去,逼着嫁給我不喜歡的人。我不想離開你。”我一把擁她入懷,“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都會好起來的。我們結婚吧。”此刻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不知什麼時候,我爸媽回來了。直盯盯的看着我們,她害羞的一把推開我,搞的我不知所措。她已經做好了飯菜,我們坐下來開始吃晚飯。正在這時,我爸開口說:“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傳出去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好,和親家商量下吧。”我媽也點了點頭。說着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接着那頭傳來了她爸的聲音。看來她家也是沒有辦法了,只好答應了這門親事,能聽出來她爸無奈的語氣。我和她對望了一眼,能看出來她也很開心。週末我和爸媽一起去她家,商量如何定親的事宜。我們坐了下來,她爸提出來:“我有個要求,必須要讓他倆在我們家裡的祖宅定親。我們就只有這一個要求了,希望你們能答應下來。”我爸只能答應下來,他們準備了歡迎儀式。吃完飯,我們又去參觀了他們家的祖宅。上次我沒有去,這次終於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