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晴柔身上的傷已經在癒合了,癢得她難受,她不能抓不能撓,要讓傷口結的痂自己剝落,否則會留下疤痕。
有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去撓一撓,然後立即便有一隻大手拍開她的手,“乖乖聽醫生的話,不要撓。”
“可是好癢啊。”晴柔快要抓狂了,原來痛不是最折磨人的,癢纔是。不准她撓,她就趴在沙發上磨蹭,結果越磨蹭越癢,她終於還是忍無可忍伸手去抓,可是抓完這裡,那裡又癢,抓完那裡,這裡又開始癢起來,她就在衣服裡撓啊撓,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挑戰某人的自制力。
池未煊從報紙上擡起頭來,黑眸裡波濤暗涌,聲音粗嘎,“你這是自摸勾引我?”
自摸?晴柔全身的血液直衝頭頂,低頭看着自己在胸口抓撓的手,頓時如被火燒一樣將手拿出來,漲紅着臉道:“我哪有自摸,分明是你太色了!”
“你剛纔揉胸了……”
“那是傷口癢……”晴柔漲紅了臉,這人太無藥可救了。
“過來我幫你撓一下。”池未煊好心道,
晴柔頭搖得像撥浪鼓,她要真過去,就是羊入狼口,她纔沒那麼笨。這幾天晚上,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那是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如果不是顧忌她身上的傷,恐怕……
“我去擦藥。”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她不敢再待下去,拔腿就跑。池未煊抿嘴笑,他看上的獵物,豈是她想逃就能逃得了的?
又過了好幾天,晴柔身上的傷口總算不癢了,傷疤也在洗澡的時候脫落了,露出淺淺粉粉的痕跡。她看着身上縱橫交錯猙獰的疤痕,突然就自卑起來,這樣不堪的身體,他會喜歡嗎?
晴柔洗完澡出來,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池未煊招手讓她過去。她狗腿似的跑過去坐在他身邊,他接過毛巾,給她擦頭髮。
最開始做這個動作時,他還不順手,現在是越做越順手了。晴柔在他輕柔的動作下,幾乎都要睡着了,突然就聽到他的聲音,“蘇晴柔,明天跟我去公司。”
她迷迷糊糊時聽到這聲音,忽然就驚醒了,警惕道:“去公司幹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池未煊並未解釋,託班昨天已經完工,由愛德先生親自操刀,所用材料均是無毒環保的,一點氣味也沒有。
聽顧遠兮說,很多在職員工都願意將孩子送來託班,這樣免去了平時接送的麻煩,上班帶來,下班帶走,方便許多。
晴柔心裡其實很矛盾,她一方面不想給池未煊惹來閒言碎語,一方面又覺得他把她藏在家裡,就好像她見不得人。
這兩種情緒交替折磨着她,她嘴上雖沒有說,可心裡還是難受。
“你在想什麼?”耳邊冷不防響起他的聲音,晴柔連忙回神,她搖了搖頭,“沒什麼,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我想回幼兒園上班,好久沒見到那些可愛的小傢伙們,我很想他們。”
“幼兒園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說你不會再回去上班了,白遇美已經找到了代替你的老師。”池未煊手上的動作一頓,如是說道。
“什麼?”晴柔反應激烈,突然扭過頭去,她的頭髮還被池未煊抓在手裡,激烈的動作之下,她的頭髮生生被他揪掉了幾根,痛得她直吸氣。
“我說過讓你安心留在我身邊,就算你不去工作,我也養得起你。”
“你憑什麼養我,我有手有腳,爲什麼要靠你養?池未煊,你太過分了,那是我的工作,你憑什麼說不讓我去上班就不讓我去上班?”晴柔氣得不得了,她上哪去找待遇這麼好的幼兒園,就算媽媽的醫藥費他給付了,那她欠喬家的錢呢,那是她欠的錢,她憑什麼讓他幫他還債?
池未煊沒想到自己好心被當作驢肝肺,臉色也猛地變了,“博雅幼兒園在城東,我家在城西,你每天來去上班路上就要花兩個小時。”
“我說過要住在這裡嗎?是,你對我好,對我有恩,我當牛做馬都難以回報你的恩情。我該感激你,甚至心安理得的當個米蟲,被你包養。可是我做不到,我無法容忍自己爲了安逸的生活變成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池未煊真的生氣了,原來自己在她心裡如此不堪,“我說過要包養你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要包養女人,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卡車的女人排着隊,我會包養你這樣瘦不拉嘰像非洲難民一樣的女人?還有,你媽的醫藥費,我不是白給的,我會從你每月的工資里扣除一部分當作還債,你別以爲我的錢就那麼好拿。”
池未煊氣哼哼說完,將毛巾砸在她臉上,轉身就走。這個又臭又硬的死女人,他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包養她,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池未煊摔門而去,別墅裡出奇安靜。晴柔跌坐在沙發上,將頭埋在掌心。她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爲心裡不安嗎?她怕跟他站在一起,怕別人眼裡那嘲諷的目光,怕給他帶來流言蜚語。
她是結過婚的人啊,雖然她跟喬少桓之間什麼也沒發生,但是世人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罵她水性楊花,又會怎麼詆譭池未煊搶奪朋友之妻?
顧遠兮接到池未煊的電話時,纔剛洗完澡出來,聽着老闆抑鬱的語氣,他直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換好衣服趕到酒吧時,池未煊已經喝得薄醉,身邊圍繞着幾個打扮妖嬈的女人。
“老闆。”他疾步走過去,他有多久沒有在老闆臉上看到這種失魂落魄的神情了,他打發走那幾個女人,開了間包房,將他扶進去,“老闆,發生什麼事了?”
“遠兮,你說女人的心怎麼那麼難以琢磨?”
敢情是爲了女人?顧遠兮瞬間就想到了蘇晴柔,能把老闆整得來借酒澆愁,看來他得高看她一眼了,“你跟蘇小姐吵架了?”
“別跟我提她。”池未煊滿臉怒火,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看老闆的樣子,似乎氣得不輕啊,他在心裡又小小的佩服了蘇晴柔一下。自從老闆回國後,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座冰山,不苟言笑也沒有喜怒,稍有不如他意時,就那兩道利劍一樣的目光,就可以讓你膽寒。
現在他似乎變得有人氣一點了,會高興會生氣,再也不是那個陰沉沉冷冰冰的男人。
顧遠兮不敢提蘇晴柔了,怕被池未煊的怒火燒死,他陪他喝酒,沒一會兒兩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後半夜,池未煊被生理需求憋醒,爬起
來跌跌撞撞往廁所去,出來時,他洗了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倒在沙發上的顧遠兮,拉開門出去了。
在迴廊裡,他被一個長相清純,身材妖嬈的女人纏住,“帥哥,請我喝一杯?”
池未煊揮開了女人的手,面無表情地向門口走去,走了沒兩步,他又回過頭去,挑起女人的下巴,曖昧道:“多少錢一夜?”
總統套房裡,池未煊洗了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指尖夾着煙,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他在賭氣,他知道。
身後女人踩着貓步走過來,從身後抱着他。她從沒想過自己有幸還能遇到這樣多金的男人,總統套房耶,那根本是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伸手解開他的浴袍的帶子,滑進去撫摸着他的胸膛。
池未煊強忍着推開她的衝動,他不信除了蘇晴柔,別的女人他都不想要。不得不說女人的技巧很純熟,知道怎麼挑起男人的情~欲,池未煊的身體很快有了反應。
女人繞到他面前,踮起腳尖親吻他,池未煊撇開頭,女人笑了一下,沒有勉強,順着他的下巴舔着他的喉結,感覺到他急速吞嚥的動作,她高興極了,只要侍候好這個金主,指不定以後還會有生意。
就在她得意忘形時,被一股兇猛地力道推開來,她錯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迅速拉好浴袍,正欲上前,就聽到他寒冽似冰的聲音,“滾。”
池未煊很生氣很生氣,氣自己的沒用,剛纔那一瞬間,他想到蘇晴柔,居然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身體上帶來的歡愉,她就像給他下了魔咒,讓他除了她,再也不能忍受被別的女人碰觸。
女人沒想到他會翻臉無情,嚇了一跳,又厚着臉皮道:“帥哥,你還沒給錢呢。”
池未煊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錢扔向她,憤怒道:“馬上給我滾。”
女人慌忙撿起地上的錢,拿着衣服踉踉蹌蹌跑出套房,今晚發了,什麼都沒做,就拿到這麼多錢。可是一想到男人英俊的臉及強壯的身體,她又暗自惋惜。
池未煊不知道該怎麼排解心裡排山倒海壓來的怒意,他將觸手可及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氣喘吁吁地跌坐在牀上,蘇晴柔,我不信我少了你就不能活。
池未煊一夜未歸,晴柔一夜未睡,每次聽到樓下有響動,或是有車開過的聲音,她都會激動地奔下樓,以爲他回來了,可是她每次都失望而歸。
他不會回來了吧,是她不知好歹惹怒了他,若是換做別的女人,肯定巴不得被他包養,偏她矯情得很。
其實她明白,她不是矯情,她喜歡他,所以無法像別的女人一樣,安心的留在他身邊,等他哪天玩膩了一腳踹開她,然後給她一筆豐厚的遣散費,她做不到。
如果上天註定他們不能在一起,那就不要開始。欠他的一切,她會努力去還,但是愛情,她不能拿去交易。
晴柔梳洗之後,準備去醫院看看蘇母,剛下樓,手機鈴聲響起來,她以爲是池未煊打來的,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喂?”
“柔柔,我是喬少桓。”
喬少桓驚訝她的秒接,然後速度自報家門。
劉言心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看見他站在窗前給蘇晴柔打電話,電話通的那一瞬他滿是柔情的語氣讓她倏地攥緊了拳頭。蘇晴柔害得喬家落得如此下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是她劉言心,爲什麼她就得不到他半點柔情?
晴柔的心一下子沉進了谷底,沒有剛纔的歡欣鼓舞,“喬少桓,你找我幹什麼?”
“我們見一面。”喬少桓感覺到她語氣裡的驚喜一閃而逝,她在期待誰的電話?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自從被喬夢潔算計之後,晴柔就不敢單獨去見喬家人,生怕重蹈覆轍。“還有,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寄給你,你簽字吧,至於給我媽醫病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
“柔柔,喬家垮了。”喬少桓突然說。
晴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不能怪她不知道。她受傷之後一直住在醫院,池未煊封鎖了所有關於喬家的消息,出院後,她被池未煊直接接回了帝景天成。在這裡,想讓她與世隔絕一點也不難。
更何況,也沒人會告訴她喬家垮了的消息。
“垮了是什麼意思?”
她果真不知情,看來池未煊突然對喬家出手,並非她指使的。也對,池未煊怎麼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對喬家下手,是他們太高估了蘇晴柔在他心裡的地位。
“喬家倒了,被池未煊收購了。”喬少桓提到池未煊三個字時,幾乎是從齒縫裡迸出來的。
晴柔心裡一驚,“怎麼會這樣?”
“具體的電話裡我也說不清楚,我們見一面,好嗎?喬家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拖累你,我們順便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喬少桓又拋下一個誘餌。
晴柔猶豫了一下一心想着要跟喬少桓做個了斷,因此並未深想,“好。”
晴柔拿着包出門,坐公車趕到喬少桓指定的地點。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晴柔不敢去咖啡館之類隱蔽方便下手的地方,她約了人多的公園。
算起來真是諷刺,她跟喬少桓第一次來這種情侶約會的地方,居然是爲了談離婚的。
晴柔趕到時,喬少桓已經等在那裡,他蹲在一羣孩子面前,手裡拿着一個魔方,玩出很多花樣來。孩子們拍手叫好,他笑得一臉滿足。
晴柔沒有靠近,站在遠處靜靜地看着他。他從小錦衣玉食,如今喬家倒了,他變得一無所有。雖然他臉上也有些頹喪之氣,但是卻不見消沉,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現象。
喬少桓又給孩子們變了一個機器人,孩子們高興得手舞足蹈,他也跟着笑,一擡頭,就看見遠處靜靜看着他的晴柔。他愣了一下,笑容加大,他將魔方還給了孩子們,向她走來,“來多久了?”
“剛到,沒想到你挺有孩子緣的。”
“我們去那邊坐坐吧。”喬少桓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那裡坐着兩個老人,好像是夫妻,有說有笑的,很令人羨慕。
如今這世道,離婚機率高得離譜,能這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實在太難了。
一時間,兩人心裡都有些感傷。晴柔對喬少桓感激過怨過恨過漠視過,如今這些情緒幾乎全都放下了。也許是從來沒有愛過,所以她才能這麼容易放下。
“柔柔,你最近好嗎?那天……,我沒能攔住夢潔,讓你受了那麼重的
傷受了那麼多侮辱,對不起。”喬少桓真誠道。
晴柔搖頭,“少桓,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太輕易相信別人了。”
如果她能更警惕一點,喬夢潔根本不會有下手的機會。她不怪別人,怪的是自己的輕信。
“夢潔處事極端,但是她本性不壞,你不要怪她。”喬少桓說。
晴柔微笑不語,給她下藥,叫人強~暴她,並且還錄相,若這都不是本性壞,那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壞人。喬少桓見她那副模樣,沒再繼續替喬夢潔說話。
“我聽說媽的病又犯了,你需要用錢嗎?我還有些朋友,多的錢出不了,幾萬還是能夠借到的,你知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也幫不了你什麼忙了。”喬少桓悵然道,“或許你根本不用我幫你忙,池未煊自會將你們照顧得妥妥當當的,是我瞎操心了。”
“少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晴柔真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海城第二大企業就這麼悄然隕落了,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而將喬氏收購的,居然是池未煊。
婚禮那天,她就知道喬池兩家必定有仇,卻沒想到他們之間仇深似海,除了你死我活,根本就難以化解。
“我不知道。”喬少桓六神無主,“喬家倒了後,爸爸因爲偷稅漏稅被關了起來,媽媽急怒攻心病倒了,夢潔天天念着池未煊不愛她利用她,追債的人天天上門討債,柔柔,你想象不到那樣的日子會有多絕望。”
“少桓。”晴柔怎麼會體會不到那樣的絕望,媽媽生病時,她沒錢交醫藥費,媽媽被醫院趕出來,她求遍親戚,只借到五千塊錢,那時候她絕望地恨不得死去。
“一切都會過去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少桓,振作起來,不要被困難打倒。”
“柔柔,留在我身邊好嗎?陪我一起度過難關。”喬少桓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少桓,對不起,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晴柔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慢慢抽出來,曾經,她給了他那麼多次機會,他一次又一次傷透了她的心,讓她心生退意。
喬少桓手心漸冷,心也跟着冷了,“柔柔,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能給你,你不選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晴柔擰眉,他的意思是她嫌貧愛富?
對,她確實是爲了錢嫁進喬家,她卻不是爲了錢離開喬家。但凡他曾經有一點尊重她這個妻子,有一點想過要好好跟她過日子,她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執意離去。
“少桓,你怎麼想我無所謂,我只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至於欠你們家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離婚協議我會寄給你,希望你能夠在上面簽字。”晴柔站起來,正準備離去,就聽喬少桓說:“蘇晴柔,你以爲我真的會跟你離婚嗎?不可能的,我怎麼會放你自由,然後讓你心安理得地跟池未煊在一起,他毀了我喬家,我就讓你們一輩子都名不正言不順!”
“你!”晴柔怒極,剛纔他在電話裡還說要去辦離婚手續,沒想到轉眼就翻臉不認人,“喬少桓,我慶幸自己沒有喜歡你這種自私自利的男人,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有責任,你亦難辭其咎。”
晴柔說完轉身就走,喬少桓站起來,衝着她的背影喊:“蘇晴柔,你以爲池未煊對你有幾分真心?”
晴柔腳步一頓,回過頭去飄忽地看了他一眼,“就算他對我沒有真心,也與你無關。”說完她再不停留,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喬少桓眼睜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憤怒地攥緊拳頭。蘇晴柔,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爲今天的選擇付出代價。
晴柔走出很遠後,接到顧遠兮的電話,顧遠兮似乎在帝景天成,因爲他第一句話問的是:“蘇小姐,你不在家嗎?”
“我有點事出門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哦,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接你。”顧遠兮沒說爲什麼要接她,只說馬上過來,晴柔想了想,便將自己所在位置告訴了他。等待他前來的空檔,她去報亭買了份報紙,翻到財經版,喬家破產被收購的消息佔了整整一個版面。她認真閱讀了一遍,報紙上報道的事情果真如喬少桓所說。
喬家就這樣倒了。
她聽安小離說過,池未煊於兩年前在海城起家,一年之內迅速超過當時在海城算第一的喬氏,風頭大盛,第二年,直接進了福布斯富豪榜,一時風頭無兩。
喬氏企業在海城已有十幾年歷史,從一個小小的店鋪做到如今的百貨之王,其中經歷的過程算是漫長的,但是基礎也相當紮實。
但是它居然一夜之間就被池未煊收購,如此神猛的速度無人可及。如果不是事先已籌謀好的,又怎麼會讓喬氏在一夜之間易了主?
池未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城府之深,又是自己可窺探一二的嗎?
晴柔忽然發現,她一點也不瞭解池未煊,他出手如此之狠,真的是爲了她嗎?還是他早就計劃這麼做?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輝騰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一張粗獷的俊臉來,“蘇小姐,請上車!”
晴柔順手將報紙塞進了垃圾桶坐上了車,顧遠兮看見她精神不振,隨口問道:“蘇小姐昨晚沒睡好嗎?”
“沒有,睡得挺好的。”分明一整夜都沒睡嘛,又怎麼可能睡得好?
“哦。”顧遠兮笑着應了一聲,“老闆昨晚貌似睡得不怎麼好,今天總裁室裡一片低氣壓,所到之處硝煙瀰漫,大家都在向我探聽消息呢。”
晴柔的心顫了一下,她裝作不在意的扭頭看向窗外,卻在車窗上看見自己失魂落魄的臉,她沒有搭話,車廂裡就安靜下來。
“你們……吵架了?”顧遠兮好奇道,能把老闆氣得一夜不歸,還半夜將他挖起來買醉,她要說他們沒吵架,他肯定不信。
“顧遠兮,你一個男人這麼八卦!”
“現在全民都在八卦,我是順應潮流,真吵架了?”顧遠兮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道。
“沒有,我有什麼好跟他吵的。”晴柔矢口否認,卻想到他昨晚說的那些氣人的話,心裡又氣恨難休。
她越是說沒有,他就越肯定他們吵架了,否則怎麼會一個兩個頂着熊貓眼?他還是第一次在老闆臉上看到那種類似心煩的表情,看來這次他們吵得不是一般厲害。
顧遠兮好奇死了,他們之間到底吵了些什麼。更好奇的是蘇晴柔惹怒了池未煊,居然還能活着,這簡直就是奇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