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南看着顧陌成毫不客氣的樣子,臉色難看的很。
雖然知道媒體形容顧陌成的話,但他終究和他接觸不多,沒想到這人能如此的無恥,無所顧忌。
黎筱寒掩飾掉嘴角的笑意,直接坐在副駕駛位上。
阮向南看着毫不客氣的顧陌成。不好發作,只是沉着臉不說話。
和顧陌成並排坐在後車坐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黎筱寒只是低着頭玩着手機。
這兩天,她一直在讓阿雅查關於阮氏的具體問題。
阿雅幾天都沒有給她消息,直到剛剛她下飛機,才收到她的郵件。
這會兒。她纔打開,簡單的看了一眼。
等到了阮向南預定的法國餐廳,他的臉色都沒有緩和。
黎筱寒淡淡的看着,心底在冷笑。
她居然從未發現阮向南只有在想要利用她的時候纔會對她好。
以前是,現在還是。
她那時候會因爲他突然的體貼覺得無比的欣喜。甚至還不甚感激,覺得自己選擇了一個對的人。
“筱寒,我定了你以前最喜歡的位置。靠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阮向南柔聲的說着,臉上有着淺淺的淡笑。
這樣的笑容於黎筱寒來說太熟悉了。
阮向南周到的幫她把凳子拉出來。自己才坐下。
他這纔想起顧陌成來,笑着和他說道:“顧少,不好意思,我定的是兩個位置的餐桌,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我沒想到你願意跟我們一起來。位置是早就定好的,所以實在不好意思。”
顧陌成挑眉淡淡的笑道:“不用換位置了,筱寒喜歡就好。我只是蹭飯的,關鍵是你們喜歡。”說着他朝着身旁的服務員喊了聲:“幫我側面加個位置。”
這話讓黎筱寒脣角繃的更緊了,她極力的忍住笑。
對面的阮向南臉色發黑的看着顧陌成。
“顧少,我和筱寒已經好久不見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他擠出難看的笑,沉聲的說道。
“不用,我吃完東西就走。不會打擾太久的。你們倆甜蜜好了,就當我不存在。”顧陌成看着阮向南,淡淡的說着,臉上帶着抱歉。
阮向南被他嗆的無話可說了。
他原本想要藉着今天吃飯的機會把阮氏最近的情況委婉的說一下。然後讓黎氏出手。
如今顧陌成在,他完全無法說出口。
法國菜也是提前預定好的。
鵝肝之類都是兩份,都沒有顧陌成的份,服務員上菜的時候,沒有他的。
顧陌成毫不客氣的和服務員說道:“顧陌成我在這邊有幾瓶沒開過的酒,幫我開一瓶82年份的relaxingnight,然後幫我照着他們兩位的餐加一份。”
服務員聽到他的話,立刻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顧陌成朝着兩人咧嘴笑道:“我也是這裡的常客。我在這裡放了幾瓶酒,relaxingnight的口感比較醇厚,我比較喜歡,你們可以試試。”
這下,他把自己珍藏的酒都給拿出來了,阮向南就是想要他離開都開不了口了。
“顧少,您真是行家啊這個酒82年份的全世界才一千瓶。”黎筱寒意味深長的說着。
顧陌成客套的笑了笑:“我也就吃的方面研究深些。”顧陌成朝着黎筱寒笑了笑。
兩人那模樣看不出有任何的曖昧。
阮向南看着他們兩人,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他的直覺,總覺得黎筱寒和顧陌成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
沒多久,他們點的菜已經上來了。
以前,阮向南追黎筱寒的時候,兩人不管吃什麼,阮向南都會幫她弄好,周到而體貼,好的能讓人羨慕。
她心底冷笑着。
她今天就想看看阮向南爲了阮氏能做到什麼份上。
上了菜,果然如黎筱寒所料。
阮向南依着以前的習慣,幫她把鵝肝切好,然後遞給黎筱寒的時候,被顧陌成中途給截住了,他淡淡笑了笑:“鵝肝不能切好了吃,破壞他的原汁原味。這裡的鵝肝在b市是最有名的。我認識這裡的廚師長,他說想要吃出鵝肝的原汁原味,必須會一口吃,不能這麼切。”
說着,他已經把自己的遞給阮向南,接過那盤已經切好的鵝肝。
阮向南的臉色陰沉而難看。
憤怒的看着他。
黎筱寒低着頭,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三人,誰都沒再說話。
等酒上來,黎筱寒遠遠的就能感覺到酒氣,撲鼻的醇香。圍腸場劃。
黎筱寒對於紅酒本身也有一些研究,她聞到味道就已經品出是好酒了。
服務員帶着手套幫他們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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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筱寒品了一口:“顧少的口味的確是好,這酒很棒。”
“那是自然。”他毫不客氣的接下誇獎。
阮向南沒有喝,他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回了句:“我不喝酒。”
看着顧陌成喧賓奪主的樣子,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幾天,他一直處於精神崩潰的狀態,一直在等着黎筱寒回來。那幾個項目以及被暫停了,那幾家公司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等他徹底去調查,才發現都是空殼子公司。
原本心底還有一些僥倖。
如今等確認,他徹底成爲了阮氏的一個笑話。
如今最當務之急的是需要有足夠的資金週轉,否則阮氏就要面臨破產了。
一頓飯,阮向南吃的如同嚼蠟。
反倒是顧陌成,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阮向南買單後起身離開時,顧陌成不客氣的朝着他說了句:“阮少,你看是不是捎我一程,我在擇景園。”
阮向南理都沒有搭理他,直接拂袖而去。
顧陌成似渾然不覺他的怒氣,屁顛顛的跟在阮向南的身後。
黎筱寒實在是忍不住了,捂嘴悶聲的笑着。
這個顧陌成無恥出了一個新高度
到了停車場,顧陌成比阮向南鑽的還快。
還是老位置,黎筱寒坐在副駕駛位上。
顧陌成毫不客氣的和司機說了句:“擇景園停一下。”
黎筱寒繼續玩着手機,時不時的看後車鏡一眼。
在臨下車前,他還客套的和阮向南說道:“阮少,不好意思,今天打擾你了。關於顧氏和阮氏合作的事,我們再找個機會碰面。”
他下車後,黎筱寒朝着顧陌成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凝視了許久。
阮向南黑着臉看着顧陌成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中,神色依舊沒有緩和。
一路上,沒了顧陌成,黎筱寒和阮向南更是無話可說了。
阮向南似感覺到氣氛的尷尬,低聲的問了句:“父親說這次和wd的合作全是靠你拿下的。”
黎筱寒玩着手機,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恩,wd的總裁和我很談的來。”
這話的意味很深,阮向南的臉色變了變。
之後,兩人誰都不再說話。
下車,顧陌成幫她把行李拿下來。
一進屋,阮向南和喬米柔,還有唐馨雅都在大廳。
看到她回家,所有人的臉色都各異。
阮育翔看中的事這次的合作,阮氏如今的情況絕對不能錯失和顧氏合作的機會。
而喬米柔在意的是,她和顧陌成出去出差,兩人到底有沒有曖昧。
至於唐馨雅,她神情一直恍恍惚惚,看不出情緒。
“爸媽”黎筱寒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恩,先上去休息吧,坐了十二小時的飛機也累了。”阮育翔淡淡的應了聲,他朝着阮向南看了一眼。
阮向南輕輕的搖了搖頭。
黎筱寒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上樓。
唐馨雅也是神情奄奄的。
阮向南看着唐馨雅的樣子,輕輕的皺了皺眉。
他習慣了唐馨雅纏着他,如今她突然不來朝着他的,他心底閃過異樣。
那一晚,他記得唐馨雅眼中的恐懼。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馨雅,你也上樓休息吧。”阮向南低聲的和唐馨雅說了句。
唐馨雅恍惚的點了點頭。
上樓,唐馨雅跟上了黎筱寒的步子。
“黎筱寒,你和顧陌成之間肯定不簡單吧。”那話分明是在試探。
黎筱寒停住了步子,轉身朝着她看了一眼:“那是我的事,我想應該和你無關吧。我們直接的交易只是幫你轉正。”
聽到她的話,唐馨雅雙眸一片黯然。
曾經嫁給阮向南是她最大的願望,如今她有些害怕了。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嫁給阮向南,可是,爲什麼她已經開始猶豫了呢
“黎筱寒,我一直在想,你還愛不愛阮向南畢竟你曾經那麼愛他,愛到別的女人多看他一眼,你都不能容忍。”
當時的黎筱寒對阮向南正如她所說。
她不願意別的女人多看他一眼,也不讓阮向南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就是因爲如此,阮向南才極度的討厭黎筱寒。
“是啊,我當時千算萬算都沒防着你。”黎筱寒嘲弄的看着她,眼底沒有任何的溫度。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愛了吧。”唐馨雅漠然的說了一句。
“這個和你有關嗎”黎筱寒蹙眉,朝着唐馨雅上下打量着。
她今天好像不太對
她心頭閃過一絲的疑慮,目光朝着她的小腹看了一眼。
唐馨雅解決她肚子裡孩子的方法只有兩個,一個是以後報個孩子,另一個再懷一個。
以阿雅給他的資料,阮向南好像自從那件事之後,那方面都不太對,說難道聽就是不行。
想要儘快再和阮向南懷一個,實在是不太可能。
對她來說,不管用哪個方法,都不會妨礙她的計劃。
“不愛阮向南,卻留在她身邊,你的目的應該不止你告訴問我的想要奪回黎氏吧”唐馨雅冷聲的說着。
黎筱寒冷眼看着她,淡漠的問了句:“受刺激了”
唐馨雅的臉色驟然變了變:“什麼意思”
“你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你以前在意的不就是能不能進阮家,嫁給阮向南。如今在意起我想要什麼了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有病,得治。”
唐馨雅看着她進房間。
她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結果,到了晚上,她睡覺時,阮向南居然進了她房間。
看到阮向南的那瞬間,她眼底分明有着清晰的恐懼。
阮向南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懼,抿脣沉默了片刻,一步步的走近她。
唐馨雅恐懼的看着他靠近自己。
片刻,低聲的說道:“向南,我懷孕了,醫生說要保胎,不能進行太激烈的,上次沒事已經是奇蹟了,我不想冒險。”
明顯是推脫之詞,
走進她,阮向南伸手輕輕的擁住她,輕微着她的頭頂,低聲的呢喃了一句:“馨雅,對不起,那天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樣。”
唐馨雅身子還在輕微的顫抖。
任憑阮向南抱着,她心底的情緒實在複雜。
“恩,沒事的,我明白。”她回了一句,但語氣分明有着心不在焉。
她心底對阮向南還是有恐懼的。
“馨雅,我不希望你和我知道又任何的間隙。”阮向南繼續柔聲的說着。
或許是因爲阮向南任何事都是由他父親安排的。所以他從心底有一種叛逆的心底。
不管是唐馨雅還是黎筱寒,她們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時候,他不屑一顧,但他覺得自己離着她們越來越遠的時候,他心裡又不舒服。想要哄着。
“我明白的。”唐馨雅低聲的應了一句。
看着阮向南俊美的側臉,她眼前閃過一張陌生的臉。
腦海中迴盪着兩人溫存的畫面,激情而不顧一切。
她和阮向南上牀從未有過那樣的放鬆,很舒心,很舒服。
感覺到她的恍惚,阮向南低頭想要吻她的脣,唐馨雅居然躲開了。
他眼底閃過陰鬱。
唐馨雅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湊過去吻了吻阮向南的脣。
兩人說了不少話,阮向南才離開。
房間內,黎筱寒剛把行李收拾好,顧陌成的電話就已經來了。
“顧陌成,以後在家少給我打電話,不方便。”她冷聲的說了句。
顧陌成低聲的笑道:“我覺得挺方便的,如今阮向南和阮育翔都自顧不暇了,你怕什麼。”
“所以你找我什麼事”黎筱寒直接截住了他的話。
“阮氏這個爛攤子是我給你的聘禮,你可還算滿意。”
黎筱寒沉默了下,然後低聲的回了他一句:“你把我父親救出來,我就嫁給你。”
那頭沉默了:“你父親的案子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了,我幫不了你。”
黎筱寒沒有再開口。
如今她父親醒了,她讓溫賢寧繼續讓他假裝昏迷。
但是這個方法堅持不了多久,畢竟是一個大活人,怎麼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哪怕是能熬也終究不能熬過幾年。
她又不放心父親再回到監獄。
她再也不能冒着失去他的危險。
如今,她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黎筱寒,有些事需要慢慢來。”顧陌成意味深長的說道。
“顧陌成,那是我的父親,你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的父親再一次的被推入生死不明的境地嗎”黎筱寒的語氣有些衝。
她明知道這是遷怒。
“黎筱寒,有些事既然已經成這樣了,你改變不了,就算再着急也沒用。你父親的事不是一天能改變的,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在獄中吃了幾次虧,想在江夢雅那邊肯定也會特意派人看着,他的危險比以前少了很多。”
“我不會冒着失去他的危險。”
黎筱寒的聲音帶着哭腔。
沒人明白她和父親之間的感情。
顧陌成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必須冒險”
黎筱寒頹然的靠在牆上,緊握着手機,一隻手痛苦的抱着雙臂。
“你現在應該做的事必須快速的在黎氏站穩腳跟,讓黎氏的董事會認可你,認爲你不阮向南更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其次就是你矛盾話阮氏如今的問題。”顧陌成說的很冷靜。
他的佈局已經開始慢慢的收網了。
黎筱寒很久都不開口說話。
顧陌成說的她比誰都清楚。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早點休息”
顧陌成很清楚,現在她需要時間和空間。
黎筱寒掛斷電話,靜靜的看着手機屏幕,通話結束四個字,神情捉摸不定。
此時,阮向南已經推門而入了。
看到黎筱寒靠在牆上,他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黎筱寒看到他進房間,眼底的目光變了變。
她看着阮向南。
看着他進房間,拿了衣服進浴室。
黎筱寒的新不斷的往下沉。
她一直認定阮向南因爲那件事心裡有陰影,所以不行,如今......
她對阮向南的厭惡,已經到了哪怕是和他在同一個空間,她都覺得噁心。
通着浴室的嘩嘩水聲。
她攥緊了掌心,迅速的發了一個信息。
二十分鐘後,阮向南從浴室出來。
他就穿了一身浴袍。
黎筱寒隱藏住眼底的厭惡,和阮向南低聲的說了句:“向南,我今天有些累了。”
阮向南目光緊迫的盯着她,然後淡淡的笑道:“我們倆從結婚到現在,都沒有單獨相處。我一直尊重你,一直在等你,我想你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今晚纔是我們的新婚夜,讓我們擁有彼此。”
黎筱寒再也想不出來了。
看着阮向南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她心頭的厭惡再也無法掩飾了。
她那了睡衣,直接進了浴室。
阮向南看着她,目光微沉,從牀頭櫃裡拿出一個瓶子,吃了兩顆藥。
黎筱寒在浴室裡磨蹭了近五十分鐘纔出來。
出來的時候,她穿的是很報仇的睡衣,因爲阮向南在,所以她可以穿了襯衫式的睡衣。
她自己並不知道,不管她穿什麼,都能讓男人血脈噴張。
看到她走出來,阮向南的目光瞬間變了,眼底閃過灼熱的瘋狂。
之前,他試過很多女人,各種各樣的,都沒有盡頭黎筱寒給他的感覺。
他以爲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女人讓他有腦袋發熱的感覺。
在看到黎筱寒出來的那瞬間,他感覺到腦子嗡的一聲,全身發熱。
“筱寒,你真美.......”
黎筱寒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近,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阮向南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