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呦呦哼了哼,“冉念,你當初怎麼那麼早就消失了!後面可是發生了一場好戲呢!錯過了真是可惜了!”
說到五年前的事情,樂呦呦現在都記憶猶新,兩個人又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無憂無慮坐在咖啡廳裡八卦各種事情的美好時光。
“葛頌妮,還記得這個賤女人嗎?她家舉行宴會的晚上,她一個主角居然在路上出了車禍,連肇事者都沒找到。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顧家跟葛家本來關係挺好的,突然就鬧翻了一樣。葛頌妮出了國,再沒有在本地的圈子裡露過面呢。”
冉念心裡一突,皺着眉頭反問,“當年她還告訴我說,她懷孕了。皇甫青園,當時抱孫心切怎麼會願意放掉這個孩子?”
樂呦呦冷笑一聲,“出了一場車禍,進到醫院裡,她還要死要活,後面才知道,她居然根本就沒有懷孕!你那個前任婆婆,怎麼容得下她!”
“念念,你當初真該留下來看那個賤女人的下場再走!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她那麼不要臉的!”
樂呦呦仍舊不改當年的爆碳性格,說起五年前的事情還是一臉憤恨。
冉念拿起桌上的茶,輕輕啜了一口,微微眯眼,當年的事情怎麼樣,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顧斯野的母親皇甫青園不滿意她,遲早也會整出其他的人和事情來。
“對了,後來周黎言打過電話給我,說你當時找他幫忙想要出國,我就猜到你應該走了,而不是像有些心懷不軌的人說的那樣,你已經死了。”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拿把刀子往手腕上脖子上一抹就能完事。生活下去纔是最不容易的。”冉念淡笑着轉開了話題,“我看你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心寬體胖。呦呦,最艱難的時候,咬咬牙,就過去了。現在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
樂呦呦點點頭。
兩個多年未見的閨蜜在樓下絮絮私語,說着這麼多年的八卦,熱火朝天。
可是樓上三個年齡相近的孩子卻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剛纔一上樓,出了兩個殷切期盼能玩到一起的母親的視線,小白就一把甩開了大寶的手。
“我自己走。”
大寶抱着手,臉上也不是剛纔在媽媽面前乖巧的樣子,冷笑一聲,“我還不想牽着你呢。僞娘。”
“僞娘?什麼是僞娘啊?”
剛纔躲起來的小寶突然出現在兩個對峙的小孩子之間。
小寶咬着手,無辜而又疑惑地望着總是板着臉的哥哥。
大寶嘖嘖兩聲,“只有女孩子纔會燙頭髮!”
小白怒了,咬着牙迴應,“我爹地說這是時尚!”
好奇寶寶小寶換了個手,繼續吮吸,“時尚?什麼是時尚啊?好吃嗎?有我爸爸做的好吃嗎?”
大寶眯起桃花眼,不滿地看了眼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弟弟,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時尚是什麼。
“反正時尚不是燙頭髮。我們這裡的男孩子都不燙頭髮,都是圓寸!我乾爹就是那樣子的!真
男人,敢圓寸!”
大寶邊說邊撫了撫自己圓寸頭,得意地炫耀。
一邊插不上話的小寶終於知道哥哥在說什麼了,樂呵呵地從嘴裡抽出溼漉漉的手指,“我也是!我也是!”
“你乾爹什麼都不知道!”小白被這兩兄弟唱雙簧似的圍攻,臉都漲紅了。
小寶炸毛了,跳起來,指着一臉傲嬌的小白,“哥,這個娘們罵你偶像!揍他!揍他!”
小白晃了晃滿頭的捲髮,不示弱地反擊,“你纔是娘們!你全家都是娘們!”
大寶的手伸進兜裡,大有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旁邊的小寶敏銳地捕捉到哥哥的動作,立刻奔了出去,扯着嗓子大喊,“打架啦!打架啦!媽咪,哥哥打娘們了!”
小傢伙一路狂奔,小短腿一溜煙奔到了樓下的兩個母親身邊,“媽咪,哥哥打起來了!”
“不會吧。”樂呦呦是不信這個咋咋呼呼的小兒子的,但是又怕真的年紀大點的大寶傷到了第一次來家裡的小白,兩個人立刻奔上樓。
沒有想到,卻看到兩個小傢伙乖巧地在那裡玩積木,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和諧的場景。
“小寶!”
樂呦呦怒了,這個孩子咋咋呼呼的,騙人騙上癮了,真是欠抽。
樓下傳來小寶鬼哭狼嚎的哭喊聲,大寶跟小白對視了一眼,“走!”
兩個孩子輕手輕腳,趁着一個媽媽忙着教育孩子,一個媽媽忙着勸架的混亂時刻,從後門溜了出去。
“要是你輸了怎麼辦!”
跟在全副武裝的大寶身後,小白整了整腦袋上明顯大了一圈的帽子,因爲滿頭捲髮,勉強戴穩了。
大寶身上穿着小版的迷彩服,有模有樣地張望了一下,打了一個手勢,“我就把我乾爹讓給你!”
小白心裡怨念,“我纔不缺爹地。”
大寶皺了皺眉,“那讓你打我乾爹。”
見小白沒有反應,他立刻改了口,眨眨眼,“還是打我爸爸好了,反正他也被我媽操練的皮厚了。”
乾爹可是大寶心目中的偶像呢!
“你乾爹到底在不在家啊?”
小白埋在草叢中,一動都不能動,他早就不耐煩了。
正沉浸在偵察兵身份不可自拔的大寶趕緊噓了一聲 ,眨了眨眼,乾爹在不在家,其實他也不知道啊。
不過剛纔跟這個長得太秀氣的小白打賭,賭乾爹比他爹地帥,所以纔會埋伏在這裡半天不動啊。
草叢裡有不知名的小蟲,弄得小白全身發癢,忍不住撓起來。
大寶不耐煩地回頭,“讓你別動!呀!你怎麼了?”
小白皺了眉頭,“好癢!”
大寶瞪大了眼睛,小白的臉上起了好多紅包包。
“你有病!會傳染!”
大寶尖叫一聲,立刻跑遠了,只剩下慢了一拍的小白慢騰騰地從草叢裡爬起來。
小白懊惱地撓了撓臉,嫌惡地從草叢裡跳出來,站到水泥地上去。
“騙子!大騙子!小騙子
!”
小白嘟了嘟嘴,那兩兄弟肯定是因爲怕輸,所以才跑的。迷茫地掃了一眼四周,不服輸的小白靠近那棟別墅。
巨幅的落地窗透明,窗簾也沒有拉上,整齊的客廳裡,掛着一幅照片。
好奇的走近,好眼熟啊。
專注的小白,沒有感覺到身後一個陰影向他逼近。
小白的臉慢慢貼近了玻璃,突然一下轉過身,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魚一樣躲開了身後的這個人。
“小朋友,怎麼跑到我家裡來玩了。”
知道自己被抓了個現行,小白也不急,慢慢把頭上的帽子往下面拉了拉,擋住刺眼的陽光,“大騙子帶我來的。”
身上好像是無數的螞蟻在咬着自己,越來越難受,手上,臉上,腳上,小白兩隻小手四處撓,根本就沒有停下來。
發現了這個孩子的不對勁,顧斯野走近了幾步,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又警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敏銳地看清楚小傢伙白嫩如蓮藕的手臂、小腿上都是紅包,顧斯野猜想這個孩子恐怕是過敏了。皺了眉頭,“你父母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這裡?”
他從醫院裡回來,爲了應付媽媽皇甫青園,不得不回到半山公館的別墅裡來。沒有想到繞到後花園裡來,會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貼在自己家別墅的落地窗玻璃上。
這個孩子,讓他不自覺地想到了自己那早夭六年的小侄子顧森宇,當年小糰子也是這樣白白嫩嫩的,古靈精怪。
莫名的,顧斯野對這個並不友善十分警覺的小孩子有種好感。
小白被身上難以停止的癢弄得十分煩躁,低了頭,只顧使勁地撓。白嫩的手臂上被他沒有輕重的力道抓出了一道道紅色的長長痕跡,十分刺眼。
顧斯野幾步上前,一把將這個還在忙個不停的孩子的手抓住,抱了起來,“別撓了,小心等會留疤了。我給你上藥。”
小白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幫子,警覺地看着顧斯野,扁着嘴,“你會不會把我賣了。”
“我不要你抱!”
“你把藥拿出來,我自己塗!”
顧斯野完全忽視這個孩子的警覺心,直接打開了落地窗的後門,把他放在門口的地上,囑咐了他,“站在這裡,別亂跑。”
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被哪個粗心父母不小心看丟了,顧斯野知道他戒備心重,乾脆把他放在門口,轉身上到了二樓的臥室裡去拿藥。
等他從二樓的下來的時候,門口陽光照射進來的地方果然沒有了那個小孩子的身影,顧斯野快步走到門口,後花園也沒有那個小孩子的身影。
他這一上一下只不過一分鐘都不到,小孩子腿短人小怎麼會那麼快就不見了,看着手裡翻出來的藥,不禁苦笑了一聲。
忽然身後冒出一個細小的聲音,顧斯野轉身,那個小傢伙正踮着腳,踩在櫃子上,去夠牆上掛的那幅畫,一頭捲髮亂糟糟的,剛纔發出的聲音,是他把帽子給碰掉到了地上發出來的。
那動作太危險,顧斯野趕緊一把將他抱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