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情緒難解,心底的歡愉全部被但突如其來的怒氣掩蓋。
冉念忽然之間發作,擡手就把手裡的玫瑰花全部朝着顧斯野的臉上砸去。
“你怎麼那麼久沒有聯繫我!”
顧斯野被拍了個措手不及,本應該是自己當場捉“奸”,怎麼就變成了自己被打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顧斯野緊緊抱住情緒激動的冉念,一邊在她耳邊安撫地說道。
久違的熟悉味道,踏實寬厚的胸膛,溫熱瞬間從冉念心底噴薄而出,眼淚幾乎是情不自禁就流了出來。
她依舊等他太久了,再等下去,冉念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覺得顧斯野就在附近一樣,看到相似的背影,心口都會一窒。
謝天謝地,他終於安安全全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感覺到顧斯野的雙手輕輕環在自己的腰上,冉念心裡越發踏實,知道他的手肯定是治療好了,這才願意出現在她的身邊。
冉念裝不知道,爲的就是讓顧斯野放心。
他既然不想自己知道他受傷的事情,那她就順應他的意思,裝作不知道。每天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循規蹈矩地生活着。
現在能踏踏實實抱着顧斯野,冉念彷彿終於找到了心靈的歸處,再也不用漂泊無所依了。
“情人節禮物。”
在顧斯野的懷裡把眼淚蹭乾淨,平復下來的冉念揚起小臉,理直氣壯地要禮物。
顧斯野蹙眉,低頭凝視着懷裡眼圈泛紅,嘴脣紅潤飽滿的小女人,“送玫瑰花多俗啊。俗,太俗了。滿大街的玫瑰花,太沒有新意了。”
嗯,這話聽着怎麼都有種醋味,剛出爐的酸醋。
冉念眼波一轉,“那你倒是拿出有新意的禮物來啊。”
“那你先告訴我,剛纔你有沒有聽到那條蟲說什麼?”說着說着,某個小心眼爆發的男人又把話題繞到了一開始的話頭上去了。
“什麼那條蟲?”冉念不滿地伸手戳了戳顧斯野的胸膛,鄭重道,“那是我朋友,周黎言,不許人身攻擊我的朋友。”
確實,冉念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周黎言說出來的那句,“念念,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未曾遇到顧斯野之前,或許她會點頭,因爲她的心底對他有好感,她或許會被這種好感
所誘導,答應這個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的請求。可是在遇到了顧斯野之後,糾纏了這麼多年,冉唸的世界裡
從此只有了顧斯野一個人。
她只有一顆心,經不起沈唐川的傷,也沒有空間再放下一個周黎言。
朋友就是朋友,有些關係一旦邁出了一步,就可能連最遲的完美原點都回不去了。
冉念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周黎言肯定也懂了冉唸的裝傻。
顧斯野捉住冉唸的手,小聲地嘀咕,語氣十分不滿,“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要不是他誤解了當年的事情,會害得你變身復仇女神?”
冉念惡狠狠地一瞪眼睛,“我出口氣不行?當年被你
們家那麼欺負,不允許我翻身做主嗎?”
顧斯野立馬收起了剛纔的不滿,討好道,“這個可以有,這個必須有!”
“禮物呢?”
冉念推開顧斯野,後退一步,仰着頭,雖然個子比顧斯野矮,可是氣勢不能輸。
顧斯野眸光溫柔地看着不依不饒的冉念,“念念,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冉念不解。
“當初在大馬士革的機場,你答應我什麼,你忘記了?”顧斯野脣邊的笑意更深,眸光緊鎖住冉唸的表情,敏銳地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羞澀,知道她是在裝傻。
他喜歡她對別的男人裝傻,卻不喜歡她對自己也來那一套。
“對了,呦呦和正則他們肯定在等我們呢。”冉念轉身就要往後面走,卻被顧斯野及時拉住了。
“他們說了,讓我們別打擾他們五個人過節。”
“媽一個人在家等着我回去吃晚飯呢。”冉念不死心,垂死掙扎般往前面衝。
“媽說了,天天看着你看膩了,讓我把你帶走。”
“……”冉念額角一抽,看來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顧斯野已經回來的人了。
好,
很好,
非常好。
這些人原來合夥起來瞞着自己。
顧斯野大手一攬,將臉色不虞的冉念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身邊,半哄半命令,“走,我給你帶了禮物,絕無僅有獨此一份。”
冉念被顧斯野脣邊邪魅的笑意蠱惑,半推半就,被顧斯野半抱着走出了喧鬧繁華的開福寺。
“禮物在房間裡面?”
站定在希爾頓酒店520房間門口,冉念疑惑地看着顧斯野。
“禮物在房間裡面?”
站定在希爾頓酒店520房間門口,冉念疑惑地看着顧斯野。
他們倆人坐車,穿過了大半個城市,來到了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直接到了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房間門前。
顧斯野脣邊的笑意更深,墨色的眸子清亮,鄭重地點點頭。
冉唸的心跳加速了,期待着這個成功吊起了自己好奇心的禮物。
顧斯野捂住了她的雙眼,在身後抱着她往房間裡面走。
“可以睜開眼睛了。”
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後,感覺到顧斯野遮擋在自己眼前的手鬆開了,冉念睜開眼。
套房裡面幾乎是白色玫瑰的海洋,在白色海洋的正中,放着一艘艦艇的模型。
冉念捂住脣,這個艦艇,正是顧斯野當年送給她做生日禮物的那艘艦艇模型,也是當年冉念爸爸所在的那艘艦艇。
六年前她離開的時候,那艘艦艇就失去了下落。她一度還非常失落自己弄丟了那麼重要的東西。
“拿以前送過的禮物,這也算獨特?”
“這纔是第一個禮物。”
顧斯野忽然從身後將冉念打橫抱起,穿過白色玫瑰的海洋,猛地將她拋到了牀上。
冉念掙扎着爬起來,“第二個禮物呢?”
顧斯野下巴一揚,指向枕頭底下。
冉念扒開枕頭,居然是兩本結婚證書!
“你,你,你
……”翻開看證書裡面,上面赫然寫着她跟顧斯野的名字,還蓋好了公章!
還有,這個合照又是鬧哪樣啊?
居然還好意思用以前的結婚合照啊!
她沒有在場,工作人員怎麼會願意給顧斯野蓋章啊!
被冉念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的激動樣子給逗樂了,顧斯野一手脫掉了外面的外套,脣邊的笑意更加邪氣,“熟人給辦的。”
萬惡的關係網啊……
冉念騰地一下站起來,將結婚證書扔到顧斯野的面前,兩手叉着小腰,居高臨下地看着上身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的顧斯野,
“誰說要和你結婚了!我不同意!你先追我!我要先戀愛,再決定跟不跟你結婚!上一回也是這樣莫名其妙就跟你閃電結婚了!我不要重蹈覆轍!”
冉念耍起了無賴。
顧斯野一把脫掉上身的最後一件背心,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肌肉紋理,在暖色 曖昧 的燈光下,似乎泛着某種莫名的光澤,充滿了男性陽剛的 誘惑 力。
“軍用物品,恕不退還!”
顧斯野跳上了牀,慢慢逼近了氣勢一點點消弭的冉念。
“先結婚,後戀愛,怎麼樣?我從此只能看你一個人,只能被你一個人上,怎麼樣?”
顧斯野一點點將冉念困在了他裸露的身體與牆面之間。
身前是火熱精壯的陽剛,身後是冰冷的牆面,好像置身在冰與火之間。
她已經沒有退路,顧斯野也不可能給她退路。
更何況,眼前這個性感的男人看上去多麼秀色可餐,提出的條件多麼誘人,她也不想逃。
“好不好?”
“第三件禮物呢?不要告訴我,第三件禮物就是你。”
耳邊聞得顧斯野一聲輕笑,他的聲音低靡,熨帖着她的耳膜,“真聰明。”
冉念擡手勾住了顧斯野的脖子,任憑着他的手勾勒着她身體的起起伏伏。
“好不好?”
顧斯野還在她的耳邊問着。
冉念無語到極點,“讓你現在停下來,好不好?”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於是冉念惹火上身,在牀上求饒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被放過。
月色浸潤,吃飽的某男心滿意足地抱着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一手還在回味一樣,輕撫着女人圓潤光滑的肩頭。
疲憊的冉念面色紅潤,閉着眼睛安靜地躺着,汗溼的黑髮貼在臉頰邊,水潤飽滿的紅脣微張。
安安靜靜的樣子,跟剛纔在牀上的女王範完全是判若兩人。
顧斯野忍不住在湊上去,低頭在她脣上一吻。
冉念介於半醒半睡之間,忽然感受到脣上的溫熱,慵懶地睜開眼睛,水一樣的眸光看了顧斯野一眼。
某個人心底一燥熱,慾望上來了,忍不住又壓了上去。
迷迷糊糊中,冉念聽到顧斯野在她耳邊說話,“情人節禮物滿意嗎?”
冉念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顧斯野不解地追問,“是不是比沈那個誰或者是那個蟲送的禮物都要好?是不是比正則的情書那一招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