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野臉上帶着笑容,走到冉念旁邊,有些寵溺的口氣,“我昨天說好了要來接咱媽,你怎麼就忘了?”
冉念懵了。昨天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過。
周黎言的臉色沉了沉,對着冉念說話,眼睛卻是一錯不錯地盯着顧斯野的臉,“念念,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幾天只不過是去都城一趟,怎麼回來冉念就嫁給了顧斯野?
“媽,我昨天說好要來接您了。我是您女婿,女婿接丈母孃是盡孝道。”他邊說邊接過冉念手上另外一個包裹,貼近冉念。霸道而又強勢地宣告主權。
冉唸的母親沒有聽出其中的怪異來,只是掃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冉念一眼,似乎有些不滿,“念念上個月結婚了。匆匆忙忙的,這個丫頭也真是的,再忙,也不能忘記告訴黎言一聲啊。”
冉念捱了一頓埋怨,不敢作聲,心裡卻是把顧斯野罵了個遍。演戲演上癮了,不能自已是吧?這下好了,等會回家估計有的受了。
回家之後,冉念果然捱了訓。
“既然嫁做了別人家的媳婦,就別老往孃家跑了。我現在身體好多了,你也不用那麼擔心我了。”
她也不讓冉念賴在家裡陪着她。
“媽,我不放心你。”冉念抓着媽媽的手撒嬌不放。
“好了,我看小顧難得放假在家裡,你們小倆口就要多多聚聚。本來就聚少離多了。”冉念媽媽不再給冉念任何賴着不走的機會,讓顧斯野帶着冉念回家。
一路上,冉念都靠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說話。累,也同時沒有什麼好說的。
腦海裡還是剛纔在家門口周黎言上車前意味深長地看她的神情。
“你結婚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不通知我一聲,讓我來沾沾喜氣。”周黎言似笑非笑地來了這麼一句,也不給冉念任何解釋的機會,車子一溜煙地開出了老遠。
生氣了,居然生氣了……周黎言什麼時候會那樣對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冉念無能爲力,因爲她也面對不了周,就怕不知
道怎麼解釋。
“你和周黎言關係很好?”
顧斯野終於開口了,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是兩個人在聊天閒談,他無意間說起今天的夜色不錯之類的。
“他是我爸爸的徒弟。在部隊上,我爸爸以前救過他。”
是嗎?
顧斯野倒不覺得冉念和他關係就這麼簡單。剛纔,周黎言的樣子彷彿要殺人。
“顧斯野,我和他關係好不好,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事情。你盡心扮演好的你的模範丈夫角色,而我也會盡力。”
她感覺的出來顧斯野對她剛纔避而不談的回答不滿意。多說一句話,只不過想讓他明白,她時時刻刻謹守着那個契約,那麼顧斯野也應該遵守其中的規則。
她沒有管他的事情,他也不應該管她的事情。
“念念。”
顧斯野沉默半晌忽然開口,這一聲稱呼卻讓冉念心裡顫了一下,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一刻,他的手就伸了過來,細細地拂過她光潔的藕臂。
“你幹什麼?”她立刻收回手,警惕地看着顧斯野。
顧斯野輕笑了一聲,卻是從鼻子裡笑得,黑白分明的眸子掃了過來,像是要將冉念看透一般。
“冉念,盡力可不是你說說就行。”
車子已經停在了公寓的樓下。兩個人都不急着下車,冉念微微側臉,狐疑地看向他,“我哪裡做的不好了?”
“你是根本就沒有做到。”他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度,空氣裡似乎泛起了涼意。
冉念心裡一跳,驚懼着是不是自己沒有懷孕的事情被發現了。下一刻顧斯野就突然靠了過來,冉念幾乎是立刻就往後退。
可是遲了,身後是堅硬的車門,她根本就沒有退路。
那雙呼着撓人熱氣的脣覆了上來,一口咬住了她的脣。
顧斯野的脣熱度驚人,單手將她的脖頸掌住,讓她不能躲開半分。他像是一頭髮怒的豹子,將要吞噬一道美味的大餐。
他的脣,似狂風暴雨,在她水潤的玫瑰脣上輾轉
又輾轉。
明顯感覺到顧斯野的不對勁,冉念莫名其妙,慌亂中只想趕快從這個人突然而又莫名的吻中解脫出來。
她樂開嘴,他的舌靈巧地滑了進來,風捲殘雲一樣。
“呵,又想故技重施?”冉念小巧的下顎被顧斯野忽然捏住,再也無法合攏。她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顧斯野。
她是想像上一次在婚禮上時那樣,狠狠地咬他一口。可是這一次,她卻失敗了。
車外的月光隱隱約約照進車內來,顧斯野的脣此刻別樣的嫣紅,帶着晶瑩的水光,有種特別的風情。冉念別開眼,暗罵了自己一句,被王八蛋咬了一口,居然還覺得這個人好看。
顧斯野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一道黯然悄然逝去,他鬆開了手。
冉念橫了顧斯野一眼,像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聲。聲音雖然輕,可是在先對狹小的車廂內,卻足以讓旁邊的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笑什麼?”
顧斯野微微側臉,看着她。
“其實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女人的。”
上一回在牀上她就已經明確拒絕了顧斯野的求歡。
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有慾望,纔是正常的。她現在在他面前的身份是個孕婦,自然是無法滿足這個 男人的。
顧斯野聞言立刻笑了出來,好看的脣中吐出的聲音卻沒有任何溫度,“冉念,你別忘了,我爲什麼娶你。我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你以爲,你介意有用?”
她當然沒有忘記。她爲了躲避成爲別人小三的命運,而他爲了逃開這些無止境的相親,他能庇佑她的家族給她一處清淨,她能給他一個婚姻的幌子,讓他再無顧忌。兩個人各取所需,各自算計。想法很多,卻唯獨沒有感情。
“那你就別對着我 發情 ,我可是孕婦。”冉念受不了他那種神情,眸子裡都是冷然的笑意,包含着無盡的諷刺。
明明就不應該在一起,分了手,早已經不是一路人了。這個道理,冉念在當初家裡還沒有沒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