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夜晚時分了,顧白可沒提那醫師的事情,直接進了浴室,舒舒服服的衝了個熱水澡。
當她出來時,手上多了個浴巾,浴巾上還冒着熱氣,看樣子是剛泡過熱水的。
“冷少,今晚也請你將就一下,我替你擦擦身子吧!……”顧白可走到沙發邊上,蹲下身子輕柔的說道。
冷墨川點了點頭,從沙發上坐起身子,快速的脫下了衣服,任她仔仔細細的在身上擦拭着。
“你怎麼了?”一個不經意低頭的功夫,注意到她臉色不太好,冷墨川留心的問了一句。
聞言,顧白可搖搖頭,認真的替他擦拭了全身,完事以後剛轉過身,手腕卻被他給抓住了。
“我真的沒事,可能是沒有休息好吧,有點困了……”顧白可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轉身走進了浴室。
蹲在浴缸旁邊,她長長的嘆了口氣,那醫師的事情屬於她們兩人的私事,跟其他人說又能有什麼用呢?
眼下最棘手的事情,莫過於顧家佑的傷勢,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還給冷墨川添麻煩,豈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再者,或許那人真的有本事,要是因爲自己鬧情緒,害的顧家佑錯失了治療,那就太不划算了。
冷墨川換上了睡袍,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平靜,手裡捏着顧白可的手機,因爲用力而骨節發白。
早在回來時,他給沈睿發去了短信,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回覆,想要查出這幕後的人到底是誰,難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
本以爲一切都是周易辰在使壞,可現在看來,他不過也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
不可否定的,是他一定和這件事情脫不開關係。
正在冷墨川暗暗猜測的時候,顧白可也換好了衣服,輕手輕腳的爬上了牀。
“潘醫師來了,正在和王叔開會。”顧白可鑽進了被子裡,小聲的告知了一句。
冷墨川只是應了一聲,心中想着其他的事情,態度也就有些無謂了。
直到夜色正濃,兩人才一前一後的進了夢鄉,在顧白可
看不見的地方,冷墨川仍然緊緊握着她的手機,好似隨時都在等待着那通電話。
一夜無話,當天逐漸亮起的時候,伴隨着一陣激烈的音樂聲,兩人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對視了一眼,猛地掀開了被子。
顧白可腳快,衝出了房間,立即便有一道身影從她眼前晃過,用她的認知來說,那人跟個猴兒似的上躥下跳,手腳十分的靈活。
王叔站在廚房門口,一臉歉意的看着他們,“少爺早,顧小姐早。”
“早啊王叔,怎麼回事?”顧白可幾個健步跑了過去,大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潘妹說要晨練,我不許,她在我忙活早餐的時候打開了音響,我也嚇了一跳!”王叔一臉抱歉的拱了拱手,語氣十分自責。
就在潘箬跳的正歡的時候,音樂戛然而止,她習慣性的瞪了一眼,不悅道,“大表哥,你這是幹什麼?在你家裡我還不能跳舞了?”
大表哥?顧白可心中閃過了一長串的問號,冷墨川什麼時候多了個表妹?
“潘妹!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似的!”王叔冷聲喝了她一句,神色十分的嚴肅。
冷墨川扔下了手裡的插頭,揉了揉發疼的耳朵,皺着眉頭坐在沙發上,找王叔要了杯咖啡。
“大早上的,怎麼這麼嗨?”顧家佑扶着門,一臉睡眼惺忪的探出了個頭來,不滿的嘟囔着。
潘箬聽到聲音,轉移了視線,用略帶探究的神色掃了他一眼,輕蔑一笑。
“這就是我的病人吧?長得就是一副短命的樣子,嘖嘖,大表哥,你可別扔給我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呀!”潘箬看似有些溫怒的坐在了冷墨川旁邊,身上還穿着寬鬆的睡衣,好看的風景一覽無遺。
這話說得甚是欺負人,顧白可這兩天本就壓力大,聽到這話,立即有些不悅了。
“潘醫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弟弟怎麼就半死不活了?身爲醫生,你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顧家佑起先沒有反應過來,等睡意逐漸清醒以後,捉摸着那陌生女人的話,登時火冒三丈。
“就是,我怎麼就半死不活了?還有,你到底誰啊,離我姐夫遠點!”因爲生氣,顧家佑不顧身子的不適,捂着胸口走到了幾人面前,大聲質問道。
“這可真逗,大表哥,他叫你姐夫?”潘箬嗤笑了一聲,十分輕薄的白了他一眼,轉而偏過頭,推了推冷墨川的胳膊。
“誰是你大表哥?”冷墨川不耐煩的移了移位置,語氣有些牴觸。
王叔端來了咖啡,見幾人仍然僵持不下,拼命的朝潘箬使着眼色,卻都被她給無視掉了。
“我們兩家的關係這麼鐵,我叫你一聲大表哥有錯嗎?再說了,我都叫了你十幾年了,你早應該習慣纔是!”潘箬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自顧自的拿起了遙控,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因爲插頭被冷墨川拔掉,所以電視並沒有聲音,空有着畫面,氛圍甚是奇怪。
“王叔,替我把聲音插上。”她不帶半點猶豫的朝王叔努了努嘴,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顧白可昨天還想着忍她一時,就能讓弟弟接受到專業的治療,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回過身,她拉起了顧家佑的手,直接把人拉回了房間裡,關上門,靠在門上低聲吐槽了一句。
顧家佑昨天睡得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覺醒來家裡多了個陌生的女人,剛一見面就罵他短命,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他有些蒙圈了。
“她到底是誰啊?爲什麼會在這裡?”
“冷少給你找的康復師,在你康復以前,都會和我們住一起。”顧白可昨天就看見了她的行李,算起來足足有四個大箱子,這架勢要不住上幾個月,還真白虧了那些個箱子。
剛纔就領教過那女人的厲害,顧家佑自然不答應了,要讓那樣一個目中無人的女人來給自己做康復師,還不如真的去死算了呢。
“我不同意!”他故意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希望門外的人能夠聽見。
顧白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斥責道,“誰要你昨天貪玩來着,不出去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這下倒好了,給人笑話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