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像是惡鬼一樣,以及她喉嚨裡面發出的那些怪異的笑聲。
江南是這裡一帶最有名的銷金窟,這是有有錢人的天堂,卻也是普通人的地獄,你可以這裡的一夜暴富,當然也可以一夜成爲窮光蛋,當然你也可以在這裡當一次皇帝,過一把皇帝的癮,只要你有錢,只要你捨得,只要你夠大方,只要你夠多金,那麼這裡的女人隨你去挑。
這是一個就連政府也是不太會管的特殊地方,所以,你可以在這裡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殺人放火,當然,這裡並不可能真的讓你殺人放火,要是燒掉這裡的一個杯子,一塊桌子腳,你所要賠償的,不只是錢的問題。
江南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這裡只在有錢,便是來者不拒,當然江南也不是一個容易進的地方,比如衣衫整,長的太醜的人,江南是拒絕的。
夏以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一天,她竟然會被人拒之門外,原來不是別的,而是因爲醜。
她摸着自己的臉,任何原因,她都是可以接受,只是除了一個醜字,她醜,她怎麼可能會醜,她是夏家的公主,以前她在夏家的時候,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她想得到什麼也只是說一句話,她有夏明正這個父親,也有楚律這個對她寵的最沒有度的男人。
只是什麼時候,都是變了。
是她詐死時。
是她死了回來的時候。
她就已經不是再是以前的夏以軒了,她做了這麼多,可是最後卻是得到了什麼了,不,她發現自己的竟然什麼也沒有得到,最後竟然連這裡都是沒辦法進去。
原因不是別的,竟是因爲,她醜。
“呵呵……”她笑,她用力的笑,曾今夏家的小公主,竟然是因爲醜被拒之到了門外。
這是誰的錯,是誰的錯。
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牙,幾乎都是咬疼了自己。
不,她不會放棄。
夏明正讓她認命。
可是,她憑什麼認命,她什麼認命,她認了命,就能好過嗎,楚律一樣還是不會放過她,夏若心和沈意君那兩個賤人都是好好的活着。
陸筱畫還和楚律在一起。
憑什麼就只有她過的這麼慘,憑什麼只有她在認命,憑什麼她要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她恨恨的躲在一這,她在等……
只是一天過去了,她沒有等到
兩天過去了,她仍然是沒有等到,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鏡子,鏡子裡的臉很難看的出來,這是以前的夏以軒,現在她臉上的肉仍然是沒有長出來,頭髮她是因爲出來結團全部的都被剪掉了,就算是她帶上了假髮,也是一樣的醜。
她摸着自己的臉,恨的幾乎都是全身都在疼。
再一天的,她躲在江南的門口,不時的抓着自己身上的皮膚,這裡也不知道有多少蚊子,正在不停的咬着她,越抓越癢,越癢卻也是越要抓,直到她將自己的皮膚抓出了血痕,直到那種火燒般的疼痛,抵了那些煩人的癢。
此時,一輛車停在了江南的門口,一個女人從車子裡面出來,她似乎是喝醉了,就加走路也都是搖搖晃晃的,全身上下也都是透出了一種濃重的酒氣。
她將自己的包抱在了懷裡,突然的停下了身子,側過身子,蹲在地上就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吐了多少,最後吐出來的可能也只有酸水了。
而她睜開雙眼,卻是對上了夏以軒殺人般的眼睛,還有夏以軒身上那些被她吐出來的穢物。
她的表情好像有些麻木,也有些呆愣,直到了半天后,她感覺自己的胃裡再度的泛酸,又是吐了起來,直到她吐的自己的眼淚都是出來。
這纔是擡起自己描緩着精緻妝容的臉。
夏以軒……
她的紅脣輕輕開合着,都像是上輩子纔是記得這個名子一樣。
不久後,
夏以軒的私人住處,兩層不錯的小樓,傢俱什麼的都是新的,喝醉酒的女人好像還是有些醉意未醒。
夏以軒走了過來,然後直接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從她的頭頂,澆了下去,瞬間,就已經將這女人滿身上酒氣給淋的差多了。
“夏以軒,你做什麼?”醉酒女人猛然的睜開了眼睛,臉上的妝容也是開始花了起來,不過似乎就算是被如此的對待,她也沒有多大生氣的意思。
是棱角被磨平了,還是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了。
“沒有什麼,只是澆醒你,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
夏以軒坐下,不是很好的臉色,整個人也有着極強的煩燥感。
醉酒的女人微微的擡了雙睛,一張臉白的就跟鬼一樣,偏生的也要將自己的化妝成鬼。
“你找我,似乎我們不算認識?”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拿了了一根菸點上,動作看起來十分的熟練,似乎也是抽菸有很長的時間了,她吞雲吐霧的,一雙暗淡的眼中,有着面前夏以軒的影子,很深,卻也是未顯在眼中…
兩個女人都是在落莫,也都是在的打量着對方,是不是這是在比較誰更加的慘上一些,還真的是有些諷刺啊。
“你真的是李漫妮嗎?”夏以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全身上下都是一種盡數風塵的味道,她現在哪裡還有以前的影子。
真的是一點也沒有。
她以前可是楚律的妻子啊。
“你說呢?”女人吐出了一口煙,讓夏以軒難受的用手扇了一下,“夏小姐認爲如果我不是我,還有誰可以坐在這裡,你認爲一個失去一切的女人,還能變成什麼樣子,就連自己的親媽可以將女兒賣到這種地方,就是爲了給兒子湊着娶媳婦的錢?”
李漫妮諷刺一笑,果真是的是可笑啊,如今她竟然落到了這種地步,從小就接受名門教育的她,高學歷,曾今也是被楚律在手心裡面,有着讓所有女人都是羨慕和嫉妒的身份,可是如今,李家敗落了,而她的結果竟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賣了。
她一口一口的抽着煙,烙印在她身上的,每一個不同男人的痕跡,都是如此的噁心,而她也是讓自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