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染只知道唐諾言爲人卑鄙無恥,卻沒有想到居然可以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然對自己的老公惡語相向。
他怕是在唐家過慣了首富生活,連尊重二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了吧?
雖然自家老公沒有就此發表任何迴應,但是並不代表身爲妻子的莫小染可以就此悶不吭聲。
要不是莫小染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和他幹架,就憑莫小染這種疾惡如仇的性子早就把這個大言不慚的男人按在地板上叫“奶奶”了。
哪裡還有他現在對着自己露出耐人尋味的目光,莫小染看着就噁心。
這種公然的挑釁完全激起她內心的憤怒!
不過,這種場合之下武的不行,她可以來文的呀?
能用嘴解決的事情,何必用得上自己用手這麼費力?莫小染試圖讓幾次冷靜下來,默默地在心裡打起來小算盤。
“你是……”
莫小染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直接站在那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面前,對他露出一副十分費解的眼神。
她的表情彷彿對眼前人的身份感到疑惑。
美人近在眼前,好色的唐諾言雙眼發亮,表情有些激動,心中開始期待着她接下來的話語。
“你是堂哥?我老公的堂哥嗎?”
在衆人眼中的莫小染說出眼前人的身份,但言語中卻存在着不確定性。
莫小染你,唐西澤對她沒有商量下的舉動有些生氣,原本說好要乖乖地待在她身邊的女人,居然一不留神拉着唐西澤站在這個男人面前。
這個女人怕是又要出什麼奇怪的招數對付他?
唉,這個女人對他的叮囑完全是當成耳邊風,唐西澤想要拉着她離開,卻被她緊握的手阻止。
唐諾言在唐西澤的眼中並不是什麼善茬,爲了莫小染他並不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他起衝突。
但……
行吧,既然莫小染選擇主動應戰,唐西澤選擇支持她在一旁靜觀其變。
如果他敢對莫小染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男人。
“我是啊!小澤是我堂弟,貨真價實的堂弟。”
這是荔城人都知道的事情,唐諾言被這位美人的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美色當前,唐諾言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試圖想要從中提升自己在這個女人心中的好感度。
小澤?
叫得這麼親切?是想噁心死誰?莫小染差點沒被他的話當場吐出來。
“啊,你真的是我老公的堂哥啊?”
莫小染故作驚訝,反問道。
“那是當然了。”
唐諾言完全肯定自己的答案。
很好,恭喜你成功入坑。
善於挖坑多年的莫小染聽到唐諾言十分認真而又誠懇的回答後十分滿意。
“可是書上不是說: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嗎?你既然身爲堂哥,是兄長怎麼可以這麼說老公還有我呢?”
莫小染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呈現出五六歲小孩的表情,她用一種幾乎純真而對此表示十分不理解。
她撇着嘴咬着手指,兩隻眼眸中泛着委屈的淚水,彷彿下一秒就會難受得奪眶而出。
莫小染難過地擡起頭歪着腦袋瓜望向欠揍的唐諾言,還有一旁的衆人。
她似乎想要在他們身上尋找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唐西澤透過黑色的墨鏡看着原本是想要看自己和妻子如何獻醜的表情破天荒的來了個360度的大轉變。
在莫小染說完這番話後,在他們臉上彷彿感同身受般對身處“弱勢”羣體的唐氏夫婦投來同情的目光。
而在他們望向這位說話不看場合的唐諾言,他們的眼中是質疑和嫌棄。
莫小染用一句書上說把對他們冷眼相向的唐諾言直接懟到無話可說。
“什麼道?什麼功?你這智力缺失患者怎麼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唐諾言腦子放在經營唐氏企業上算是還有頭腦,面對莫小染那段出自《弟子規》上的話就十分爲難。
畢竟除了經營公司,吃喝玩樂纔是他的強項。
“啊!老公,他連你昨天給我看的《弟子規》都沒看過,你不是說小時候爸爸都會讓你背弟子規嗎?要不,”
莫小染收回委屈的眼淚,同情地看着幾分鐘前唐諾言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諷刺着他們兩人。
現在卻被自己的一句話氣到無力反駁的男人,她的瞬間心裡樂了花。
就這還不能足以讓莫小染泄憤,她伸手拉住唐西澤的手向他投去商量的目光。
“怎麼了?”
唐西澤聽着莫小染同情的話語中總感覺唐諾言好像又要再次遭殃的感覺。
他也不敢多問,十分配合地帶着幾分的好奇迴應着對方。
“要不我們就不要跟他計較了,畢竟書上說了要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好嗎?”
莫小染用十分認真的口吻和唐西澤商量道,字裡行間無疑彰顯出自己作爲堂弟媳的大度和氣量。
同樣的一句話前後所表現出的意思完全不同,卻相同地把唐諾言“殺”了個片甲不留。
絕了,這招真的絕了。
唐西澤清楚地看到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爺爺,在莫小染說完這句話之後紛紛對她投去敬佩的目光。
而那位總是高高在上的唐諾言在衆人的目光之下自慚形穢,連頭都不敢擡。
他萬萬沒有想到唐西澤的傻妻看着毫無攻擊力,實際上卻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
但是,這筆賬他是一定不會就這麼算的,唐諾言憤憤不平地在心裡暗暗發誓。
他唐諾言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當然可以,我一個雙目失明患者的堂弟怎麼會和堂哥計較呢?更何況,小染你都這麼大度,我作爲丈夫的氣量也不能比你小。”
唐西澤又是一個熟悉的摸頭殺,口吻中是對莫小染羨煞旁人的寵愛,再次把一把無形的匕首毫不客氣地插在唐諾言的傷口上。
“堂哥,小染心智還不成熟,說話中難免有失分寸,還望你不要在意。”
這個男人夠狠,居然拿自己當幌子重傷早已無地自容的唐諾言。
莫小染聽到唐西澤看似充滿歉意實則卻充滿嘲諷的語氣,不禁讓她覺得山外有山。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也不差再來一刀。
“堂哥對不起,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計較,畢竟我只是個智力欠缺的女人。”
說着,在衆目睽睽之下,莫小染先發制人主動向不知該如何自處的唐諾言點頭道歉。
莫氏夫婦的大度引起一陣鼓掌。
莫小染就此十分滿意。
“各位,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事請先走了。”
一陣陣起伏不斷的掌聲如同巴掌般啪啪地打在唐諾言的臉上,繼續在這裡無疑就是一個笑話。
莫小染看着唐諾言夾着尾巴灰溜溜離開的樣子,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慶祝完小三花的生日後,唐西澤和莫小染準備離開,卻被唐老爺子叫住。
唐西澤被唐老爺子叫去了書房,而莫小染在客廳裡抱着小三花玩,在一旁玩橄欖球的大金放下嘴裡的玩具走到長相好看的女人面前。
它用毛茸茸的腦袋瓜蹭着對方,一再表示它也要玩。莫小染看着如此可愛的大金毛,十分樂意讓它加入玩耍行列中來。
而書房中,唐老爺子表情十分凝重地將手中的一份盲文版的資料放在自家孫子的手中。
唐西澤看着手中的資料,用手摸索着資料上的紋路,慶幸在藍城市時趁着莫小染被陳心妤“霸佔”的時候,偷偷學習的盲文。
當他的手放在資料最後一頁的時候,臉上的好奇轉化成憤怒,攤開的手心握成了拳狀。
“這是,他怎麼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