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逆着光從門外走進來。
黑色鋥亮的皮鞋踩在冰冷的地上,發出蹬蹬蹬的聲音,莫名的讓人覺得心口一窒。
阮清雅用力瞪大着眼睛,很快就看清來人。
俊美帥氣的五官依舊那麼讓她臉紅心跳,心神馳往。
她眼睛微亮,心底劃過一絲欣喜,“霍,霍大哥?”
是霍靳寒來救她了?
沒錯,來人正是霍靳寒。
他面容冷峻,眼神肅殺而冰冷的注視着阮清雅,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然而,陷入即將被解救而狂喜的阮清雅根本沒有發現男人的異樣,迫不及待的朝他撲過去,“霍大哥,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發現我不見了,所以就迫不及待來找我,救我了!”
但是,她還沒有湊上去,霍靳寒身後的一個保鏢突然衝出來,一腳踹中阮清雅的腹部。
阮清雅直接被踹飛到了牆角。
她捂着肚子,疼得忍不住咳嗽,“咳咳咳……”
咳嗽好不容易緩過來,她擡眸看向門口容貌俊美的男人,心裡難受又憤懣。
她忽然反應過來,手撐在地上,爬起來質問,“霍大哥,是你,是你把我抓來的,然後把我關在這裡的,對不對?”
霍靳寒眼眸寒冷,“知道就好,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面前對阮汐動手。”
阮清雅盯着他,咬了咬牙,忽然就淚流滿臉,“霍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不要懲罰我好不好?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就算你讓我陪你睡,做你的地下情人都沒關係,阮汐能給你的,我一樣給你,甚至比她給你的更多!”
霍靳寒皺眉,這句話,他聽着格外噁心,甚至想吐。
他眼底劃過明顯的厭惡,隨即對保鏢冷道,“把她的四肢廢了,留她一口氣。”
阮清雅差點害死了阮汐跟他的孩子,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要不是阮汐非得要留着阮清雅一命,親自動手,他真是恨不得馬上把阮清雅抽筋扒皮,亦或者一槍斃了她!
仔細想想,一槍瞭解了阮清雅,對她真是太寬容了。
像阮清雅這種作惡多端的女人,就應該生不如死的活着!
因爲活着,比死了還要痛苦!
在霍靳寒一聲令下,保鏢頓時朝角落裡的阮清雅走過去。
阮清雅怕了,渾身顫抖。
她邊退縮邊喊,“不,霍大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你不能對一個這麼愛你的女人痛下狠手!”
“我只是推了阮汐一下,並沒有害死她,她明明已經沒事了,爲什麼還要懲罰我?我是無辜的!”
但是霍靳寒沒有對她動容半分。
冷眼看着保鏢走到阮清雅面前,把她拖拽出來,然後狠狠廢了她的四肢。
阮清雅叫得撕心裂肺,痛苦難言。
霍靳寒面無表情的目睹全程,直到阮清雅被折磨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這才轉身離開。
霍宅。
霍邵澤從手下那邊,探聽到了一點消息。
那就是霍靳寒把阮清雅抓了,關到地下室,狠狠的折磨了一遍。
霍邵澤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
大哥,你的弱點,也太明顯了點。
一旦一個人有了弱點,那麼……他就不再堅不可摧,容易摧毀,不懈一擊。
不過,他現在直接對抗上霍靳寒,還不太有勝算。
得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霍邵澤心裡有了計謀,勾脣一笑,眼底劃過一絲陰冷的歹意。
…………
霍靳寒洗了一個乾淨的澡,才返回去醫院。
醫院裡512病房裡。
阮汐正在牀上安安靜靜的躺着,臉上無悲無喜,旁邊坐着談月霜還有霍姚姚。
霍姚姚一直在說一些有趣的事,努力調動氣氛。
談月霜時不時的應和。
霍姚姚說道,“大嫂,小時候我哥可調皮搗蛋了,經常爬樹掏鳥蛋,有一次他爬樹爬得太高,不會下來,就一直趴在樹上,也不會喊救命,就等着家裡人發現他不見,然後救他下來,最後啊,他從早上等到傍晚,才被救下來,從此以後,大哥再也不敢上樹掏鳥蛋了!”
阮汐終於被吸引了注意,眉梢動了動,問,“爲什麼你大哥爬樹下不來,不喊救命啊?”
霍姚姚當即道,“因爲大哥自尊心作祟啊,從小到大他自尊心就非常強,他覺得自己上樹了爬不下來,覺得特別丟臉,所以不敢喊救命,怕把所有人都喊來,發現他爬樹下不來了,那他出糗的事就人盡皆知了,雖然如此,但是最後全家動員一起都找大哥,還是都發現了大哥爬樹下不來的這件糗事。”
阮汐嘴角勾起一抹笑,萬萬沒想到,大叔小時候,這麼可愛啊。
真的好想rua一rua小時候的大叔。
站在門口聽了許久的霍靳寒終於忍不住了,“咳!”
霍姚姚嚇得一個激靈,回頭一看,看到霍靳寒走進來,並且用力剜了她一眼,“大,大哥?”
霍靳寒冷冷撇向霍姚姚,“霍姚姚,你小時候做過的蠢事,要不要我一件一年挑出來說說?”
霍姚姚立馬慫了,“哎呀,大哥,別呀,饒了我,都是一家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別揭我那些破事,行不?”
她記得她曾經撒尿在大哥身上,就……挺丟臉的。
畫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霍靳寒嘴角扯了扯,然後走過去,把霍姚姚拉起來,而他坐在霍姚姚剛剛坐的位置,握住阮汐的手,深眸凝着她。
她的手,有些冰涼。
他的手,很滾燙。
正好溫暖她。
阮汐情不自禁的霍靳寒的眼神對視上,嘴角輕輕的上揚。
兩人深情對視,眼裡只有彼此,容不下任何人。
這場面……挺屠狗的。
談月霜對霍姚姚使了一個眼色,“咳,我們先出去吧,就不要在這裡打擾你哥跟你嫂子恩愛了。”
霍姚姚撇撇嘴,“好吧,爲了避免被你們喂太多狗糧,我跟媽就先出去了?”
霍靳寒直接開口,“走吧,別來打擾我們。”
霍姚姚驕哼,拉住談月霜的手臂,就朝門口走出去。
談月霜還體貼的給兩人關上門。
很快,病房裡只有霍靳寒跟阮汐兩人。
霍靳寒靠着阮汐坐近了一點,掌心捧着她溫涼的臉頰,低聲問,“阮阮,感覺怎麼樣了?”
阮汐臉頰蹭了蹭男人的略帶薄繭的掌心,點點頭,軟聲問,“好多了,大叔,你剛剛去哪裡了?”
他剛剛不在她身邊,她很不安。
總想着,他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
她感覺,她越來越依賴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