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腦子只覺得混亂不已,以至於到底是如何回的寢宮且不是清楚地。
“三哥,三哥,你這是怎的了?”
“……”
溟本跟着夜殤,見他的狀態十分不好,便想着將夜梓浩叫過來,興許能有幾分辦法,卻不想自家王爺依舊是不鹹不淡的一副模樣。
“溟,我三哥爲何會這樣?”
“不知。”
溟皺皺眉,從宴會出來後,他一直跟着自家王爺,除了與金家小姐說了幾句話外,其餘便沒有什麼一場了。
“三哥可有什麼異常,或者說要找什麼人?”
“之前宴席出來,王爺本是想找王妃的,但是途中遇到了金家小姐金鳳,具體說了什麼,屬下沒有聽清,但是在金小姐走之後王爺的狀態就極其不對勁。”
夜梓浩仔細思量,這金家算是商賈之家,但是隻有在幼年之時,他們才鮮有交集,他對這個丫頭印象最深的那次就是八歲那年,她三哥掉進蓮花池裡,被沈家小姐救起來。當時下人們有挑事兒的下人便將沈小姐給罵了一頓,一向只會吃的小丫頭頓時不淡定了,像是隻炸毛的小貓一般,整個人便撲了過去,對着那幫下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幾個大人自然打得過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小女孩,但是礙於她是金家大小姐,也不敢發作,只得忍着,畢竟也沒辦法。
“三哥,你總該不會是因爲那次落水的事兒吧?”
夜殤本來毫無生氣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清明起來,他激動地起身抓住夜梓浩的胳膊,他竟然忘了夜梓浩也是當年落水的見證人之人。
“你好好想想,當年落水之時,救我之人是誰?”夜梓浩被他的眼神嚇住了,卻還是拼命地回想着,“當年父親似乎是說,當時進宮的人是沈家的嫡小姐。”
嫡小姐,那絕對就不可能是沈依依,難道是沈依諾?
夜殤腦海當中劃過一張狠毒的臉,隨即又搖搖頭,絕對不可能是。
“當時林夫人似乎還沒有去世,如今這位是後娶來的,那當時的嫡女應該就是現在嫂嫂,安安。”
夜殤心中一沉,看着已經確定好的東西,心中不只是喜還是悲。
“三哥,你如今這是怎麼了?我也是沒想到嫂子竟然與你有這樣的緣分,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你與搜啊搜的緣分應該說是天造地設。”夜梓浩道。
“之前我與你嫂子定下契約互不相干。”
夜梓浩險些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他家三哥好歹也是又後宮的人了,純情的還像是個雛兒一樣。
“三哥,你曉得你到底爲什麼到現在還沒讓我嫂子動心了。就算你長得多帥,你實在太無趣了,就連我都與你不願意待下去。”
這話兒可是足足刺激到了夜殤,什麼叫做連他都不願意和他待下去,他還不願意呢。
“但是,這些的前提是三哥你要知道你是怎麼想得,你對嫂子是什麼感覺?”
不光是夜梓浩,夜殤也想知道,他對沈安安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初次遇到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小傢伙可愛還有點傻乎乎的,但因爲她是太子的間諜,他不得不親手了結她,後來,一段時間相處,他發現她似乎只關心自己和身邊的人,他不悅,勢必要她看着自己,所以他摸摸允許了沈依依很多的小手段,看着她向他屈服,但是一直沒有,她覺得書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慌了。
只要目光所及,她出現,他的眼光從未離開過她。
“是。”
輕飄飄一個字讓一旁的夜梓浩差點淚了目,自家三哥終於有點自我認識了。
“那就好,三哥,那你想過沈依依嗎?”
開心歸開心,夜梓浩心中有數,自家三哥此時考慮不周,他作爲五弟必須承擔起這個重要的責任。
“之前我本以爲是依依救了我,當時她承認了,我只當是報答她,如今想來倒是沒多少情分。”
“三哥,若不是我知你品行,我真想罵一句,狗男人。”
夜殤聽了這話竟然不鬧,轉而道,“前不久,你嫂嫂也是這般叫我的。”
夜梓浩見面前一臉嗤笑模樣的男人,心中頓時後悔了,現在還有選擇不,可不可以不讓嫂子嫁給他。
次日,沈安安與林夕月還坐在榻上,只見兩人眼下有些黑青,頭上甚至亂糟糟的。
兩人昨晚竟然是整夜未眠。
沈安安向來是貪睡的,哪怕是早早睡了也絕對要睡上個日上三竿,昨夜確實與林夕月徹夜長談,倒也不是聊了些什麼稀罕的東西,不過兩人一見如故,不僅性格相似,就連作風都是一般無二,彷彿遇到了知己一般。
“安安,若你不是我侄女,我自當與你做姐妹。”
“小姨爲何這般說,如今我倆放在一起,倒是也瞧不出誰是小姨?誰是侄女?”
“數你最甜,這天都亮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林夕月伸了伸懶腰,雖說她面容像極了二十幾歲的妙齡女子,卻還是不得不承認這身子骨確實大不如前,一夜沒睡,如今有些搖搖欲墜了,幸好明兒一把扶住了,纔不得摔。
“好,但您之前還留我在這兒住上兩天,今兒怎的就放我回去了?”
雖說很困,沈安安一想起之前夜殤種種奇怪行徑,頓時便覺得精神起來了。
她若是真的回了去,該不該撞上什麼,且本就說好了出來,如今回去,丟了面子。
“你與我當年真是一模一樣,但夜殤那孩子應當比皇上好很多。”
林夕月說出這話兒時,沈安安覺得自己耳朵都要瞎了,她說夜殤比皇上好很多,皇帝平時朝政可以說是鐵面無私,對着她時候便是溫柔似水,那模樣愣是誰都不能的感嘆句,皇帝真是深情。
再看夜殤他的鐵面無私是有的,溫柔似水?
沈安安突然想起在亭子時,他與沈依依相對而笑的模樣,還真有。
可惜不是對她。
“確實有,可不是對我。”
林夕月卻突然笑了一聲,只念叨了句還是一般的,就趕着她出去了。
沈安安頓時覺得懵了,自己的小姨怎的就像自己一樣,偏愛喜歡讓人趕別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