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造人！
我的第一世居然是女媧的一根骨頭凝聚的第一個人類。
我驚愕得看着凌長風。
“怎麼，不信？”凌長風嘴角輕笑道：“別說人間界的人類，就連古修界人類，甚至是仙界的衆多仙家，西方極樂的衆多佛陀，也都是你第一世天巫之身的子孫。你的第一世代表着人類之祖，也代表着人類的氣運。之所以新生的人類力量不如妖，不如冥界，不如神界，那不是因爲人天生弱小，而是我們失去了我們真正的力量，失去了我們的天巫。但是人類，卻依舊自強不息，通過巫留下的修煉法則，一步步踏上巔峰。”
我聽着這句話，心裡有些錯亂，雖然我內心告訴我，凌長風的話說的是真的。我的第一世便是那個天巫，可是我的腦袋依舊很亂，特別是中間失去了一段記憶，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事實，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
許久，我纔對凌長風又問道：“我到底該怎麼辦？李沐雪當初是如何差點打破天命的？”
“她。”凌長風多了一絲暖心的笑容，回答道：“她曾經問過我一句話，她問我爲什麼她和她的前世，甚至再前世，都是同一個靈魂，可是爲什麼最後做出的選擇都不一樣？”
我愣了一下，最終點頭道：“如若是我，我也會這麼問。雖然我和李清月是同一個靈魂，有些選擇我也明白，但是如若我是她，我卻沒有她做得如此果決，狠心。雖然我們是同一個靈魂，可是我卻依然感覺我不是她，她也不會是真正的我。”
“不錯。雖然你和她有同一個靈魂，可是你不是她，她也永遠不會是你。”凌長風傲然道：“這也是我當初告訴李沐雪的答案。雖然連同你，現在算起來，你們有前後九世轉生，但是你們每個人遇見的事不同，記憶也不會相同，所以選擇也不會相同。李清月從小孤苦，無父喪母，乞討爲生，屢次受到欺騙，久而久之，她便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唯一信任的便是她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名爲大義，實則在意的便是她自身至高無上的榮耀，人類之祖的天命。她之所以想要刺殺林南天，不是因爲她想阻止神魔之戰，而是她知道自己不會和林南天永遠在一起，她也活不過兩百年，她想成就的，乃是她流芳百世，至高無上的人類之祖榮耀。”
我淡嘆道：“或許，她一生的經歷，讓她變得如此自私。”
“有情之人，皆會自私。”凌長風輕哼，又看向我道：“既然你知道，你不會是她，她也定然不會是你。那你又如何確定，你得到了人類之祖，天巫的記憶，又如何保證到時候你還是你，而不是她？”
我驚住了。
我擡頭看着凌長風，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凌長風繼續：“李沐雪當初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後，她依舊會去尋找以往的傳承。可是那時候她卻終究走錯了第一步，融合了她前一世的記憶，就算隨後後面她不再融合記憶，而是祭煉前面幾世留下的傳承之力。只可惜，錯便是錯了，第一不錯了，後面再對，也終究是錯。當她祭煉了前面幾世的傳承之力之後，她也發現了最終的事實。那就是當她如果祭煉了所有往世的傳承之力之後，她就會越接近天巫之身的傳承，而如若她真正得到了天巫之身的傳承，那她就會變成真正的天巫……”
“你是說，她奪得了天巫之身的傳承之後，會變成天巫，而不是……”我越發驚訝。
凌長風呼出一口氣道：“不錯，這就是最終的答案。你現在明白，爲何我沒有阻止李清月,因爲你和李沐雪一樣，第一步便是錯的，她的記憶被從你身體內強行分開，對你來說卻是好事。”
“謝謝。”我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行禮謝道。
凌長風輕哼開口道：“謝我也不用，當初李沐雪在十絕帝君那裡得到天衍書，衍化一切。她知道自己肯定無法打破天命，卻也不想後世之人和她一樣，本來她有意成全李清月，可是李清月過於自私，如若她成爲人類之祖，恐怕對人類未必是好事。所以，她衍化了一切，利用自身得到的力量，最終成全了你。”
天衍術。
五千年前，是李沐雪得到了天衍書。
我再次陷入了驚詫當中，原來現在的一切，都是李沐雪衍化而來的。
“十絕帝君的傳承，非常人所能得。必須靈魂極爲強大之人，如若你無法得到李清月的傳承，恐怕你也無法得到十絕帝君的傳承。”凌長風輕嘆道：“如若沐雪她早一些得到天衍書，或許，又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此刻，我已經深深感覺到了李沐雪的強大。如若不是她，我可能目前所得到的一切，最終不過一片虛無而已，甚至走到最後，就算打破了天命，也不過成爲第一世天巫。而那時候的我，便不再是真正的我。
李清月不是我，我也不是李清月。
天巫不是我，我自然也不會是天巫。
此刻，我心裡卻是一陣驚慄。
“現在你已經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了。”凌長風看向我，突然一笑再次開口道：“李沐雪身前祭煉了三世記憶傳承，留下的力量極爲強大，只是現在的你，還無法去承受這她留下的力量。不過，就算你能承受，在這之前，也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告訴你她在什麼地方。
辦一件事？
我愣了一下。
說實話，凌長風雖然看上去傲然於世，略有一點看破世事的滄桑感，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邪邪的性格，這種性格也不是壞，而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恭敬行禮道：“凌前輩請說。”
“我傲然於六千餘載，一生幾乎從無敗績。”凌長風凝眉，滿臉怒氣道：“可是，五千年前，我卻敗給了一個人。他君臨蜀山，我的確不是他對手，就算是現在，我也不是他對手。”
噗。
我差點笑了。
雖然我的一段記憶被封印了，但是我知道凌長風說的是誰了，自然是君臨蜀山的林南天。
我連忙道：“你不會讓我去殺了他吧？”
“殺他做什麼？殺他又不解氣。再說，那傢伙當年被我一刀斬成兩段也沒死，現在也不可能殺得了他。”凌長風瞥了我一眼，輕笑道：“不過，如若日後再見到他，你當他面叫我一聲師尊，或許那種感覺會更舒服一些。”
厚黑啊。
我怎麼感覺凌長風有一種深深的厚黑感。
媽蛋。
他不會前面的事也在騙我吧？我怎麼感覺他並不像是一個好人呢？
凌長風繼續道：“我幾千年來不曾收徒，等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不過，要成爲我的徒弟，也並非那般容易。一個月後，蜀山招收門徒大典，你也去參加吧。你有紫炎天雷，進入劍冢之後，應該可以取得紫陽劍，只要你取得紫陽劍，我便收你爲徒，不僅告訴你李沐雪所留力量在什麼地方，還會傳給你她留下的祭煉記憶力量的方法。不過，如若你得不到紫陽劍，我不介意再等兩千五百年。”
“明白了。凌前輩。”此刻，不用我多問了，從凌長風的語氣當中，我就知道，他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便不會改變。
“去吧。陳一手那傢伙也等急了。”話音剛落，凌長風便隨手一揮，我便如同風中若葉飄於空中，急速向紫陽峰的方向飛馳而去。
當我被那一道氣勁帶着，飄然落在紫陽峰上的那一刻，陳一手果然從草廬裡衝了出來，看着我滿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