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心大師,說的一切讓我難以琢磨,甚至我不明白禪心大師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是他所等待的,這些話卻是和沒說一個樣。
“大師。”我穩住心神,看着禪心大師再次問道:“你這般說,只看着我自己選擇,那大師的目的到底何在?如果沒有目的,那爲何插手我和天巫的事?”
禪心大師淡淡笑道:“老僧自然有老僧的目的。老僧的目的,很簡單,施主只需要努力修煉,打破自己的天命,有一天帶着六界生靈,走出這片世界,便是老僧的目的。”
帶着六界生靈,走出這片世界?
此刻,我終於聽明白了禪心大師的意思。
我急聲問道:“大師,難道你的目的,就是想我尋找到離開外界的通道?”
“不僅僅是通道。”禪心大師緩聲道:“六界通往外界的通道,早已存在。只是離開外界,和帶着六界生靈走出這片世界,並非同理。好了,此事當你踏入聖境的時候,你便會慢慢明白的。今天的一切,便到此爲止吧。至於天巫,你無需再尋找,總有一天你會遇見她的,希望到那一天你會打敗她。”
話音落下,就在我還要追問之時,禪心大師的身影居然已經開始漸漸消散,也不過剎那間,禪心大師便已經消散在空氣中,彷彿沒有存在過的一般。
我靜靜得坐在寺廟大殿之中,心中頗多疑問。
帶着六界生靈,走出這篇世界,這便是禪心大師的目的,可是這件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許久,我離開寺廟的時候,陸昊北還在外面。
“怎麼樣?”陸昊北看着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開口道:“地藏王已經離開了,這是他的一具分身。他給我的答案,我也不太明白。他說,希望我帶着六界生靈走出這篇世界,希望我到那一天打敗天巫。”
“走出六界?”陸昊北驚訝得看着我:“走出六界,那便是打開六界通往外界的通道?地藏王菩薩,乃是鬼界大能,再加上神界諸多聖境諸神,難道無法打開六界通道?”
身爲蜀山弟子,在加上和我經常在一起,陸昊北自然知道六界之外還有世界。
陸昊北說的這些話,也是讓我疑惑的地方。根據始源大帝所說,外界已經侵入了六界,而天巫似乎還是那位大帝的人。既然如此,那便是六界肯定是存在通往外界的通道的,憑藉地藏王和天巫之間的聯繫,想要走出去,也不該有什麼問題,可是爲什麼等我帶着諸多生靈走出六界呢?這又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看着陸昊北,又問道:“你爺爺的事怎麼樣了?”
“別提了。”陸昊北無奈道:“這件事,一家子人都在勸他,可是爺爺也不知道怎麼了,回到島上,就關了門,誰也不肯見,就連我和我爸,還有平時照顧他的傭人也都被他趕出來了。”
我輕擰眉頭,總感覺陸鼎盛的表現有些反常。
陸昊北又看向我道:“李峰主,要不你去勸試試?”
“也好。我去見見陸老。”我微微點頭,應了下來。畢竟,我是答應陳一手要治好陸鼎盛的傷勢的,而陸家此刻無法違逆陸鼎盛的話,我是一個外人,再加上我知道當初師尊和陸鼎盛之間的事,所以上門,陸鼎盛未必不會見我。
清晨,我和陸昊北已經再一次到了陸家島上。
上一次,來陸家,是爲了進神州,這一晃快十年過去了,這裡卻也沒什麼變化。
只是上一次見到陸家的這裡的迷幻大陣,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此刻見到,心中卻有幾分差異,這裡居然是自成一體的空間迷陣。而這片空間之中,還存有活物,如此陣法,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佈下的。
“李沐雪佈下的陣法,看來李沐雪當初的陣法奧義不在我之下。”我心中感嘆着,雪魔骨最近還沒開始煉化李沐雪留下的諸多傳承,看來有時間該煉化一下了,憑藉我的實力,李沐雪留下的幾道傳承,對我神魂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
陸家大宅之中,我輕步走進去,有些還是熟悉的面孔。
衆人見到我,面容驚訝,只是因爲陸昊北在場,也未多問。
“聖女師傅!”此時,一旁一名看似二十七八歲的女子衝了出來,見到我立刻行禮笑了起來。
我看着對方,從對方模樣和輪廓來看,我點頭回應道:“你是靜兒。好久不見了,無需叫我師傅,我只是教你幾道針法的使用而已。”
“那幾道針法可了不得。”一旁陸昊北開口道:“你當初教了靜兒一些針法,這些年靜兒自己研究學習,醫道方面已經自成一體,陸家子弟受傷,都是靜兒一手救治的。”
陸靜兒點頭笑道:“都是當初聖女師傅,悉心教導,纔有靜兒的今天。”
“那是你應得的。”我笑着迴應道。
當初,兩個侍女在天風崖看守我,靜兒對我卻是照顧有加,並沒有因爲我和陸家有過節,所以對我惡言相向。如此心善之人,我自然應該回報。
走過陸家大宅,最後陸昊北將我帶到了後院的一個宅子面前。
陸昊北對我看了一眼,在我點頭後,才通報道:“爺爺,李峰主來了。”
“讓李峰主進來吧。”陸鼎盛的聲音,在院子裡傳來。
我推開門,隨後獨自走了進去。在我進去之後,院子裡的一個房間,門也被打開了,只是當我見到陸鼎盛的時候,只見其面容似乎幾天時間,已經老了十多歲,本來斑白的頭髮,已經一大片雪白。
甚至,此刻我感覺到陸鼎盛的氣息,都弱了幾分。
“陸老,你怎麼了?”我驚訝得看着陸鼎盛,連忙上千,抓住陸鼎盛的手腕,輸入一道真氣。此刻,我只感覺陸鼎盛的身體內的生命之力,似乎在快速消逝,放入人已到暮年,很快就要死去一樣。
陸鼎盛緩緩收回手,搖了搖頭,開口道:“李峰主,無需在爲老頭子診治了,老頭子人到暮年,早就該死了。這些年,只不過靠一些丹藥,強撐着活到現在而已。”
我此刻,可以感覺到,並非陸鼎盛真的人到暮年。而是陸鼎盛心有死志,對一個心有死志的人來說,不管我如何救治,都是徒勞而已。
“陸老,爲什麼會這樣,人活着不好嗎?”我輕嘆,看着陸鼎盛不解的問道。
陸鼎盛擡頭看着我,開口道:“你治好了陳一手的傷勢,想來,多半他也走過那一關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他也應該和你提起了不少?”
“師尊的確講了當初的一些事。”我點了點頭道:“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陸老,你也應該看開一點。再則,有些事,你不是應該親自去追尋一下結果嗎?”
陸鼎盛看着,突然苦澀笑道:“結果,其實結果早就有了。”
結果早就有了?
我驚訝得看着陸鼎盛,陸鼎盛嘆息,緩聲道:“這件事,埋在我心裡太久了,也是該說出來的時候了。你聽了之後,如果要告訴你師尊,便替我說聲對不起。如若不說,那便幫我們將此事記在心裡便是了。”
裡面還有事?
“當年,我們兄弟三人,闖蕩神州。”陸鼎盛緩聲開口道:“老大趙海龍一身橫練武修,功法最強。陳一手則傾心於丹道,而我實力在兩者之間。我們三人盡皆都是三修,親如兄弟,在外同進同退,就算是三宗也不願意招惹我們,一等門派的門主見到我們也是笑臉相迎。直到有一天,我們在一處仙君遺府中遭遇劫難,三人盡皆受傷,被震出那片密境之後,便被一名女子所救。”
這些,和陳一手所說,倒是沒什麼差別。
我微微點頭,看着陸鼎盛,陸鼎盛又繼續道:“那名女子太美了,身居世俗之外,我們被其所救,三人便同時愛上了那個女子。女子實力不高,卻醫術超羣,將我們帶回住處養傷,時間久了,我們都和那名女子有了感情。”
這些,我也知道。
陸鼎盛看着我,苦澀笑了起來,開口道:“你師尊是和你說,趙海龍心生妒忌,然後趁他渡劫之時偷襲他?”
我微微點頭,迴應道:“師尊說,趙海龍偷襲他,然後你幫助一起抵禦,最後你們都受傷了。”
“此事不假。”陸鼎盛點頭,又嘆息道:“可是,卻並非是這件事的全部。”
果然,還有內幕。
陸鼎盛回憶着開口道:“當初,那名女子救了我們三人,我們三人都愛上了那名女子。其一是因爲她太美了,另一點,便是善良。後來,我們三人於她朝夕相處,一開始倒也和睦,可是過了不久我們之間便隱約產生了分歧。這分歧,自然是這名女子。我們三人,各執一詞,都覺得那名女子愛的人是自己。最後,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又不願意真傷了兄弟感情,便讓女子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