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老鴇子掙脫了兩個護衛,跑到夏輅身邊,指着夏安安說:“這個姑娘啊!本名叫夏安安,藝名叫花嫵,我從小把她當做頂級花魁培養,養琴棋書畫、詩詞文章,樣樣都請了最好的師父來教她!
誰成想,她去年認識了一個有錢男人,死活不願意梳攏,我從小將她當成女兒一樣,心裡疼她,心想她若能遇到好人,嫁人做個良家女子也好!
誰曾想,那是個負心漢!竟然拋下她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一時想不開,就跳河了!
我也是偶然聽人說起,定國公府有個夏安安,說是從河裡被人救起來失憶了,我就來看看,還真就是我女兒!”
老鴇子舉手發誓:“夏首輔,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我若有半句虛言,就讓我天打雷劈!”
然後,她再次取出了那張身契,遞給夏輅。
那身契,一看就是很多年的陳紙,上面的官府大印、手印顏色也很陳舊。
夏安安看了一眼夏輅、又看國公爺和陸灼,發現他們的眉頭都皺着,神色很沉重。
顯然,以他們的經驗來看,這是一張真的身契。
“這身契立下的時間,是安安失蹤那年,那時候她五歲,而這上面的手印,明顯是個大人的。”陸灼問,“這是誰的手印?”
徐媽媽回答:“哎喲!每年賣到我們那的姑娘,沒有幾百也有幾十,這麼多年了,我哪記得住呢?”
陸灼沒再說話。
其他人也靜默着。
老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諸位,有夏首輔作證,你們這回該相信我了吧?我是不是可以把我女兒領走了?”
夏輅突然一把將那身契捏成了一團,臉色很是難堪。
陸心蘭拿手絹捂着嘴,表情像吞了蒼蠅。
“她一定在撒謊!她怕是誰找來害安安的!”夫人摟着夏安安說:“安安說她並未完全失憶!她還記得自己的養父養母呢!是不是安安?”
夏安安點頭:“記得,也能想起來他們模糊的模樣,我記得,我父親教我讀書寫字,我的母親眉頭有顆紅痣,她懂醫術!我還記得我的祖父,他教我認符畫符。”
“她記得她的養父養母,這個老東西,定然是個騙子!”夫人堅持說,“剛剛安安問她,既然是她養大的,金鎖背後寫的是什麼字,她根本不知道!若是真的從小養大,又怎會不知?”
老鴇子說:“哎喲!我以前根本沒在她身上看到過那勞什子金鎖啊!安安,你說實話,這金鎖哪來的?”
大家又都看着夏安安。
夏安安沉默片刻,說:“我雖失憶,但是見到以往認識的人,是有熟悉感的。我對你覺得很陌生。
還有,有些事情我忘了,有些事情卻也記得清楚,例如這金鎖,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我還記得,那時候我母親本來想幫我將金鎖收起來的,我的祖父說,這金鎖對我有益,當帶在身上。於是我母親將金鎖從項圈上取下來,用這紅繩穿了,給我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