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到了陸府,卻沒有見到陸灼。
一直等到很晚,國公爺回來,他們才知道,陸灼被皇帝扣在宮裡了,國公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家人正惶惶不安,夏南橋登門拜訪。
他說,今日他正在皇上那邊稟報政事,來了一封急書。
皇上看了,一把將那摺子砸到了地上,正好落在夏南橋腳邊。
夏南橋撿起來送還給皇上時看到一眼,那上面是晉王的印戳。
晉王,是常安郡主之父,方華堂的親外公。
國公爺聽了,一直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夏安安一直跟樑夫人在一起,此時也在這邊,問夏南橋:“您特地來跟國公爺說這個,是不是覺得,皇上今天扣留了陸灼,是跟那急信有關係?”
夏南橋點頭。
……
第二天一早,有聖旨到。
聖旨上說,陸灼失手殺了方華堂,灼其情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他流放西寧,十年爲期。
粱夫人差點暈倒,當場崩潰,失聲痛哭。
國公爺也是深受打擊,急匆匆趕着進了宮。
下午他回來的時候,粱夫人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國公爺!怎麼樣?怎麼樣?事情可還有轉機?”
國公爺的眼神有點呆滯,緩慢而沉痛地看向粱夫人,說:“聖旨下,從來沒有過收回的先例。”
“皇上真的讓他流放?而且流放十年?”
定國公點頭。
粱夫人的不安和恐懼全都化作了憤怒:“憑什麼?是方華堂成日干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他就算死一百次也足夠了!我們灼兒從來沒做過壞事,他是爲了救人!從惡棍手裡救下自己的未婚妻有錯嗎?居然還要判流放嗎?”
“你小聲點!”定國公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心隔牆有耳!”
“我怕什麼隔牆有耳!”粱夫人痛不欲生地哭喊,“西寧是什麼地方?寸草不生,鳥不拉屎的貧瘠苦寒之地!去了以後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嗚嗚嗚……”
……
夏安安告辭離開了陸府。
她卻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趙府。
見了夏南橋夫婦,夏安安給他們跪下了。
“安安!你幹什麼呀?”兩人急忙去扶她。
夏安安說:“爸,媽,我想跟陸卓一起去西寧。”
“什麼?”兩人都是一愣。
“父母在,不遠行,你們把我養這麼大,如今又落入了這裡,我本不應該跟你們說這個。”夏安安說,“但是我……放不下陸灼。我想提前跟他完婚,然後跟他一起去。”
夏南橋和李冬青對視一眼,沉默了一陣,說:“陸灼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我們支持你。”
夏安安眼眶一紅:“對不起!我們一定想辦法儘早回來!”
“我們跟你一起去。”夏南橋卻說。
“什麼?這怎麼行?”夏安安一驚。
夏南橋:“有什麼不行的?趙兄的託付我已經完成了。繼續留在京城,危機重重,好幾次我都差點露餡!
正好鏢局在西寧那邊也有分舵,到時候帶着含章去那邊經營鏢局,還可以順道照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