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偷看了一眼,那是個“騙”字。
老大一個騙字,寫得力道十足,憤怒之感躍於紙上。
她縮了縮脖子。
豈料,外公見了這個字,卻微笑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大家都用震驚的眼神看着他。
皇帝氣笑了:“不知喜從何來?”
“騙字,古義有躍而上馬,跨越之意。”外公說,“這預示着,橫亙在皇上心裡最大的問題,或許能夠由騎馬者解決。”
皇帝:“騎馬者?”
外公:“馬字這一提,寫得狂放長遠,這個騎馬者,或可以理解爲長途奔襲者。”
皇帝的神色滯了滯:“那你說說,橫亙在朕心裡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外公:“皇上,貧道只會測字而已。”
皇帝:“那你怎麼只說騎馬跨越之意,不說這個騙字最常用的,是欺騙的意思呢?”
外公:“貧道正要說。皇上受到了欺騙,騙字寫了大半張紙,可見這欺騙之事,不小!給皇上心裡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呵!”皇帝冷哼一聲,“那你說說,騙朕之人,該如何處罰?”
外公:“欺君之罪,按律當斬。”
夏安安看了外公一眼,心想我的親外公,你這是要把我送上斷頭臺麼?
“但是。”外公又說,“這欺騙之事,也能由騎馬者而跨越過去,得到解決。此字,是個雙喜臨門之字,因此貧道剛剛纔恭喜皇上。”
“你還真是會另闢蹊徑!”皇帝說,“欺騙我的,正是你的外孫女夏安安!那就以欺君論處,拉去砍了吧。”
夏安安差點嚇尿了,忙喊冤:“皇上!臣女沒有騙您啊!臣女所言句句屬實!我既沒有跟誰勾結,也沒有刻意騙您!我也沒說自己是吉星啊!”
“父皇!”朱暉說:“夏安安並未欺君!刻意欺君的是陸灼啊!”
夏安安看了他一眼,有些惱怒。
刻意欺君的,明明是他們母子!
是他們爲了打擊郭家而編織的吉星之說,陸灼根本不知道,當時還急得去找貴妃理論呢!
現下欺負陸灼不在,把什麼罪名都往他身上推!
“那你覺得,她說因爲她外公給她測了一個字,所以在寶慶出嫁的時候救了我的性命,你信?”
太子看了安安外公一眼,卻也不敢說信。
就在這時,皇帝身邊的常侍太監進來,滿眼放光,一臉不可思議地叫道:“皇上!”
皇帝眼神似電:“有什麼事!沒看到我這兒有人嗎?”
“皇上!天大的喜事!”常侍太監滿臉喜色,“武當山張真人來了!”
皇帝一臉不敢置信,忽地站起來:“你說什麼!”
“張真人帶着他的七大弟子,都來了!隱仙觀的人帶着他,正在宮門口等着呢!”
“快!快!快!”皇帝跟中了五百萬似的,激動地連說了三個快,“快請!守明!你親自去!把張真人迎進來!”
“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王守明提着衣襬就往外跑。
“等等!”皇帝又叫。
王守明急忙剎住,回頭問:“皇上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