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吃了一口青菜,看着惜君,一臉擔憂地問:“你怎麼不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沒有什麼胃口而已。”
“怎麼會無緣無故沒有胃口呢?”允文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皺了皺眉頭,關心地問道。
“可能是太累了。”惜君站了起來,“允文,你自己慢慢吃吧,我會房裡休息一下。”
“嗯,真的不用去看醫生嗎?”
“沒痛沒病的,幹嘛要去看醫生。”惜君臉色蒼白地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你好好去休息吧,下午我向公司請假,在家裡陪陪你。”允文頓了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還真的不放心。”
“不用了,我真的沒有什麼事,你的工作要緊。”惜君勉強地笑了笑。
倘若他知道了惜君懷孕了,並且不是他的孩子,他還會這麼說嗎?
惜君回到了房裡,抱着枕頭,胡思亂想着,希望後天的把這個孩子打掉之後,這一切就過去了,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那般。
允文看到惜君這個樣子,飯哪還吃得下,他收拾完碗筷之後就回到了房裡,看着惜君心事重重的樣子,說:“惜君,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說完,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惜君愣了一下,自從他得病之後,他很久都沒有主動吻她了。
惜君看着他,一把扣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親暱地問:“允文,好點了嗎?”
允文聽了,臉上立刻閃過了羞愧之色,低着頭說道:“好像還不行。”
惜君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病到何年何日才能好起來?在這一刻,她開始動搖了,這孩子到底要不要打掉?雖然他不是允文的親生孩子,但也是她的親生骨肉啊,既然允文無法滿足她當母親的權利,那麼她把孩子留下來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她萬分痛恨的對象,也是她下不了決心的原因之一。
或許,孩子的父親不是老鼠兵那個禽獸,她會考慮把孩子保住吧。
“換了這種藥也不行麼?”惜君吻着他的耳根,試圖挑起他內心的渴望,可是允文愣在那裡,無動於衷,他更像是超脫的和尚,早就斷掉了男女這檔事。
“好像效果不大。”允文泄氣地說,他見惜君像一頭野獸似的吻着自己,心裡痛苦極了。
難道今天她的心情不好,就是因爲我的病嗎?想到這裡,他回吻着惜君的臉蛋,勁說對不起。
吻着,只是單純地吻着,並沒有什麼過於激動的行爲。
但是惜君已經好像發現新大陸那般興奮了,他今天主動吻了自己,現在也迎合了自己,難道這不是他恢復男人的表現嗎?
“允文,抱緊我,抱緊我……”
可惜,她最終還是失望了。
心,很痛,很沉重。
渴望,心底的渴望就好像螞蟻一樣撕咬着她的神經,她的血液,她的皮膚。
允文身子哆嗦了一下,騰出了一隻手搓了搓自己的大腿,心裡默唸着,允文,爭氣一點。
可惜,還是不行,那裡,像霜打得茄子一樣,萎縮的厲害。
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惜君,我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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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你抱着我,緊緊地抱着我。”惜君吻着他的胸脯,傳來了一聲哭泣。
允文愣了一下,按照惜君的要求抱着她,騰出了一隻手揉着她的耳朵。可是他一點激情也沒有,就好像被人捉到牀上拍那種影片一樣,場景尷尬,無法適從。
“允文,有一天,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惜君……我……,你對我真好。”
“我們是夫妻,互相扶持,是應該的。”
“恩,惜君,我愛你。”
片刻,允文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惜君看着他熟睡的樣子,心裡掙扎着,糾纏着,這種折磨人的日子何時纔會過去,徹底地過去。
已經是二點時分了,廣州的汽車很多,即使是太陽不怎麼猛烈,天氣也會怕的嚇人。
計博回到家裡的時候,已是大汗淋漓的樣子,白色的襯衣已經溼透了,黏在了肌膚上面。
雨淳見他回來了,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他的身後,想躲避着什麼。計博一把抱起他,親了一口他的小臉蛋,“雨淳,吃飯了沒有?”
雨淳搖搖頭,卻看見伊晴狠狠地瞪着自己,她恐嚇着他,說倘若她和計博離婚了,不僅不煮飯給他吃,還會親手掐死他,一家三口到地府過日子。
計博皺了一下眉頭,“怎麼還沒有吃呢,媽媽沒煮飯嗎?”
雨淳一言不發,因爲他伊晴就在不遠處,在他的心目中,她不是他媽,她是白雪公主裡面的那個狠毒的皇后。
而他卻是她挽留婚姻的玩具,把利用價值用完了,就可以忍心丟擲一邊。
他是她的親生兒子嗎?怎麼能那般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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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晴走了過來,白了計博一眼,“你回來了?”
計博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問:“你沒有煮飯嗎?”
“沒有啊,你什麼時候回來過吃中午飯了,更何況現在已經兩點多了,早就過了吃飯的時間。”伊晴面無表情地說,心裡暗暗罵道,你的心裡還有這個家麼,你還會理我們倆母子的死活?陳計博,我看你全副心事都在那個狐狸精身上了。
計博板起臉,自己娶了什麼女人,把兒子餓着也不會去煮一點東西填一下肚子,有她這樣當母親的嗎?他越想越氣憤,當初肯定是瞎眼了,早知道她就這樣的人,當初就算就自己父親的公司破產了也不要她。這些年已經處處忍讓她了,可是她呢?越來越過分了。
計博怒瞪了她一眼,大聲的罵道:“歐伊晴,你是不是瘋了,即使我不回來吃,那麼我們的兒子不用吃嗎,難道你要把他活活餓死?我真的不明白你安的是什麼心,你這人怎麼就這麼狠,虎毒都不食子呢?”
他罵完,氣還沒有完全消完,一腳踢向了身旁的茶几,玻璃很快撒的片地都是。
伊晴揚了揚頭,一幅盛氣凌人的樣子,“我怎麼就不安好心了?是你這個當爸爸的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從來不把這裡當家看,沒日沒夜地滾進別的女人的被窩了。”
你在外面風流快活,憑什麼我在家裡當你的黃臉婆,陳計博,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就是疼愛這個心肝兒子,那好,我就折磨着他,看你心裡還有沒有他,還有沒有這個家。
“你瘋夠了沒有?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兒子的面前說這個。”計博恨死她了,這日子無法過了,若不是爲了雨淳,他馬上拖着她去把這婚給離了。
伊晴冷冷笑着,你當然不想我在你兒子面前說起你的風流史,但是我偏要說,既然你覺得丟臉,那麼你爲何還要去做這些醜事,有辱家門。
“怎麼?你怕啦,怕你兒子知道你去鬼混,怕影響你這個父親的好形象,對不對?我告訴你,你錯了,你這副鬼樣,早就無法見人了,附近鄰里,誰不知道你和很多女人糾纏不清。”
“你…”計博憤怒,心口就好像被一團怒火燒着一樣,他一巴甩了下去,破口即罵,“*,我忍得你久了,別以爲當初老子受了你家的恩惠,你就可以在家裡作威作福。我告訴你,我要和你離婚,即使法庭把我的一切都判給你,我都無所謂。我實在忍受不了你這個疑神疑鬼的賤人,走,你給我滾出去,滾回你老爸那裡,我明天就想法庭申請。”
計博吃力地拖着她,想把她趕出家門,這樣這所屋子就清淨了。
“哼,要走的也是你這個賤男人,我不走……”伊晴死死地抓着門檻,是你去鬼混,還在這裡無理取鬧,想把我趕走。好一個陳世美,想把我趕走,就帶着那些狐狸精回來,只要我還活着,你想也別想。
婚,她是不會離的,絕對不會。
“爸爸……別這樣…媽媽……”雨淳哭着,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些情況,嚇得要命。倘若他們真的離婚了,他怎麼辦?伊晴恐嚇過他了,計博不要她的話,她就殺了他。
雨淳害怕着,擔憂着,哭聲也很大,使人聽了覺得很悲切,就好像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