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聲音叫的比打雷都大,怕死別人不知道你要送給我一束鮮花。惜君心裡嘀咕着,看着四周環望過來的目光,她尷尬地接過了那束花,“好了,我收下便是了。”
舒宏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掃了一眼桌面,沒有一個菜,他盯着她的臉左看右看,“你還沒有點菜嗎?”
“還沒有,等你點。”惜君把花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低着頭,害怕他那張冷峻的臉。
舒宏擺了擺手,服務員拿着一張菜單走了過來,遞給他,他隨意翻了翻,目光時不時往她的*那裡移去,“木瓜燉牛奶,怎麼樣?”
惜君愣了一下,無意看見了他盯着自己重要部位的神情,紅了紅臉,緊緊咬住嘴脣,窘迫難當,“還是要別的吧。”
大男人,豐什麼胸,小心變太監。
“哦,那好,那就來一個蒸排骨,”他一邊翻着菜單,一邊對着服務員說,一口氣點了七個菜。
當他把菜單遞給惜君的時候,她急忙擺手說不用再點了,兩個人哪裡吃得下這麼多,簡直浪費死了。
一頓飯下來,食不甘味,吃得特別彆扭。
走的時候,還剩下很多菜,她想,如果是和允文一起出來的,一定會打包回去。可是這個是她的上司,這樣做,恐怕會很丟臉,臨走的時候,她還很心痛地看了看。
本來舒宏是執意要送她回去的,她騙他說還要去買一點女人的東西,他才勉強答應。
她在商場哪裡,逛了半圈,沒有買任何東西,便來到了巴士站,忽然,計博看見了她,正想掉頭離開,她卻叫住了他。
“計博……”
計博把車開到了她的前面,平靜地說,“等車嗎?”
“嗯。”
“要不,我送你回去。”這句話,他可是經過幾番掙扎才說出來的。
惜君往路口看了看,還是沒有一班車開過來,都等了老半天了,影子都不見一輛。她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便坐了計博的車子,“這公車等他的時候,他偏偏不來,不等他的時候,他就在你的眼前胡亂轉。”
惜君說這話的時候,一語雙關,暗指允文。
計博笑了笑,只是聽,沒有做聲,因爲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題。
最近,他一直都扮演着一個好丈夫,一下班就往家裡跑,雖然還是吵吵鬧鬧,但是他也漸漸在這種環境中習慣了。
“雨淳,他還好嗎?”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一言不發,我真的很擔心他,過幾天,我想帶他去看一下心裡醫生,說不定能幫得到他。”一說起自己的兒子,計博就禁不住嘆了一口氣,看到活潑亂跳的雨淳變成無精打采的樣子,他的心怎麼一個“痛”字了得。
“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
“希望吧。”計博忍不住偷看了她一眼,說,“今天這麼遲迴家,你不用回去煮飯給允文吃嗎?”
“允文出差還沒有回來。”惜君低着頭,想他,不由自主的。
計博“哦”了一下,剛纔自己看見的那個,難道不是允文?
他的背影還真像。
回到家裡,惜君坐下來不久,就皺着眉頭打了一個電話給允文媽,想告訴她一聲錢還沒有湊到,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的電話。
放下電話,她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給允文打了一個電話,處於關機的狀態。
她不明白,這家人到底怎麼了?
晚上下班,惜君往允文媽那邊走了一趟,來到門口的時候,她猶豫了很久都不敢敲門進去。因爲一路上,她一個延遲還錢的藉口都沒有想到,此時進去,無疑就是任其羞辱。
很快,她的腦子裡閃過了允文媽羞辱人的聲音,柳惜君,你沒有錢,還看什麼病?
媽,那個可是你的兒子,你出一點錢給他看病不行嗎?你要回這兩萬元不就是貼在允習的婚禮上的嗎,莫非允習是你的兒子,允文就不是了。
哎呀,你還有理了,不行,馬上還錢!
媽,我沒錢,我想不出辦法來。
沒錢?沒錢你就算出去賣也得還我。
想到這裡,惜君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允文爸從外面和別人下完棋回來,看見她在門口外面發愣,拍了拍她的肩膀,問,“惜君,你怎麼不進去?”
惜君回過了神,抹了抹額頭,叫了一聲“爸”。
允文爸領着她進去,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說,“吃過飯了嗎?”
“還沒呢?”惜君掃了廳裡一眼,沒有發現允文媽,心不禁輕鬆下來,也罷,把還錢的是和允文爸說一下,他最能替人着想的了,“爸,今天我來主要是想說說還錢的事?”
“惜君,那錢,允文不是已經還了嗎?”允文爸奇怪地看着她,疑惑不解地說,“錢是昨天拿過來的,怎麼,他沒和你說?”
惜君的心一沉,臉色立即變了樣,鄭允文已經回來了?那他怎麼沒有回家??
她的雙頭緊握着,手心盡是汗,現在,已經不是還錢的問題了。
“爸,媽去哪裡了?”
聲音剛落,允文媽端着兩碟菜走了出來,看了惜君一眼,說,“你來了。”
語氣不溫不火,沒有喜悅,也沒有不高興。
“嗯,媽,是的。”
“過來吃飯吧,我做好了。”允文媽把菜放在桌子上面。
“去吧,惜君,我們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允文爸笑了笑。
“好。”
她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想,允文爲什麼不回家?爲什麼不告訴自己,他已經回來了?
莫非?
很快,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堪的想法,心,酸酸的,鄭允文,他真的變了,以前他可不會這麼沒有擔待。
“工作還順利嗎?”
“爸,還行。”
“女人嘛,也不要只顧着工作,生了孩子,這纔像一頭家。”
“媽,我知道了。”
“知道要放在心理面去,只是一副嘴巴說說,那也沒有什麼用。”
“好了,吃一頓飯又教訓人了,你還讓不讓別人安心吃幾口。”
“哎呀,死老頭子,我惹了你啊,說你了嗎?你是不是身癢,專門找罵。”
“省得和你說。”允文爸扒了幾口飯說,“惜君,夾菜吃,別管你媽?”
這一段飯,惜君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放上面,她自己吃了多少東西,她自己一點意識都沒有。現在,她只想找到允文,問他,爲什麼不回家?
回到家裡,惜君很亂,她想了很多個允文不回家的原因,最後,她猜對了允文的心事,
他不想面對自己。
可是惜君就奇怪了,自己哪裡得罪了他?他的身上有吻印,都還沒有審問他呢?哼,這個傢伙現在反而撒起野來了。
惜君很怕和允文吵架的,每次吵架,她都提心吊膽的,害怕兩個人的婚姻會走到盡頭。現在,她一個人坐在廳了,這個不好的感覺就更加清晰了。
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比自身的月經還來得準時。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允文還不見影回來,她此時已經心急火燎了,該不會出事了吧?想到這裡,她深呼吸了一下,急忙撥起了他的電話,很快,“關機”兩個字潑了他一頭冷水。
鄭允文,你快點回來,真是太會折騰人了。
她心底暗暗地祈禱着。
只要允文他不出事,就算他犯了錯,就算和別的女人怎麼了,她都不怪他?
她剛對上帝說完,又怕自己會反悔,就舉起了雙手,發誓,這樣她就心安理得地相信,她的允文是安全的,上帝也在保佑着他。
過了很久,她又撥了他的電話,又是令人泄氣的關機。她憤怒地把手機摔在地上,那破碎的零件,就好像她一點一點開始破碎的心一樣。
很快,到了深夜十二點。
她躺在牀上,睡意全無,面對着這一片雪白的牆壁,內心感到無比的害怕,忽然,她覺得自己錯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透徹。
倘若自己之前沒有因爲生理的需要,和計博發生關係,沒有和他糾糾纏纏,或許,現在自己和允文的關係都不會變得這麼複雜。
允文越來越多疑了,那是他的病所造成的。
回想和他走過的風風雨雨,她都感到莫大的幸福,他愛看球賽,但是爲了她,陪她看無聊的肥皂劇。他週末喜歡和朋友去打球,但是爲了她,可以陪她去逛街……
在找不到他的時候,才發現他重重的好,這些好,都是來源於生活的點點滴滴,是一輩子的。
計博的溫柔,善解人意,對她的呵護會是一輩子嗎?
她不敢保證,也不想保證,因爲她知道,計博是她婚姻的污點,是自己的一個錯,永遠都不會在犯了。
忽然,她想到了允文的公司,她從牀上跳了起來,找了很久,才從一個日曆牌的尾頁找到他辦公室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撥了過去。
奇怪,都快凌晨一點了,竟然還真的有人接了。
那麼,這個人是誰?莫非允文真的和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想到這裡,她的心很複雜,也很酸。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好,你是?”
“我是鄭總的秘書,陳朵朵,請問你是?”
“哦,我找鄭總的,請問他在嗎?”
“在,只是他睡熟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沒事……”電話從她的手慢慢滑落,“砰”的一聲,掉在了桌面上。
睡熟了?莫非他們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