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只剩下了兩個不速之客。
楚梧良聳了聳肩膀,不滿地說,“你看,他們都不歡迎我們,現在後悔來了吧?”
說完,拉開了一張破舊的椅子,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坐下,卻聽到了“砰”的一聲,他的屁股徑直坐在了地上。
而,椅子已經變成了好幾根木頭。
“哎呀,什麼鬼地方,就連椅子都這麼懶。”他皺了皺眉頭,怒氣衝衝地踢了一腳木頭,罵道,“都應該拿去燒了,和許絡馨那個豬頭一樣沒用。”
絡馨在外面依稀聽到有人在罵自己,別過頭看了一眼,見到楚梧良那副模樣,又是冷冷的一記白眼。
瑞希偷笑,拉開了另外一張椅子在身旁,指了指,示意他坐下,取笑地說,“這次再弄壞,你可要賠,這裡纔是四張椅子,已經被你弄壞了一張。”
楚梧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你不是真的打算留下來吃飯吧?”
說完,往門外看了一眼,只見絡馨低着頭認真地洗着涼瓜,然後遞給左雲飛一片一片切開。兩個人靠得很近,也不知道說着什麼悄悄話,楚梧良第一次看見她笑得如此純淨,猶如一池清泉。
雲飛只顧着和她說話,不小心切中了手,她抓起了他的手指,往嘴裡含着,然後輕輕地吹着。楚梧良見了,氣得半死,五年前,她當自己的情婦,給她吃香喝辣的,怎麼自己沒有這種待遇?
她那擔心的眼神,“痛嗎”的口型,已經好刀子一樣插在了他的心上,再拔出來,再插上……
“悶死了,我要看電視。”怒氣在心裡亂竄,找不到出口,只覺得胸膛酸得莫名其妙。
他走過去打開了電視機,傳出來的,便是“渣”一般的雪花聲,張了張嘴巴,一氣,對着趙瑞希說,“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走。”
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那對“狗男女”打情罵俏。
“那你走吧,我坐在這裡等飯吃。”瑞希悠然自得地說。
“你一輩子沒吃過飯?”楚梧良不自覺地責備着,最後,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只是,椅子很小,很硬,一點也不舒服。
五塊錢一張的便宜貨,又怎麼和他家裡的羊毛沙發相比。
“梧良,我們不是說好要來道歉,但,你這態度……”
道歉?五年的自由,是一句“對不起”所能代替的?
“難道你瞎了眼睛,沒看見她的日子過得開心?還道什麼謙?”罵完,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看,他們情意綿綿的樣子,好像心裡被魚刺卡着一樣,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
趙瑞希被楚梧良把話擋了回來,也不好再說什麼,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