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你?”絡馨低沉的聲音又問了一次,不是他,那麼,還會有誰狠下毒手?不是他,又是誰會有這個戒指?
但,他說的也不失道理,哪有人這麼笨,殺人滅口,還“粗心大意”留下證據?她死死盯着那個窗口,雖然那個肥胖的男人,裹着臉,但,她親眼目睹看到他大力扔下這個戒指。
然而,他手上的紋身,也洛在了她的心裡,是一隻老虎,好像本人一樣,兇狠無情,吃人不吐骨。
楚梧良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心裡怨恨着她的不相信。慢悠悠地轉過了身子,坐回柔軟的椅子上面,指着門口,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說,“滾出去……”
絡馨咬了咬嘴脣,瞪了他一眼,雙手一揮,轉過身,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楚梧良眼尖,看到了她手臂上塗滿了紅藥水,心,疼痛了一下,急忙站起來,想追出去。
可,他的用心良苦,她還不是不屑一顧?
於是,憤怒地踢了一腳旁邊的辦公桌,透過落地玻璃,看着外面飄下的濛濛細雨……
冬天,真是矯情,動不動就冷雨綿綿。
細雨,如針。
扎心,流血。
絡馨從楚梧良的一舉一動知道,此事與他無關,可,究竟是誰再下毒手?
心中的疑問,沒有答案。
煩惱,好像指甲一樣,剪掉了,又長出來,沒完沒了,沒有盡頭。
“許小姐,外面下雨,要不要派車送你回去?”陳嫂擔心地看着她,低聲問道。
“不用了。”
“那,雨傘,要不要?”
“不要。”瀟灑地甩下兩個字,奔向雨簾之中……
只要是楚梧良的東西,都好像發臭的垃圾一樣,她這輩子都不想要!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刺骨的痛,搖曳着的燈光暈在她的身上,拉長的身影,好像一個“皮肉削去,只剩殘骨”的可憐蟲。
是的,可憐蟲。
爸爸去了,雲翔去了,如今,雲飛……
在這個世界上,彷佛再也沒有人關愛她了,再也沒有人守候她的幸福了,天煞孤星,多可怕的命,剋死了一個又一個深愛自己男人。
從此,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眼眶裡的溼潤,已經不清是雨是淚,淅淅瀝瀝的小雨,是悲傷的哀弔嗎?於亡者,還是病牀上,奄奄一息的他……
“許絡馨,你站住!”
楚梧良還是忍不住追了下來,聲音之大,衝破層層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