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霓虹的小燈把絡馨那張潔白的臉，映襯得更加美若天仙，長長的睫毛在迷離的夜色裡，好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慢慢抖動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那扇黝黑的梨花木門，看了一眼何董肥胖的背影，空氣中瀰漫着一層層的煙霧，把她的眼睛迷離，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事已至此，如今，再也沒有回頭的退路。
她微微擡頭，好像五年前的許絡馨一樣，高傲地擡起頭，不卑不亢地叫了一聲“何董”。
何董臉上狡猾地笑着，目光投注在她V領裸露出來的乳溝，很長，宛若一把勾魂的刀，靠近，自取滅亡。
“來了，坐吧。”何董往水晶菸灰缸那裡彈了彈菸灰，暗紅色的火星一閃一閃，顯得異常的妖治。隨即，他拿起了對講機，讓公關部的媽咪來一趟。
纔是一會兒，一個濃妝淡抹，扭着腰肢的女人便推門而進，目光停留在絡馨的身上，無情地打量着，然後拔尖的嗓子對着何董說，“她是許絡馨？哎呀，打扮出來不知迷死多少男人。”
絡馨的臉色一沉，站了起來，瞪着她說，“我賣的只是一夜，二十萬！”
媽咪瞪大了杏花眼，不解地看着何董，說，“你答應了？”
何董點點頭，不想作太多的解釋，深吸了幾口煙，然後用力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說，“把她帶到VIP304，她絕對值這個價。”
絡馨聽了一驚，Vip304？就是楚梧良經常來的包房？
今天的買主是他？心裡莫名其妙緊張起來，但，很快又把情緒平息了下來，是的，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又怎麼能不低頭？
誰是買主，又有什麼區別，她要的，只是錢，只是一張紙，一連串數字，僅此而已。
絡馨跟着媽咪的後面來到了包間的門口，吩咐了幾句，便讓她進去。
她咬了咬嘴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了這一步，用自己的身子來換一張紙！呼了一口氣，屏住了氣息，推門進去了。
而，媽咪看着她淒涼的背影，莫名其妙覺得感傷起來，是的，在風花雪月的糜爛場所，一手摧殘的嬌豔花朵，多不勝數。可，從來沒有一個女子第一次陪客，便是她這種心死般平靜的態度。
“左夫人，你沒有走錯門吧？”楚梧良語氣中夾帶着一股怒火，雙目冰冷得宛若寒冬的寒冰。
絡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帶着淺淺的微笑，說了一句讓他的心跌進冰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