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層樓的高度,說高也高,說不高也不高,加上高瀚運氣還算不錯,遇到幾個空調的機箱阻擋,讓他沒有直接垂直下落,掉下樓摔死。
可即便如此,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右腿先落地,承受着整個身體從九樓墜落下來的重量,只聽到咔嚓幾聲,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鑽心刺骨。
很快,受傷的高瀚就被送進了醫院,在醫生檢查之後,發現是粉碎性骨折,可能再也無法恢復,只能一輩子瘸着腿。
而此時,尹靜婉還依舊和秦元在酒店的大牀上顛鸞倒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公發生了這麼大的意外。
等到秦思容接到醫院的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整個人幾乎要暈厥了過去。
高瀚的整個身體都包裹着白色的紗布,摔得鼻青臉腫,整個人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兩隻胳膊打着石膏,腿平攤在牀上,似乎醫生已經放棄救治這條腿了。
高瀚也是文家的骨血,雖然不像文承旭那麼帥的人神共憤,但是也算是長的人模狗樣,可是現在,整個人就跟街頭的叫花子沒什麼兩樣,看不清眉眼。
“兒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這是做了什麼孽呀——”秦思容撲在高瀚的病牀前,不停地哭喊着,一陣撕心裂肺,看起來很是傷心。
秦思容的嗓門兒本來就很大,她以前跟沐梓晴做戲做慣了,經常裝作嚎啕大哭的樣子,所以這次在醫院也改不了了,可是她的哭聲影響到了其他的人,被其他病人的家屬投訴了。
“這裡是醫院,是公共場合,不是你大聲喧譁的地方。”醫生走過來,對秦思容說道,“更何況,你兒子只是骨折了,還沒死呢,哭的這麼傷心幹什麼?”
“哎呀——你這個無良的醫生啊,我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讓我哭幾聲都不行啊!”秦思容一聽到這個醫生的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然後繼續嚎着,“你這算是什麼醫生啊,不好好給我兒子治病也就算了,竟然開口還詛咒我兒子死啊——他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啊——”
“這位大姐,麻煩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這裡是醫院,我沒說不讓你哭,只是你哭的聲音太大了,打擾到了其他人。”醫生皺着眉頭,說着,“你怎麼能這麼是非不分呢?”
“哎呀,沒天理了!醫生罵人啦!說我是非不分,還要詛咒我兒子死啊——”秦思容一邊叫一邊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我跟你沒完,我兒媳婦是尹氏集團的三小姐,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尹氏集團什麼時候有了個三小姐?不是向來只有兩個小姐嗎?”四周圍觀的羣衆聽到秦思容的話,便竊竊私語。
“你們懂什麼?三小姐是尹先生流落在外的女兒,現在已經認祖歸宗了。”秦思容反駁着那些人的話,說道,“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要真是尹氏集團的三小姐,我估計也不會認你兒子這個丈夫吧?”又有人開口說道,“你兒子出事這麼久,都從手術室裡出來了,也沒見你那個千金小姐兒媳婦來看他一眼啊。”
“你
說什麼?你這個賤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看我不打死你——”秦思容完全一副農村婦女的做派,在病房裡竟然就朝着剛纔說話的女人衝過去,兩個人直接扭打起來。
醫院裡頓時一片混亂,高瀚想讓秦思容收斂一點,可是他卻偏偏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可是大家都在起鬨,熱鬧得很,誰也沒有心思去聽高瀚到底說的是什麼,於是高瀚就只能被忽略在角落裡,沒有人理會。
這下子,他心中的不平衡越來越深,對尹靜婉甚至越來越恨。
他想着,如果不是尹靜婉這個女人,他怎麼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現在他的腿也殘廢了,可能一輩子都治不好了,尹靜婉又有了別的男人,就只會越來越瞧不起他。
不能這樣!一定不能這樣!他得像個辦法,改變這樣的現狀……
就在高瀚和尹靜婉這邊鬧出點動靜的時候,文煙那邊的調查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之前跟陸向東一起,查看醫院的監控錄像,找到了那輛黑色的大衆,根據車牌號碼找到車主,才發現那輛車曾經丟過一次,就在幾天前,正好是沐梓晴被帶走的那一天。
車主下班回來,發現自己停在車庫的備用車不見了,他當時很忙,忘了報警,只託幾個道上的朋友幫忙尋找,可是沒想到,第二天這車又自己回來了。
文煙順着這條線索往下查,很快就找到了偷車賊,並且從偷車賊的口中打聽到,車被借給了四海幫的兩個弟兄使用。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有了明顯的結果,文煙將監控錄像上截下來的那兩個人給偷車賊看,得到偷車賊的指認,發現帶走沐梓晴的這兩個人,正是從偷車賊手中拿走車的四海幫兄弟。
四海幫!
文煙心中氣憤,沒想到宜城居然還有這麼囂張的幫派,不過她以前聽說這四海幫早已經不在道上混了,幫派裡的人都還算是本分,做點正正經經的小生意,所以警察也沒怎麼管。
可是現在……難道他們又出來興風作浪了嗎?
文煙身爲一個特種兵,想到四海幫可能興風作浪的可能,心中的正義感就爆棚,當即打聽了四海幫經常聚會的地方,開着車就氣沖沖地去了。
四海幫原來只是宜城的一個小幫派,可是後來,不知道得到了誰的支持,逐漸在宜城壯大,但是他們並沒有繼續走黑道,而是慢慢洗白,變成現在的四海幫。
可所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四海幫的人從前過慣了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渾身上下充滿了罪惡,現在要綁架一個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四海幫的人,有一個專門集中的院子,就在宜城的北部一條小衚衕裡,那個地方算是宜城最混亂的,畢竟有四海幫這些人住在這裡。
文煙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太沖動,還是因爲太氣憤,竟然誰都沒說,自己一個人開車跑去了四海幫的老巢,當她將車停在那個院子門口的時候,看着四周的破敗,空氣中傳來各種噁心的味道,她就覺得整個人不舒
服,想吐。
“喲,這是哪裡來的妞,長的挺嫩的!”文煙還沒來得及找上門去,就聽見兩個猥瑣的聲音在她的旁邊想起。
文煙回頭,看見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歪着腦袋看着她,臉上帶着曖昧的笑容,偶爾挑一挑眉毛,做出各種噁心人的表情。
“哼。”文煙冷哼一聲,沒有理他們,繼續看着四海幫院子的大門,思考着她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式進去。
“呵!沒想到這小妞還挺烈!”那兩個人對視一眼,說道,“不過這性格,哥哥喜歡,小妞,來呀,陪哥哥玩一玩。”
一邊說着,這兩個人的鹹豬手就朝着文煙伸過去,就在即將觸碰到文煙肩膀的時候,文煙忽然間挪開兩步,再對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動作的時候,快速出手,兩個掃堂腿一踢,就將那兩個小混混踢倒在地。
“怎麼?還想跟本小姐玩嘛?本小姐怕你玩不起!”文煙一腳纔在那小混混的胸膛上,眼神中帶着殺氣,如此說着。
“小姐饒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小姐。”小混混忙開口求饒,然後說道,“小姐,您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我們剛纔也不是故意的……”另一個人也跪着求情。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文煙把腳從那人的身上挪開,然後如此說着。
“是是是……我們馬上就走。”那兩個人從地上起身,然後很快就從文煙的眼前消失,一股溜兒地跑了。
文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才深吸一口氣,朝着前面走幾步,想去找四海幫的人問問情況。
可是她剛走到門口,卻發現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剛纔別她揍過的那兩個人先跑了出來,手中還拿着刀,而他們的身後,則跟着一羣人,都是二十幾歲的男子,手中都拿着刀,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
“什麼人敢惹我們四海幫的兄弟?不要命了?”其中有個人這麼喊着。
“大哥,就是她——”剛纔被文煙踩的小混混開口說道。
“喲,自己打不過,就找幫手來了?還拿着兵器,這麼多男人要來欺負我一個姑娘家,你們不覺得羞愧嗎?”文煙冷眼看着這些人,冷哼着說道。
其實,她在部隊的時間久了,也練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這些人不過是拿着刀嚇唬人而已,自己並沒有多少真本事,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心中根本不怕。
“少跟她廢話,兄弟們,大家一起上,制服了她,今天晚上大家都能享福了!”人羣中忽然有人說着,然後那些小混混拿着刀,很快就朝着文煙衝過來。
“想制服我,你們還沒那個本事!”文煙說着,然後退開兩步,便和這些人動起手來。
那些人手中都拿着兵器,所以她不能近距離地攻擊,必須站在兵器無法傷害到她的地方。
其實憑着文煙的身手,這些人真的不是對手,不過三兩下,所有的人都被打趴在地上,一時間整個小巷子裡哀嚎遍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