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窗外的陽光遍灑進來,紛紛揚揚中映在那排列整齊地書架上.有一名高僧正佇立其中,沉吟不已.兩人輕聲進了去,只聽見那高僧似在發愁般嘆息.還搖搖頭,似是不得要領一般.
這高僧正是藏經閣的無窮和尚:"怪 哉!怪哉!"張琳心聽到了,走上前去:"大師爲何發此長嘆?"那無窮則愁道:"老衲偶得一份八十年前西域大~魔~頭歐陽罡風留下的武功秘籍 ,上面記載有“天魔解體大法”一記絕世武功的心法,但老衲鑽研此心法許久始終不得要領."
張琳心聽到這個名字時,不知爲何有一絲涼意出現在心間:"這……“天魔解體大法”卻是什麼武功?"
無窮則搖搖頭:"真是匪夷所思!老衲對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都略有所知,各種武功心法雖略有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都是要打通穴道和經脈,讓真氣在體內暢通無阻,方能讓潛能源源而出.但這“天魔解體大法”的心法,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要封住各處穴道和經脈,讓真氣鎖在其中,這豈非走火入魔之勢?難解,實在難解."
張琳心也是吃驚不已:"全身真氣不能融會貫通,反而封在穴道中……豈不要受反噬之害?"
無窮贊同她的智慧和悟性:"不錯,這種武功如果使用者功力不濟,使用後就會全身經脈盡斷,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命在旦夕.但怪就怪在,它使用時能在瞬間將功力提高十倍,威力非同小可."獨孤劍聽罷,陷入了沉默思索中.張琳心則極度不快:"這種魔功既害人又害己,不如早日毀去,大師如何還要研習它!"
無窮呵呵地笑了:"老衲乃一武癡,身入佛門多年始終看不透這一眼.蒙方丈恩典許我在此專心鑽研武學,忽得此奇功,一時難以參透,故耿耿於懷.施主教訓的是——般若波羅蜜!"
獨孤劍想了片刻,開口試探地問:"晚輩在想,這“天魔解體大法”的關節是否和火器之理相近?"
無窮一聽奇了:"如何相近?"獨孤劍則俊朗的一笑:"平常**倘使直接引燃,無非起火燃燒而已,並無多大威力;若是將**封於鐵製器皿之內,如武林中人所用轟天雷、霹靂彈之類的暗器,此時將其中的**引爆,其威力何止增加百倍!"
無窮連連點頭,讚揚道:"不錯!"
獨孤劍則繼續分析:"這“天魔解體大法”,便是將真氣比如**,平時將其封在穴道之間,逐日積累,到時再將其引發,其威力定然非同小可."無窮也是一喜:"阿彌陀佛!般若波羅蜜——施主真乃武學奇才,老衲自愧弗如.以施主的資質,假以時日……嘿嘿,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張琳心則溫柔自信地望向他:"獨孤哥哥,將來便是武林第一."
獨孤劍虛心地笑了:"大師錯愛了,晚輩慚愧!"無窮最後叮嚀:"我輩習武之人講的是——當仁不讓,少俠無須過謙.只是老衲尚有一言 ,這“天魔解體大法”倘若內力未臻化境,斷然不可妄用.切記!切記!"
獨孤劍點點頭,行了個禮:"晚輩謹記大師教誨."
獨孤劍已然瞭然於心,完全領悟了天魔解體大法.張琳心則有幾分擔憂,勸他:"獨孤哥哥,“天魔解體大法”雖然威力很大,但是對身體的損傷也很大,你可千萬要慎用啊."獨孤劍柔情萬般地看着她,笑道:"我知道了,琳兒."張琳心則頗不好意思的逃開了視線,遠遠地伸手一指 :"我們下山吧."
少室山下,兩人一邊聊着,一邊下了山.
張琳心的心情大好,開朗地衝他一笑:"獨孤哥哥,我們這次上少林,收穫可真是不小啊."獨孤劍也是喜悅:"是啊,無虛大師爲人胸襟開闊,少林絕技又精妙絕倫,難怪天下武林都以少林爲尊."很快,兩人路經樵夫的家,只聽那樵夫樂呵呵的祝賀道:"看來兩位的少林之行獲益匪淺,真是可喜可賀呀."
朱仙鎮西北的郊外,一片又一片清香四溢,碧意朦朧,那清澈純淨的泉水如同青絲般墜下,完全能見底.幾羣游魚在其間相戲,映出天空,如在雲端.天空中的浮雲則帶着幾分醉意,流淌出各色的光.青葉搖曳着,繁花綻放,樹影交織錯落,迷離中華美不已.兩人在其間行走,不知不覺也感到身心舒暢.
張琳心讚歎起來:"小橋流水人家,想不到在豫中也能看到類似江南的風景."
獨孤劍關切的問起她來:"是不是想家啦?"張琳心笑中幾分淺愁:"沒有……"獨孤劍見她的樣子,安慰道:"其實我也很想衡山,我下山這麼久了,也不知師弟師妹的近況怎樣……"說到這裡,獨孤劍頗是幾分憐惜和內疚:"也許是我太自私,讓你一個女孩子跟着東奔西跑,不僅辛苦,還要冒風險,實在太難爲你了."
張琳心卻淡淡的搖了搖頭,俏麗執著地笑了:"沒有啊,我是心甘情願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天涯海角都願意去!什麼艱險我都不怕……"
獨孤劍極爲感觸,凝視着她:"琳兒……"
幾日之後.朱仙鎮的街道在朝陽中顯出了輪廓.張琳心伸手一指遠方:"這裡應該就是宋軍的駐地朱仙鎮了."獨孤劍則心如飛箭:"我們趕快去宋軍大營吧."兩人進了朱仙鎮的街道,快速地穿梭,直奔鎮外而去.獨孤劍邊走,邊讚歎:"這朱仙鎮在韓嶽兩位元帥的保護之下,與石塘鎮相比,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好多了."
張琳心也點點頭,四下張望:"是啊,你瞧,多熱鬧!"只見這裡的人們穿着較好,生意不錯,極少乞丐.一派繁華之象,涌動在密集的人羣中 .很快,到達了朱仙鎮東北的郊外.獨孤劍看了看地形:"這裡有一個分叉路口."張琳心則向前一指:"左邊的路口是通往岳飛大營的,右邊的路口是通往韓世忠大營的."
韓世忠大營.整齊的軍備與人馬,嚴整大氣,佇立在天地之間.那恢弘的氣勢,坐落着不敗之師.軍容也是整齊而肅然,連風都停止了喧囂.張琳心仰起頭,方能一窺全貌:"素聞韓世忠元帥治軍嚴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能夠打得金人節節敗退."兩人說着,已來到大營門口. 衛兵把槍一橫:"站住!這裡是韓世忠元帥的軍營,不得擅入!"
獨孤劍則上前行禮:"煩勞向韓元帥通報一聲,衡山獨孤劍有要事要向韓元帥稟報."衛兵搖搖頭,伸手一擋:"韓元帥不在營中,二位請回吧."
獨孤劍急了:"事情緊迫,不知還有哪位將軍在營內?"
衛兵則冷冷道:"將軍們都和韓元帥到陣前去了,不過夫人尚在營中."張琳心一聽 喜了,連連拍手:"韓夫人梁紅玉?我和夫人見過兩次面,想必夫人還記得我.請你向夫人通稟一聲,就說臨安都指揮使張風之女有要事求見." 衛兵一聽連忙轉了態度,讓開一條路來:"張將軍之女?原來是大帥的世交,兩位請進,夫人就在大帳之中."
獨孤劍行禮道:"多謝!"
兩人進入大營.只聽地軍令聲此起彼浮.
"不得泄露我~~軍機密,否則按漢奸論處,格殺勿論!"
"消滅番狗,保家衛國!"
"揮兵北上,收復中原!"
很快,兩人進入主帥帳.一名侍女見來了人,嘟囔道:"元帥和夫人每天日理萬機,可辛苦啦,可皇上還是懷疑元帥有異心."
張琳心忍不住輕聲喚道:"夫人——"
那帳房中間佇立着柔潤卻英武的身影,轉過身來,只見那絕美無雙的奇女子,身着紅甲,器宇軒昂,正是 梁紅玉,驚奇地說:"心兒,是你!"張琳心則把獨孤劍拉到前面來:"夫人,我們此來是有要事求見韓世伯.這位是衡山派的掌門獨孤公子."梁紅玉一驚,隨後讚歎道:"獨孤公子?好一位玉樹臨風,英氣逼人的少年英雄!"
獨孤劍上前抱拳行禮:"獨孤劍見過夫人.我和琳兒這次來是爲了一份暗~殺名單……"
梁紅玉頓了頓,開口問:"暗~殺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