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質問
晚上,安頓好兒子之後,苗琳又被江奇叫去了書房。金雨晨的照片依然還在,不過,這些東西已經影響不了她的心情了。
“小煜不喜歡玩具還是不喜歡我送給他的玩具?”江奇一看到苗琳關上書房的門就劈頭的問這個憋了一個晚上的問題。
“都有。”簡短的回答完全符合苗琳的個性。
江奇沉默了,眼睛裡面冒着熊熊的大火,他的理智告訴自己要控制,可是,這麼多天來的壓抑在這一秒爆發了。
他煩躁的在苗琳面前走來走去,終於,他抓住苗琳纖細的雙肩,面對這張毫無表情的絕世容顏,低沉帶有哀求的語氣問:“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怎麼做他才能接受我;怎麼做他才能叫我爸爸;怎麼做才能彌補我這些年對他的忽視。”
他每天和他洗澡,每天陪他寫作業,每天看他睡着纔出來辦公,每天都希望他叫自己爸爸。
商場上多少的爾虞我詐,多少的狂風巨浪,他都不曾心慌過,可是今天,他的心慌了。
苗琳回以他輕蔑的一笑,“你只是被他忽略了一個禮拜,而他整整被你忽略了四年。”
看着眼前這個因爲她這句話而眼光一沉的男人,苗琳倒很平靜的說:“江奇,你不能太自私。現在你覺得受不了他認別人做爸爸而心有不甘的對他獻殷勤,你以爲這樣他就叫你爸爸了嗎?這些年來,當他生病,當他入學,當他天天的追着叫你爸爸的時候,你是怎麼對他的,那個時候的你有沒有拿過正眼瞧過他那雙渴望父愛的眼睛。
孩子的心都被你一次次的傷麻木了。你可能不知道,三歲入學的第一天,他看着班上每個小朋友都是父母陪着來上學,而只有他是沒有父親陪着。入學的前晚我跟你提出過請求,你是怎麼回答我的。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不是嗎?從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問我‘媽媽,爸爸怎麼不抱我’這些話了,甚至於不再提到爸爸兩個字。”
頓了頓,苗琳眼睛範淚又繼續說:“直到那天,幼兒園的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小煜有些發燒讓我趕緊過去。正好張赫和我在討論工作,我當時就慌亂了手腳,是張赫送我去幼兒園接他去看病的,是張赫抱着他打完點滴,是張赫一直一直抱着他給他鼓勵和安慰。那天晚上回來,他告訴我‘媽媽,原來爸爸的胸膛是這樣的溫暖。’、、、、、”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江奇眼眶紅了,他垂下放在苗琳肩上的雙手。
可是停不了他大腦的思考,他聽不下去了,因爲滿滿的心痛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了。
這些年,到底是因爲負氣還是報復而忽略兒子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傷害了一個幼小的心靈,而那個幼小的心靈是他兒子的。
相對於江奇的痛苦表情,苗琳顯得平靜很多。因爲,淚水早在聽到兒子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流乾了,心痛也早就麻木了。
很配合江奇的需要,真的不說了,只是眼睛冷冷的看着江奇。
許久,許久,許久的沉默過後
苗琳看着滿房間的金雨晨相片幽幽的說:“江奇,我們與其這麼痛苦的生活着,不如分開。大家都還年輕,還可以尋求自己的幸福。”
“苗琳,”江奇聽完後,冷冷的嘲諷說:“是你要幸福的吧?是你找到了張赫,你們想雙宿雙棲吧!告訴你們,休想,就像五年前你毀了我的幸福一樣。現在,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如意的。”
“隨你怎麼想吧!”苗琳並不想和他多解釋她和張赫的關係,因爲沒有必要。說完想離開,手卻被江奇緊緊的抓住了,一個猛力就貼近江奇的懷裡。
“告訴我,你愛上了那個男人是不是?”江奇可以肯定現在自己很想把這個叫張赫的男人給滅了。
苗琳沒有掙扎,只是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靜靜的望着離他們最近的金雨晨的相片。
江奇順着她的眼光看過去,看到相框裡面那個美麗嬌柔的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正在看着他們。抱着苗琳的手自然而然的鬆了。
“五年前,你說我毀了你的幸福。現在,我真的想把你的幸福還給你,那樣我們就兩清了。”苗琳說完,就打開書房的門出去了。
“苗琳,我們已經是清不了了。”江奇望着那扇剛剛關上的門無比肯定的而又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