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四爺來了!您樓上請,金參謀和王長官在樓上候您多時了!”。
守在太白居門口的第三師,第十二團的倆大頭兵,一見李四勤馬上鞠躬致意,滿面笑色,打鞠相迎的那裡還有一分丘八氣!
“二位總爺辛苦,馬順,給二位把總一人一塊錢買包茶喝!”。
李回勤拱着手,打開摺扇邊徑直上樓去了。
聽着副經理的紛咐,馬順在心下撇撇嘴,笑遞出送出了兩塊銀洋,顛顛地跟了上來。
“謝四爺!謝四爺!”。
倆大頭兵喜滋滋地將銀洋揣在懷裡,唸叨着四爺的好,似乎這李四凶纔是他們頂頭上司一般。
在過去的半個多月間,四爺這個稱呼在徐州城內這此當兵的口中,早就傳了開來,沒別的,徐州工務局的李四爺人豪爽,出手大方,而且那槍法更是沒說的,師裡一此不服氣長官和人家比槍法,長槍短槍,人家樣樣通,在他手裡,誰也沒討着便宜,而更重要的是,人家待人和氣,待兄弟們也是沒說的,以後這隴海的事也就是自己的事,四爺會虧待了自己嗎?
不會。
第十二團方參謀十足一個文人的形象,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若是沒那身軍裝,怕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就是一洋學生,洋學生着實不假,兩年前革命時,人家可不就是一洋學生,只不過現在,他披着這身軍裝,倒也顯出幾分軍人氣來。
“王營長,你說,這事…………”。
嘀咕着,方言靖顯得有此猶豫,若非自己那把兄弟待自己不薄,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淌這池子混水。
“透個信,看他怎麼說!”。
喝着茶的王益發,三十許歲,新軍出身的他整個人剩悍有力,說話大嗓門這倒也顯出了幾分當兵的氣質,不過給旁人的感覺卻是更象土匪些。
“王大哥,方三哥!四勤見過兩位哥哥!”。
挑簾進了雅間,滿面笑容的李四勤立即抱拳說道。
“四勤兄弟!責,快坐!…”
方言靖說着,而王益發則懶洋洋的說了句。
“我說老四啊,你這小子,成天太客氣了不是哥說你,咱弟兄們在一起可別那麼客套啊!”。
“兄長不記較,自己這個當兄弟的又豈能沒了禮數!”。
說笑着,李四勤坐了下去,然後笑看着自己這兩位結拜兄長正準備找他們來着,可誰曾想他們倒是先來找自己了,與其它人不司,十二團沒團長,方言靖這前任團長的參謀,就是代行團長之職,而王益發的第三營,又是整個第三師,唯一一個滿員滿編的營與其它各營用的漢陽造不司,這第三營用的全是一色毛瑟步槍。
“不知兩位兄長請小弟來有何事?”。
瞧着自己這小兄弟,方言靖看一眼王益發,在他點點頭後才壓低聲。
“小老弟,平素你待我和益發這兩個哥哥那是沒話的,若是有什麼事,不知會一聲,這當哥哥的…,……”。
當方言靖在那說道時,王益發卻在一旁插口說道。
“好了,老方,別拐彎了,咱這兄弟不是拐彎的人,咱們也就直說吧!”。
難不成真有什麼事?
“是這樣,今天上午,師裡開了一個會!”。
“開會?”。
“師長說,你們隴海通匪!”。
“什麼!。”更新
方言靖的話只讓李四勤一驚。
“兩位哥哥,我們…………”。
“老四,你和哥哥們相交一場,我們這當兄長的又豈不知這通匪不過就是一由頭,你們李董事長,富可敵國,又豈需通匪!”。
方言靖說着,王益發倒是實話實說的說道。
“得了,什麼通匪不通匪的,不過就是那姓冷的想趁機勒索你們家董事長罷了,咱們兄弟相交一場,平素你待哥哥們不錯,這事…………你知會你們董事長一聲,最近南北事緊,讓你們董事長去天津,上海別去了,沒準上海那邊在等着你們董事長,去天津租界裡躲躲,你們董事長和袁總統關係不錯,想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重重的一拍桌子,李四勤滿面悲憤的吐出一句話來。
“阿四我代我們家少爺,謝謝二位哥哥。”。
說着,李四勤便衝着方言靖、王益發二人深鞠一躬。
“瞧您這………哎………”。
方言靖嘆口氣,這事別說旁人看不慣,就是的他這個老司盟會都看不過眼,什麼通匪,根本就是有此人想從*敲一筆銀子,爲什麼敲那筆銀子,還不是爲了…………
“好了,阿四,你也別客套了,想來,要不了幾天,估計…………你還是趕緊給你們家董事長髮個電報,讓他往天津租界避避風頭吧!”。
王益發跟着又說道。
“咱兄弟,怕得得些功天不能在一起喝酒了,哎………”。
“避風頭?”。
李四勤擠出些苦笑,然後嘆說道。
“到那避啊,少爺那人你們不知道,他是那種“生不入租界。”之人!…”
“生不入租界?”。
“租界說到底是洋人竊居我中國之地,少爺豈會入租界而自取其辱!所以少爺他日纔會許有生不入租界之誓。”。
“這………”。
王益發頓時啞了,和方言靖對視一眼,兩人苦笑下,這李致遠的脾氣到是夠硬的,可問題是……。
“兩位兄長!…”
擡頭看着這兩位兄長,李四勤的神情一肅。
“既然兩位兄長明知,這“通匪。”之罪不過是冷雨秋欲加之罪,爲何…………”
“阿四兄弟,軍命難違啊!”。
“此爲亂命!…”
“百廠……“……
“兩位兄長,且不管他爲何下此亂命,可即下此亂命,以兩位兄長爲人,又豈甘受此亂命!”。
一聲反問的司時,李四勤瞧着眼前這兩位把兄弟,隨手中從衣袋中取出一張紙片,然後遞了過去。
“這………”。
方言靖和王益發兩人一看那紙片,不禁一愣,是支票,一張五萬元的支票!
“此爲表達兩位兄弟仗義之舉的敬意,還請兄長務必笑納!”。
方言靖和王益發兩人連忙站起身來,急擺着手道。
“這是怎麼個好,不敢,實是不敢!…”
這錢是好東西,可這錢也燙手啊!俗話說的好,無功受祿,把那事知會一聲,那是衝着平素兄弟間的感情,可若是收了這筆鉅款…………
“賢弟你這是作甚麼,這麼瞧不起你哥哥麼7若是如此,這兄弟情份還是不要的好!”。
面對兩人的推遲站起身的李四勤,卻滿面真誠的說道。
“兩位兄長,自辛亥義起,可謂是勞苦功高,可卻生活艱苦,我們董事長於心不忍,豈有薄待功臣之理?因此早有意結交兩位兄長,我們董事長,特吩咐阿四物必將此款贈於兩位兄長!還請兄長莫要推辭!”。
方言靖和王益發對視一眼,隱約猜出這錢是什麼錢,兩人想了一想,王益發慨然說道。
“好,若是我們兩兄弟再不收下,便是不識擡舉了!還有阿四兄弟轉告李董事長,大恩不言謝,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儘管直言!…”
朝着方言靖看一起,王益發又說道。
“從今以後,我這第三營的六百號兄弟,就唯李董事長馬首是瞻!”。
“這…………”。
方言靖先看一眼那支票,再看一眼王益發,上午兩人在這邊,早就商量好了,看老四,不對,看隴海做什麼打算,雖說上午王益發的意思,他並不怎麼贊成,但有時候,人總得做出一些選擇。
“冷雨秋行禍亂地方之舉,非我等軍人之所願,若是冷雨秋一意孤行,我等軍人自不甘爲其所驅!”。
“廢什麼話啊,若是他冷雨秋真想要行兵亂,那咱爺們,就來個兵諫!”。
王益發冷吐出一句話來,事實上,打從這晌幾斷幾不斷的,他的心思早就活開了,當兵吃糧,誰的糧都是吃,袁世凱那邊,不稀罕他,而南方這邊,又明知是死,與其坐死,還不如求條活路,沒準…………
聽着王益發的話,李四勤在心下一笑,自己這次來徐州,少爺給自己六十萬的款子,平均到每一個士兵的頭上,差不多人頭一百塊錢,原本還想等等,現在既然冷雨秋準備對董事長下手,那麼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兩位兄長………”。
似有些激動的李四勤連忙深鞠一躬,這件事成了一半了!
“阿四,這件事,若是想辦的話,恐怕還需要從長記議!否則”。
不待方言靖把話說完,李四勤便贊司道。
“嗯,自當如此,這事,阿四我在旁邊肯定也幫不上什麼忙,倘…………倘若二位哥哥還記得我這個不成器的兄弟…………阿四我…………我*公司的什麼都沒有,就是有倆個錢,若是兩位哥哥需要的話的,儘管直言!”。
說着,他又取出一張支票來。
“辦這事,肯定離不開銀子,這是十萬元,還請兩位兄長代爲收下!”。
塞在方王二人手中,見兩人臉色一變,正要推辭,他又急忙說道。
“兩位兄長爲我*行此義舉,我這做兄弟自當從中出力,還請兩位兄長切莫推遲!”。
“這…………”。
方言靖看一眼王益發,而王益發則看着那支票,兩人沉默片刻,王益發反倒是將那支票向前一推,有時人不能太貪。
“還請兄弟轉告李董事長,這款子,夠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