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世道變了

即使是北洋軍和南方踊躍的革命黨人,也似全部被人點了啞穴,集體默言。

國防軍之所以在中華大地聲名遠揚,乃至威震九州,很大程度上都是第一軍打下的戰果輝煌。不提第一軍那些彪炳戰史的榮耀,單說在中國,有哪支軍隊裝備了強大無可匹敵的武器坦克?是國防軍第一軍!有哪支軍隊的火力武器配備,強大到可以與歐洲強國相媲美?是國防軍第一軍!有哪支軍隊自組建以來,幾乎沒有敗績,打得東亞霸主日本陸軍都主動投降?還是國防軍第一軍!

如今,就是這張華飛手上的王牌,竟然爲了四川的內爭,毅然宣佈入川!川軍和靖**是支什麼軍隊?川軍就不說了,軍可是號稱民國時期的精銳勁旅。其前身是雲南的新軍,後在蔡等人的領導治理下,戰鬥力和軍容空前壯大。尤其是軍中,很多軍官都是從當時著名的軍校雲南講武堂中出來的,極大保證了軍隊的軍事理論和指揮官的技術素養。

可以說在當今中國,除了無人可比的國防軍外,也就只有北洋軍可以和雲南的軍相提並論了。所以說雖然唐繼對於國防軍第一軍將要入川很是意外,大感壓力,但這依然並不足以讓他撤兵。因爲川省各個軍閥在獲悉華飛竟然派出2個軍入川,而且還派出強大的精銳嫡系第一軍,誰人會相信華飛是古道熱腸,大公無私,誰人會相信華飛是完全站在川軍這方,是川軍可以信賴的堅定盟友?

劉存厚害怕了,家之前毫無交情,而且川軍和軍實力相差並不懸殊。向你國防軍求助,看的還不就是路途遙遠,或許你華飛會在情面上拉不下,援助點軍火啥的。誰不知道,你國防軍富的直冒油,不差錢。但你派軍來幫我們對付黔軍勉強還能接受,可這數量,也太恐怖了點吧。二個軍,六個師,七萬多人!如果算上你國防軍的武器裝備和戰鬥經驗,即使川軍和聯軍合打你一個人,也不敢說有多少勝算吧。這樣的話,就令人害怕了,並且惴惴無法安心。莫不會你華司令了啥心思,明着是援軍入川,結果卻趁機吃下我們的地盤,成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不僅劉顯存有些慌了,那四川的地方官紳們可是迅速就反應起來。據說那個華愣子在下面搗鼓出許多新政,不僅廢除了賤籍制度,還大幅提高了耕農的分租比例,設定工廠的最低工資額,制定許多保護平民和工人的法律。雖說他也大力提倡鼓勵發展工商業,雖然他那土地改革試點暫停了,但是對於以農業爲主的四川來說,提高耕農的分租比例,就是降低了地主的收入啊,這不是直接傷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又怎麼會歡迎國防軍入川呢?

劉存,周道明和鐘體道等人在和一干四川縉紳商議後,迅速給上海發去一封私人電報。電報語氣婉轉,對華飛在收到他們的求援電報後,立即就出兵四川幫助的豪義表示感激不盡。但川省境內地形複雜,且讓第一軍等兄弟勞師遠征,多有故意不去。萬一出現啥水土不服,傷亡巨大的情況,那就更加內疚萬分了。故劉師長等人商量後決定,希望國防軍可以暫緩派兵,以觀戰局。當然,如果華副總統義薄雲天,可以先援助幾船軍火,那整個四川的父老鄉親,將對華副總統和國防軍銘感五內,叩首不已。

川軍地方閥的意思在這封電報中說的非常清楚,華司令,咱們四川與你的地盤擱那麼遠,犯不着把手伸這麼遠吧,搞不好會水土不服的。如今國內的大勢在這裡,你華司令的國防軍雖然沒人敢惹,但其他幾方全部聯合起來對付你,你也好受不是?如果你援助我們一些軍火,待我們打退那些軍,我們四川就與副總統你共進退,絕不忘恩。注意,劉存厚等人的電報上,和第一次華司令的稱謂不同,這次用的是副總統這個稱謂。

所有知情人都認爲這電報足夠完美了,可謂不卑不亢,有禮有利,只要華飛稍微有點腦子,都能看明白他們的‘言下之意’,從而知趣地改變它的行爲和動作。

但是電報發出去一。二天。三天。都如石沉大海。沒有迴音。衆川軍閥納悶了。難道華司令沒有收到電報?還是說他用沉默表示默認?又或者是那封電腦惹怒了華司令。讓他下不來臺?另外就是華愣子本來地目地就是四川。根本不會因此而罷手。此刻正在計劃其他陰謀?

劉存厚等人地心迅速應驗。陵急電。長江航道上。發現大量懸掛國防軍旗幟地炮艇和密密麻麻地江輪。從甲板上活動人員地衣着來看。猜測可能就是國防軍陸軍。

什麼?國防軍無聲無息。不聲不響已經跑到了陵?難不成國防軍真地要趁機拿下四川?怎麼辦?是接受他們入川?還是拒絕?接受地話。如何應付部署?拒絕地話。萬一國防軍強行兵戎相向怎麼辦?前有黔聯軍。後有強大地國防軍第一軍。這可怎麼辦啊?

就在所有川地軍閥手足無措之際。一封來自上海地電報飛聲傳來。

“報。報。上海電報。上海國防軍司令部電報!”

“啥子?上海來地電報?你個瓜瓜咋個現在才送來?”劉存厚大怒道。

“報告師長,這電報……剛剛……剛剛纔發來嗎?”

“你個寶氣,別站在那跟木雞似的,快拿來給老子看撒!”

劉存厚飛速打開電報,剛一看完,頓時垂頭喪氣道,“龜兒子,這下洗白了仨!”

川軍第一師師長周道剛拿過電報一看,只見電報上只有寥寥幾個字,國防

如山,爲國之和平,川民之安生,雖百死而無悔,

震電?0月12號的電報?也就是他們向上海發去電報的第二天,三天前的時候。三天前華飛草簽的電報文字,今天才收到,一可能是電報發生故障,但這可能性不是很大。二可能是電報員譯碼出現錯誤,但這是最基本的常識。三是上海那邊出現失誤,可爲何會這樣呢?

當週道剛把電報遞給劉存厚,並着重指了指落款日期後,心思大亂的劉存厚頓時就站起來大罵,“龜兒子,我日你個仙人闆闆,三天前的電報,你咋個現在纔給老子拿來?”

“劉師長,我認爲這不是電報員的失誤!”周道剛冷靜地提醒道。

劉存厚很快就清醒過來,負手在屋中緩緩踱步,良久,無奈又憤恨地一跺腳,罵道,“狗日的,搞啥子嘛,讓老子礦西西的。這個華司令,實在太霸道了。既然他們國防軍喜歡跟唐繼那老小子掐架,那就讓他們掐去,看看那啥子國防軍,會不會全是冒皮皮。”

話說國防軍的來了第一軍,但由於準備和調遣速度等,只把駐紮在南京和揚州,鎮江等地的第一軍二個師排遣來重慶,同樣在排遣計劃中的第六軍,卻依然還在準備之中。

在華飛發出電報答應出入川,調停川的內爭時,僅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國防軍竟然悄無聲息地達到陵才被川軍偵察到,不得不說讓所有川地軍閥嚇了一大跳。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出兵效率,難怪是威震中華,把東洋人都打回老家的精銳王牌軍。

其實也不是一路上沒人偵察到,但在湖北的時候,即使被當地軍人偵察到,北洋系和川省本就不是一路,被國防軍在江面上的陣勢嚇了一跳,急忙向北京彙報都來不及,哪裡又會惦記起四川的鄰居。

當唐繼知消息的時候,第一軍的二個師已經順利抵達重慶。駐守重慶的是川軍第五師的熊克武。熊克武態度曖昧,表面上稱中立,但實際上傾向於軍。所以唐繼堯爲了爭取熊克武,進行了大量的活動,拉攏熊克武加入靖**。

在第一軍二個師進駐慶附近後,熊克武的那點心思瞬時煙消雲散。國防軍打的旗號就是調停,這個時候公然偏向靖**,不是第一個招致國防軍的猛攻嘛。不提江面上那十幾艘炮塔虎視眈眈,且說國防軍第一軍長途跋涉,那麼遠的距離如此迅速也就算了,那些武器裝備竟然也全都不落下。雖然偵察兵沒有看見傳說中的重炮團和坦克裝甲車,但是那些野炮山炮,可就在第五師的眼皮底下晃悠呢。

第一軍二個師剛剛扎完畢,就一邊派人拜訪熊克武,一邊向四川省內各方遞交華飛的親筆信,號召停下武裝爭執,一切回到桌前談判。

因爲早在第一進入四川前,軍和川軍就開始了火併。所以第一軍在遞交華飛的親筆信後,又公開向各方發出最後通牒,必須在24小時內停止一切交火,否則國防軍將捍衛和平承諾,以戰止戰!

以戰止戰,僅憑二個師二萬多的兵力,在異地他鄉公然向多達近十萬的兩方公然叫板。注意,國防軍雖然受川軍‘邀請’而來,但這番聲明,卻並不站在川軍的一方,也不維護軍,完全就是以中央的身份,強行命令二方休戰。誰在24~小時候不停戰,繼續進行軍事行動,那麼我們就以戰止戰。

聽聽,在中國,誰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別的人不知如何想,但直面第一軍壓力的熊克武,已經完全喪失了與第一軍爲敵的心思。不愧是進行過青島戰役的精銳王牌啊,你看自從他們登陸重慶,這江面上運輸物資的船隻就根本沒有中斷。跟隨第一軍而來的,竟然還有一個師的民兵負責保障後勤,所以嚴格說起來,熊克武面對的可是三個師的軍人啊。要知道自治區的民兵可是要定時進行軍事訓練的,而負責第一軍後勤的民兵預備役,據說許多人就是當初辛亥革命後裁撤的南方革命軍呢。

夜幕降臨了,那些第一軍依然忙個沒完沒了,機器轟鳴聲,竟然還從空中傳來驚悚般的轟鳴。熊克武知道,那是國防軍的利器,也是國防軍的驕傲,空軍的飛機來了。

那些民兵工兵一下船,可就開始了臨時機場的修理。

直到那些飛機全部在重慶城外降落,熊克武才鬆了一口氣。雖然他非常想親眼看一看國防軍到底飛來的是什麼飛機,但夜色顯然讓他望而興嘆。空軍的飛機來了,不知道那更加神奇無敵的坦克,有沒有過來?熊克武啥那之間恨不得去投國防軍,哪怕只是做一名小卒。可以親眼看看摸摸這些神秘的武器,可以指揮那些鐵甲兇獸,是每個軍人骨子內的渴望。

熊克武不敢忤逆國防軍的通牒,但並不代表其他人都對國防軍言聽計從。由於這個時候內江已被黔軍佔領,川軍第三師李挽瀾旅偷渡沱江,佔領內江城郊白塔寺高地,向城內發炮轟擊,掩護步兵進攻。戰鬥十分激烈,軍損失較大。在收到國防軍的通後,軍顧品珍部金漢鼎旅熟視無睹,組織敢死隊繼續攻打白塔寺,企圖迫退走李旅,使得內江防禦更加穩固。

就在李挽瀾部將要不支敗退時,一羣約有五十架左右的飛機,突然飛臨內江上空,對內江進行了猛烈的轟炸。許多國防軍空軍的大航程JZ--2武裝偵察機,也肆無忌憚,囂張地不停盤旋開槍掃射,如入無人之境。

金漢鼎部混亂了,李挽瀾部呱西西了,甚至都忘記了趁機反攻。迴盪在所有川軍腦海中的聲音只有一個,狗日的,幸虧咱們被打得很慘,否則現在那些啥子飛雞就要給咱們丟蛋蛋了。

古往今來,因爲打仗打敗而慶幸不已,這

算是破天荒地的第一遭吧。

那些空軍的蛋蛋還未下完,數千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軍人就向內江發動了極爲兇猛的進攻,而這時沱江江面上,幾艘淺水小炮艇上的艦炮,也對內江成開始了不絕的轟炸。

等白塔寺的川軍反應過來,想要去幫忙的時候,卻發現那支頂多只有一千人的陌生軍隊,已經攻入城內,城內那種奇怪的輕機槍聲和那些軍人大喊投降不殺的震喝,已經交織一片。

我的乖乖,多長時間?有沒有半小時?就這樣攻下了?川軍在此浴血廝殺幾天卻差點敗退的內江,就在一千多人,幾十架飛雞的聯合打擊下?半個小時不到就城陷?這……這也太假了吧!

不僅李挽瀾和他的部下不敢相信,親率一個團兵力直撲內江的第三師某團團長吉紅川也是大吃一驚。作爲先頭部隊,他原本只是想發動一次試探性進攻,把白塔寺的軍吸引回城,減輕川軍的壓力。至於攻下內江,不僅不是他想象的計劃,也不是軍部的意思。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可不是爲了打仗,而是製造壓力,調停各方。

可是自從青島爭後,那些原本對於去歐洲與各國精銳一比高下的第一軍將士等來的最終卻是第四軍去歐洲,你們他們心中如何能爽?這次派軍入川,司令總算沒有忘記他們。雖然不能享受山東時的那種大場面,但是有仗打,總比整天呆在軍營中打靶要痛快吧。

國防軍第一軍的威名,飛轟炸造成的混亂對於軍士氣的打擊,白塔寺集中了雙方的主要兵力,吉紅川選擇的時機和位置等等一系列外部因素。決定了當第一軍那些將士們如猛虎下山衝向內江時,雖然團長一再交代不需拿下內江城。可是這攻擊實在太順手了,黔軍那些新兵無論是經驗還是戰鬥意識,無論是訓練還是武器裝備,和第一軍簡直就是相差十萬八千里。有的黔軍一聽到第一軍將士大喊,我們是國防軍,投降不殺,就紛紛棄械投降,哪裡還敢抵抗。

負責~攻城的那些排長連長一看,團長說不需拿下內江城,可沒說不準拿下啊!於是在一種順暢的默契中,攻擊綿延不絕,一直攻入城內還不間歇。有膽大的連隊,甚至孤軍深入,直撲城內軍指揮所。

內江瞬間陷的消息不僅讓身在畢節的唐繼堯大吃一驚,更是讓川省內所有軍閥派系霎那間木雞了。如果不是李挽瀾部的許多將士親眼見證了這一幕,恐怕許多人都會以爲這又是啥子冒皮皮了。

一個團的國防軍,幾十飛機,半個小時不到,幾乎沒有傷亡地拿下川軍和軍激戰多天的內江。而且那些黔軍在投降後,武器暫時收繳,所有士兵軍官全部責令返回駐地,根本就沒有扣留。有些完全被國防軍兇猛攻勢驚住的軍老兵,當時就死皮賴臉地不願回去,非要跟着人家國防軍混飯吃,非要去摸摸人家國防軍的飛雞,直讓金漢鼎羞愧的差點都沒臉回來。

於是整個四川安靜來了,不僅川軍認識到國防軍果然名不虛傳,唐繼意識到,公然與國防軍對抗,似乎沒有好果子吃,並且是在川軍與國防軍聯合的情況下。

國防軍軍紀嚴,入川后秋毫無犯,所需生活物資也市價從當地購買。所以不僅沒有收到當地百姓的抵制,也讓那些原本還排斥國防軍的一些地方縉紳們,態度迅速改變。因爲他們發現,來了幾萬國防軍,他們的金庫銀子不僅沒有絲毫減少,生意卻在幾萬人消費的刺激下,節節攀升。

只是一步棋,車馬一出,大殺四方。不僅讓全國各地的軍閥派系見識到國防軍如今真正的強大戰鬥力,也讓許多人明白,華副總統那個和平倡議書,似乎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這種微妙的改變,將一直會伴隨在四川接下來的談判當中。不過當內江戰鬥結束後,四川全面停戰。唐繼堯和劉存厚等人紛紛致電國防軍司令部,願意在華副總統的調停下,用談判解決分歧。

變規辦新聞發言人對報紙公開稱讚這種行爲,並表示自治區歡迎各方代表來此談判。國防軍司令部也很快宣佈,第六軍停止調遣,入駐四川的第一軍將在川省情勢穩定後,撤回一個師,另一個師將暫時駐紮重慶,待川省一切談判結束後,全部撤回。

就在國內報紙大肆渲染國防軍入川,國防軍一個團攻下內江,四川省全面休戰,川三省即將和談的時候,二條消息根本沒來得及引起人們的注意,就迅速被淹沒在報紙新聞中。

一條消息和湖北有關,據稱,在國防軍入川的時候,一個團的國防軍悄然入駐大冶鐵礦附近。據大冶當地官員聲稱,這個團的國防軍手拿華副總統的命令,聲言是爲了保護自治區政府的資產不受侵害。有評論員分析,這起調動,可能和日本人在漢冶萍的資產有關。

二是,時任湖北督軍的王佔元公開向報界表示不滿,衆多的國防軍炮塔在武漢附近的江面上來回穿行,許多身着國防軍軍服的軍官士兵,竟然大搖大擺,攜帶武器公然出入武漢城。而守城官兵如果過問,那些人都會拿出華副總統的手令,你普通的士兵,還真的無權干涉。

變了,世道完全變了。雖然許多人不知道這是爲什麼,怎麼就突然變了。但當華飛入選中華民國副總統後,雖然他沒有去北京宣誓就職,但是這個名頭大家都是承認的吧,而且這可不是有名無實的副總統,而是手握幾十萬重兵的強勢副總統。你說世道能和往日一樣?能不變嗎?

:這章昨天的啊,出稿遲了,乾脆定時發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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