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沈遲一邊飛快地按動着按鍵,一邊頭也不擡地道:“暗網是隱藏在我們日常網絡之外的虛擬空間,常規的搜索引擎根本無法找到它,同樣的,我用蕃茄路由器和VPN進入以後,他們也找不到我,而且我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說話間,他輸入的信息通過了檢測,網絡畫面開始跳動。
進度條顯示5%。
沈遲微微往後靠,掃了眼董大柱:“你女朋友有英文名嗎?”
“沒……啊,好像叫艾娜,不過她平常基本用不到……”董大柱有些遲疑:“難道他們會用真名嗎?”
進度條跳到30%。
沈遲點點頭:“當然,他們的交易目標只是錢,只要你給得起錢,他並不在意是誰將她買走了。”
“我……”董大柱眼睛瞪得很大,有些不敢相信:“那,她現在安全嗎?”
“安全?”沈遲搖着頭笑了:“天真。”
雖然是K國的人將這個消息遞過來的,但是已經被從華夏帶來了M國,甄詩漫現在身處地下交易所,人活着就已經很不錯了,安全這種東西太虛。
董大柱暗暗咬緊牙根,目光緊緊地盯着進度條。
95%了。
他猶豫了很久,才低聲道:“這,這上面的話,大概會要多少錢……”
他默默算着自己的存款,忽然第一次怨恨自己從前花錢太肆意。
如果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沒有抓住,如果因爲錢不夠而讓詩漫不能解救出來,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沈遲淡淡掃了他一眼,點了支菸,沒說話。
一旁的齊健張了張嘴也沒說什麼,不管怎麼說,董大柱比他媽還是好很多的,至少在這當口,他沒把救出甄詩漫當成沈遲應該的責任。
終於,進度條終於走完了,畫面跳動到了交易版面。
屏幕上面黑底白字,觸目驚心的幾行英文幾乎讓董大柱跳起來。
【本週新貨……】一長溜的英文名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甄詩漫的英文名。
艾娜。
會是她嗎!?董大柱激動得神情幾近癲狂,撲到屏幕前:“快,你打開看一下!”
鼠標滑動,艾娜的名字是超鏈接。
沈遲看了眼齊健,示意一旦董大柱有異常就拉開他,齊健打起精神,認真地點頭。
畫面跳動到詳情頁,只看了一眼,董大柱幾乎就瘋了。
“我要殺了這幫畜生!王八蛋!”他雙眼赤紅,拳頭握得咔咔響,整個人處於精神緊繃到極致的瘋狂狀態。
WWW ●TTκan ●¢〇
齊健見狀不妙連忙一把抱住他,死都不撒手。
沈遲頭也不回,彈了彈菸灰:“你先把他帶出去。”
“我不出去!”董大柱簡直要瘋了,他恨不能鑽到屏幕裡去殺了那些混蛋:“這些雜碎,他們不是人,他們根本沒把人當人看……他們在賣啊,你們沒看到嗎……”
董大柱人高馬大的,雖然腦袋有時轉不過彎來,但是體能是真的不錯,齊健實在是拖不動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能堪堪拉住他沒讓他把電腦給砸了,中間還讓董大柱掃到了他手臂,疼得鑽心。
最後齊健火了,直接捶了他一拳頭,砸得董大柱眼冒金星:“你他媽給我閉嘴!”
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發作,董大柱整個人懵了,眼都不眨地死死地盯着他。
齊健直接把他往外邊一搡:“你他媽就瘋吧,沒瞧見我哥在幫着找線索,你他媽現在把電腦砸了,是不想救你老婆了是吧,砸電腦有屁用?夠種你他媽去砸那些綁架她的人啊!滾滾滾,滾出去!”
這一回董大柱沒再反抗,摸着已經淤青的嘴角乖乖地跟着出去了。
自始至終,他們的這場鬧劇,沈遲連回頭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上,指尖輕快地敲着鍵盤。
把董大柱弄出去以後,齊健重新折返,湊過來看着屏幕上的數字跳動,皺着眉頭道:“哥,你這是在幹啥?”
“哦,在拍甄詩漫。”沈遲輕描淡寫。
齊健瞪大眼睛:“拍?他們在把她進行拍賣嗎?”
“嗯。”沈遲不錯眼地盯着那個飛快上升的數字:“今天晚上開賣。”
“不是拍賣嗎?價高者得啊,網上拍完了現實中還要賣一次嗎?”齊健表示完全看不懂英文。
沈遲吸了口煙,彈了彈菸灰:“哪這麼簡單,網上不過是拍個入場券,甄詩漫的個人條件挺好的,而且身材和臉蛋都很符合這些人的喜好,價格絕對不低。”
“能不能直接讓M國警方跟我們配合着進去……搶?”
“天真。”沈遲哂笑:“M國的法律是可以合法持有槍支的,更何況是這種地下交易所,你以爲安保是吃素的?再說他們也不會配合,如果真這麼簡單,他們也不敢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到明面上來賣。”
齊健看着沈遲說話間屏幕上顯示的一串數字,那個勾他還是看懂了的:“咦,拍到了?”
“嗯,兩張入場券了。”沈遲說着就退出登陸重新建立一個帳號:“還要一張。”
“就我們三個去啊……”齊健皺着眉頭,搬了張椅子坐到一邊,眼睛往外邊掃了一眼,湊過來賊兮兮地道:“哥,我看要不就把這筆錢省了吧,我去弄點藥,把他搞暈了丟這兒唄,這還是網上看着他就這麼激動,要是現實中看到了,他肯定能把那裡的屋頂都給掀了。”
沈遲指尖一頓,還是搖了搖頭:“放心,他不會。”
如果真是把他迷暈了,到時萬一出了點什麼問題,反而壞事。
既然沈遲這樣說了,齊健也就不吱聲了,看着沈遲很快搞定了第三張入場券退出拍賣頁面,點開了詳情頁,他連忙湊過去,低聲讚歎道:“哇哦……”
不得不說,甄詩漫的條件是真的很不錯。
照片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這種蒙朧美反而更加吸引人。
畫面中,甄詩漫被綁在一張鋪着黑色牀單的牀上,不着寸縷,顯然正在掙扎,這些拍照的人並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也沒有什麼隱私不隱私的,一切都是爲了展示“貨物”的價值。
纖細的腰身,筆直的長腿,渾身雪白的肌膚襯着黑色的絲綢牀單,畫面顯得非常具有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