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大狼平時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候挺有想法,制止玉兔後,告訴兔子,這樣去找宙非、貪狼,於事無補,反而暴露行蹤。與玉兔反覆商議,合計着,只能暗中相幫。
宙非、貪狼將丁一掌握手中,想得只是報復、引誘,還真忽略了玉兔。一方面玉兔實力確實太低,他們不以爲意;另一方面自以爲交待好了,手下人自會看管玉兔。
以後的日子裡,在大狼的謹慎安排下,時不時的偷偷帶着玉兔,避開看守,喂丁一點獸丹,或者其他補品。每次見到丁一被折磨的慘狀,玉兔這個木頭盒子,也不禁流下眼淚。
每次丁一見到玉兔,都眨巴着兩眼,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讓大狼都感動心痛,內心酸楚不已。當看到丁一狼吞虎嚥地吃下東西,玉兔一邊掉淚,一邊寬慰丁一,抓緊這一點點時間,還不忘跟丁一說些往事,希望他早點清醒過來。
但是,無論玉兔如何努力,丁一始終一副小孩心性,仍然不願醒來。期間,宙非、貪狼也會問玉兔情況,每次大狼都能夠及時將玉兔捆綁着,帶給他們看。兩人知道玉兔有封印護體,奈何它不得,見到仍然被捆綁,也就不再過問。
時間就在這樣的折磨中,在宙非、貪狼的快感中,一天天過去。令宙非、貪狼感到奇怪的是,丁一雖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卻始終一副小孩心性,看到宙非時,總是滿臉的委屈。
有了大狼的周旋,丁一的身體總算沒有全部誇掉,這也讓宙非、貪狼感到驚奇,宙非知道丁一體質特殊,再加上每次折磨後,都會強灌他食物,也沒過多作他想。
轉眼一年了,玉貓好像消失了,或者是摔下懸崖之後,真的死了。哪怕這樣折磨丁一,玉貓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由於受盡折磨的緣故,丁一這一年來,身體極端虛弱,不但個子沒長,反而瘦骨如柴。
再到後來,玉兔都覺得沒有希望了,玉貓不出現,天下之大,不知道還會有誰來救丁一。玉兔想過到南丁尋求幫助,大狼勸道,這麼遠的路,以你我的修爲,不知道要走多少年,才能到南丁。再說,如果被他們察覺,必下死手,可能丁一的小命就難保住了。
時間過去一年,宙非、貪狼心狠,手下真沒誰走露半點風聲,大狼、玉兔擔心外出求援,反而對丁一不利,當真是任他二人施爲,每天以折磨丁一爲樂。
一年時間,不見玉貓動靜,宙非的耐性似乎也磨得差不多了。等不來玉貓,計劃落空,他又有了更加殘忍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了一些特殊的蟲子,這種蟲子名叫噬蟲。
噬蟲肉眼幾乎不可見,卻能一點點咬食肉體,如果是正常的修煉之人,這種蟲子難傷身體分毫。但用來對付丁一,卻正好合適,丁一不願清醒,不願動用修爲,自然不會抵抗。
宙非試驗之下,果然如此,丁一被噬蟲叮咬,臉露痛苦之色,只知道用手去抓,不知道用修爲相抗。這種折磨,片甲仍然無法防護。
玉兔偷偷來探時,不管怎麼提醒,丁一就是不知道用動用修爲,口中只叫癢癢、難受,全身被撓得鮮血淋漓。玉兔、大狼修爲低下,也幫他不了,看丁一抓得全身是血,也只能陪着流淚。
宙非見不得丁一全身鮮血,又有奇想,將丁一捆綁起來,浸泡在水中,丁一癢得難受,手抓身體,血流滿池。宙非、貪狼大呼過癮,只要有空,必然前來觀看,見到丁一皮膚潰爛,卻還忍不住癢,渾身抓撓,說不出的興奮。
本來,刑天殘留的天魂、地魂,培養了遠超正常人的精卵,使丁一甫一出生,就有強健的體魄。又因爲有超強的天魂、地魂,丁一甫一出生,就有超強的能力。
現在受這種折磨,那超強的體能,一點點被蠶食。每次受嚴重傷害,超強體能發揮作用,一點點的透支修補,又一點點被蠶食,等到這點超強的體能揮霍完畢,丁一性命也就走到終點了。
大狼、玉兔想盡辦法,幫助丁一補充營養,玉兔翻遍包袱,裡面的獸丹已經全部用完了。兩個又四處採購,大狼能變賣的東西都賣完了。最後,不得已,兩個又冒險到大山中獵殺野獸,以期能獵取些獸丹,有幾次大狼差點爲此殞命,好在兔子神奇,每次都主動撲向獸嘴,才勉強保得性命。
貪狼見大狼身上總是帶傷,還以爲它修煉刻苦,倒也沒懷疑。二狼自從寒木滅族回來之後,所作所爲,深得貪狼欣賞,青丘谷大小事務,盡交二狼打理。
二狼有了此等頭銜,整天吆五喝六,忙忙碌碌,好不神氣,對大狼也沒有懷疑。在宙非、貪狼的安排下,二狼親自帶隊,多次深入懸崖尋找玉貓蹤跡,奈何懸崖深不見底,無處着力,不可強下,回覆之後,宙非自己親自走了一趟,以他的修爲,同樣無法探尋懸崖之底,此事,只好擱下,專心折磨丁一。
時間又過去二年了,丁一受折磨三年,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境地,曾經讓人羨慕,讓古風、玉娘引以爲豪的超強體質,已經千瘡百孔,噬蟲雖然微小,卻終日在啃食,而且還會繁殖。
丁一全身已無完膚,就這樣被咬掉一層,再長一層,丁一隻有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纔會暫時停止騷癢。這時,宙非安排的人,又會將丁一弄醒,醒後又不停的在身上撓。
三年了,玉貓真的不會出現了?玉兔心裡默唸着,如果玉貓再不出現,它就只能鋌而走險了,找個機會吞下丁一,跑了再說。儘管希望渺茫,說不得只能如此了,靈訣選定之人,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死去。
就在丁一眼看要亡,玉兔已經徹底絕望,準備採取最後辦法的時候,玉貓真的出現了。玉貓的出現,殺神之威再起,將青丘谷屠戮一盡。
玉貓懸崖上墜下,連續耗費生命,心神已經快要離體,那懸崖也快到底了。就在他快要墜地,粉身碎骨之時,底下正好有一位老嫗,這老嫗看天空中掉落一人,查探之下,立刻將玉貓的情況瞭解了個清楚。
這人身受法則之傷,身體去超乎尋常的健壯,不過心神已經快要離體,性命即將不保。老嫗稀罕這超乎尋常的健壯身體,覺得可能有用,於是動用作爲,也不見她有何動作,玉貓下墜之勢已被阻,穩穩的落在地面。原來,這個老嫗是世外高人。
老嫗手中憑空出現個藥丸,給玉貓喂下,藥丸神奇,不一會兒,玉貓竟然醒轉過來。見到老嫗,知道被她所救,連忙行大禮感謝。
老嫗見玉貓醒來,對他行禮視而不見,只是說道,“你先別忙着謝我,你法則之傷未除,心神渙散,活不了多久了。”
玉貓數次經歷生死,心智已經非常成熟,見老嫗如此說話,心道,這老嫗如此輕鬆將自己救醒,定非凡人,她既然說得這麼肯定,那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看她那一付不屑的眼神,玉貓猜測,這老嫗即使救不得自己,也肯定有施救的方法,不管如何,先試探一番再說。
知道這種高人面前,遮遮掩掩反而多餘,於是直接說道,“前輩,您既然能將晚輩救醒,也一定知道如何醫治在下,只要您能救得了在下,但有吩咐,萬死必從。”
玉貓說得乾脆直接,老嫗卻非常受用,顯然她想要的正是這種效果。她說得更直接,“你這病,我倒是能治,但你我非親非故,我爲什麼要幫你呢?”
玉貓掉落懸崖,一身物品全部交與兔子,就是那把刑天之刃,也早贈予兔子了,當真身無長物,兩手空空。玉貓心思迅速流轉,老嫗神秘,又自稱能醫治他,要知道他受的可是法則之傷,一般人哪敢誇下這麼大的海口,除非一種可能,這老嫗就是那藥怪。
再回想起古風曾經講過的藥怪種種情形,當今世上,恐怕再沒有哪個女子有如此修爲,有如此氣度,又有如此醫術。這種奇人,一般的寶物難入他們的法眼,既然她能提出這種問題,可能心裡已經有打算,就是不知道她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想得清楚之後,玉貓乾脆不再隱瞞,擡手施禮道,“前輩,晚輩名叫玉貓,乃荒草平原修煉出身,被仇人追殺,墜落懸崖,命懸一線,身無他物,不知道要前輩出手施救,晚輩該如何做?”
“玉貓?你就是外面傳得神乎其神的三殺神,跟隨丁家古風入小徑的玉貓?”老嫗口似在問,卻語氣肯定,聲音中還帶着些讚許。
老嫗神情,玉貓對話中一直仔細觀察,這流露出的一點讚許,被他捕捉,“前輩,您切不可聽信傳言,我們是被逼無奈,纔不得已開殺戒。之前,就是被沙家宙非追殺,才墜落懸崖。”
老嫗確實就是藥怪,年輕時與狐氏妲己,都曾傾心南丁一隱丁治山,丁治山卻只對妲己有意。後來,狐氏妙玉殉情花心客棧老闆丁治文,妙音下嫁沙家沙黃岐,她對沙家莫名感到怨恨。
“你可知我有三不醫?”藥怪剛起的一點讚許收起,注視着玉貓說道。
玉貓聽老嫗如此說,相當於已經承認是藥怪了,小徑之中,古風曾經設想過藥怪是幕後之人,現在看來,以此人性格,似乎不像。“前輩大名,如雷貫耳,您的三不醫,晚輩當然知道。”
“你跟隨古風,正是南來不醫,雖然我不恥沙家,但卻也不會因此就幫你了。”
看玉貓滿臉失望,藥怪又說道,“你既然屬於南來之列,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讓我幫你。那麼正常途徑下幫你醫治,只得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