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悵然,九尾出自鍾無豔,卻是至陽之物,用在黃花姑娘身下,正好將龜蛇轉化的至陰,牽引流轉此處。或許黃花姑娘,就是在九尾消失之後,才消失的。
黃花姑娘或許已經死亡了,但是體形卻因陰陽牽引而存在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鍾無豔行忠義之事,竟然也取一尾,用以穩固她的身軀。
這是一種信念,她在等待,等待聖體複合重生,等待重生之後,有種種遺蹟將新生喚醒。這個可能不在智囊的算計之內,是鍾無豔的主動所爲,一切都因歲月掩埋時間長河,或許只有時間知曉。
這裡丁一不想破壞,還有用處,而且用處巨大。只取出了真武陰陽寶劍,因爲再沒有了陰陽牽引的必要。沒有了牽引,就沒有了轉化,陽盛自然消失,陰陽自會平衡。
這裡的偉大發現,因褒姒細心才得以找到線索,因褒姒的好奇才得以收穫。再無其他事可做,丁一暫時放下心思,專心幫助褒姒療傷。
此時諸事得解,收穫巨大,兩人心情極爲舒暢。正如褒姒離開巫山雲雨的感受,丁一巫山十年,精神被丹田原始本能壓制靈丹之內,並沒有完全感受到褒姒身體發生的鉅變。
後來潭底層層解開,也只是一部分,這時心情極度舒暢之下,才得以全部發現。多番姿態改變,才發現身高快與自己齊眉,胸寬腰細,臀厚盒寬,股圓腿直,臂實手長。
褒姒知時日不久,因爲丁一還有太多事要做。因此貪戀,百般挑逗,諸多手段。花草之中穿梭不停,因爲有彌足珍貴的藥香滋補,塔內樑牀翻滾,因爲其有黃花姑娘故事,此時帶來超強刺激。
最後想起水潭底下專心查痕,有特別的感受,又想體會,於是又進入水中,要如潭底故事,情景再現。丁一心想,怎麼還會有這種愛好,只得由她,跟着演繹。
陣法包圍,範圍雖小,但褒姒要照潭底故事,可就有的是時間耗費了。再說陣法範圍內的深澗,又豈是水潭好比,百個水潭也難比,丁一不知道爲什麼要設得這麼大。可能也是補充至陰的需要吧?丁一隻能這麼想,因爲水也屬陰。
這裡的水底又比不得潭底,潭底活水流轉,積淤不多,這裡卻有厚厚積累,崖壁開鑿,水在這裡迴旋,漸成深厚淤積。現在被褒姒細緻摸索,渾濁不可目辨,好在兩人都有修爲,水底身體吸收能量,不用呼吸,否則嗆也要嗆得兩人放棄。
感官受阻,只得依靠觸覺,丁一於是又摸又磨,結果發現感官不辨之下,這種摸磨有異樣的新奇感受。不能目見,全靠觸覺,努力之下,全身覆蓋上去,死死抱緊,死死摸磨。
褒姒見丁一不照從前,擅自改變,哪裡都貼在自己身上,還死命用勁,死命撕磨,乃至雙腿都繞在自己腳上。享受不到腳面壓肩,臀擡胸塌,醍醐灌頂的感覺,心裡微有不滿,只得自己作爲,雙膝跪伏,臉貼水底,強成臀擡胸塌之勢,強求醍醐灌頂快感。
這種享受確實極致,但丁一仍然佩服褒姒的執着,不過一日可以,二日可以,三日哪還有稀奇,丁一自己都感到了乏味,變換了好幾種方法,唯獨不見褒姒改變,仍然如此,而且細緻探索之勢不變,一如潭底。
似乎不將水底探索完,誓不罷休。碰到陣法阻擋纔回,遇到石壁出現才繞。不帶陣法理解,碰到陣法其實也如石壁,真實如此,只是略見堅韌。
有時被褒姒誤入節點,丁一還要將她引回,如果沒有自己引導,她或許從此陷入陣法之中。這是陣法多重設置的原因,也是陣法可怕的原因,誤入陣法,進不得,出不得,從此可能困死其中。比如凰鳥現在就是這樣一種處境。
再回想此前花草中作戰,褒姒似乎有意無意,也將每一處地方滾了個遍。說是貪戀藥香,每一顆花草都有經過。說是塔中獨有風情,牀上牀下,塔上塔下,甚至不惜動用修爲,塔身上也滾了一遍。
要知道她正是需要療傷,兩人才有如此努力。動用修爲,法則之傷恢復要受影響,有精神之痛,有緩慢之誤。可能她還有好奇,可能她還不死心,丁一也無奈,只得努力,讓她早日結束好奇,得早日踏上行程。
丁一在拼命努力,也在胡思亂想,這就是丹田原始本能強大了的好處,都有收穫,都不影響。忽然褒姒的聲音出現,“一崽,過江之鯽!”驚得丁一跳將起來,寸槍正在享用,被莫名帶出,強烈不滿,又將丁一拖入。
褒姒卻不配合,飛速向着一個方向追去,動用了修爲,疾若閃電。飛撲之下,丁一極致感官終於看到,兩條鯽魚如幻似真,一現即隱,褒姒又追了上去。
丁一此時才發現,爲什麼神念查探不到了。一是因爲水底淤泥深厚,它們深藏泥中,靜臥不動,所以難以發現。二是它們身上根本沒有氣息流露,似乎天然能夠隱藏氣息。
怪不得水中七煉強者也要退避,如此速度,氣息不辨,如何能防。有陣法阻擋,水面也不大,丁一也加入追捕,但是水中四翼不能使用,只能依靠體力,他比褒姒速度差着太多,最後只能作堵截,由褒姒追逐。
無數次追逐之後,丁一發現,只有兩條過江之鯽,不是褒姒這樣的探索,發現不了。丁一也將褒姒拉住,寸槍再入,因爲他發現追逐無用,哪怕就在你身邊,伸手可及,它也會奇異消失。
因此,他及時叫停褒姒,鯽魚捕獲難,再努力也枉然。改由捕獲寸槍,這裡一捕一個準,緩急她好奇心盛。沒有徵服鯽魚,兩個征服欲已起,一個靠征服寸槍緩解,一個靠征服花心緩解。
丁一卻又分出心思,望風已經出現。多年靈丹滋養,多年淫棍引導,望風體察意思更準備,執行更果斷。西施處,淫棍與望風同時經生死考驗,淫棍的好色誤事,從此獲差評,望風勇猛堅決,從此得盛讚。
望風出丁一神念追隨,只見望風努力,不見望風有獲,兩鯽神奇,被望風包裹,也能奇異消失。不過也見望風神奇,丁一神念發現不了,它卻能夠發現,鯽魚隨隱它就隨現。
果然是同出過江之物,都有奇異非凡。丁一於是改變戰術,改由神念追隨望風,與鯽魚溝通,鯽魚閃爍退避,似乎並不願傾聽。丁一卻不氣餒,點滴接觸點滴輸灌。
褒姒也不氣餒,此時見丁一另有他法,在鯽魚處的受到的挫折,要在丁一身上找回。找到寸槍,強勢吞下,先以百戰百勝的喉舌將它大敗,找回信心之後,再幽深裹挾,花心纏繞。
花心也有改變,卻只有寸槍知道,頂起能擋寸槍,吸入能強行拽扯,兩強相爭,互有勝敗。也有柔軟接引,柔軟更加敏感,更加敏捷,勾引寸槍,如逗頑劣,如戲懵懂。寸槍不服,再猛再烈,也沒一次追上。
丁一開始變得耐心無比,以神念細細講述鍾無豔故事,無意發現,鯽魚最喜歡聽往事,精彩處,有時會出現短暫停留。情節需要,有時遠離鍾無豔往事,鯽魚興趣依然不減。但是不能有將來,有猜測,有疑慮,有停頓,否則,立刻警惕,神奇消失,又要從新蒐羅故事,重新開始。
好在丁一聽說的故事多,自己的故事也多,特別是一神七魔故事,他最清楚,講述得最多,細細講述,幾天幾夜也講不完。於是丁一就從刑天入世開始講起,點滴詳細,因爲他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溝通鯽魚。
又覺得沒有把握,嘗試將自己的感受融入,卻發現鯽魚不見反感,反而更感興趣,加進自己的感悟,又發現鯽魚更加欣喜。這下丁一更有了把握,如此講述,幾年都沒有問題。
丁一集中神念,褒姒得不到了信息,卻不以爲丁一放棄了鯽魚,肯定是在作思考,以求捕獲方法。褒姒也在想,但是鯽魚能神奇消失,望風也不能阻,她實在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辦法。
不過丁一的思考時間也太長了點,一天過去如此,一月過去如此,現在一年都要過去了,還是如此。褒姒卻沒有責怪,也沒有提醒,因爲她在收穫,在與寸槍無數次爭勝負中有收穫,法則之傷已經僅剩殘餘,就要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