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山莊
“你這又是怎麼了?”練冰看着牀上韓風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驚奇道。
“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練冰走過去,爲他把了把脈。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沒多久!”
“這次我是真的無計可施了,你這條命,我沒法保住!”練冰皺眉道:“風,如果你願意,還有一種辦法可嘗試,但那相當於九死一生,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很少見你皺眉啊,看來此次——”
練冰想起什麼,忽然對他道: “風,跟我去迷幽谷吧,我相信我師父,他肯定能解除這千日寒心!”
“讓我想一想!”韓風要求道。
“已經沒時間給你想了!”他急道。
“練冰,此事我不想讓別人察覺,我若還是這副模樣,如此一來,是否就天衣無縫了?”問道。
“這倒是個主意!”練冰微微笑了笑,:“你的確夠聰明,好吧!放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繼續你剛纔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吧!或許,還真能瞞過衆人。”
“謝謝!”任風感激道。
“像我這種,幫着兄弟找死的人,應該也算獨一無二了。只求別被衆人知曉,不然,我可還怎麼在這江湖上混呢!”練冰故作玩笑。
“人生有此一知己,唯願足已!”
“說正經的,此番去迷幽谷,怕是沒有那麼快回來,你這一走了之了,對玉林可有所打算?你師父的身體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他剛將玉林交給你,可沒想過你會先他而去。還有你的另一個師父,好像也有意讓你接替他的位子。這些,你可都得處理妥當了!”練冰正經道。
“玉秀山莊,自有曉峰和曉鈺。沒了我,師父會考慮他們的。還有,玉林在我走了之後,一切自有人料理。玉林少主,另有其人!”他看着他道。
“呵!風,我竟不知,你的演技也是一流的!”練冰笑道,原來——他已知曉!
“師父讓我如此的,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這樣,但師父說:你在心裡已經接受了他,對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幸運。他不會再奢求你親口叫他一聲父親!也讓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練冰,其實我覺得——”他本想勸解一二。
“夠了!”練冰一改笑容,打斷他,頓時冷道:“你知道什麼?什麼都不清楚,就不要隨便評說!你該休息了,我先告辭!”說着轉身離去。
“練冰!”他還想說什麼,但見他快速離去,知道自己此次是觸及了他底線。
——
妍兒來到月牙山。看見雪靈,微笑地和她打招呼。正走進她,雪靈手一伸,點了她的穴道,使她動彈不得。拿起她的右手,試了試她的脈息後,解開她的穴道。
妍兒知道她已經發覺,再狡辯也是枉然,對她道:“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們的,只是真的不想,讓你們知道此事。”
“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幫我瞞着其他人!”妍兒請求道。
“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要去觸碰它?”雪靈激動道。
“炙寒功乃天下第一功法,此等誘惑,誰不動心呢?”妍兒平靜道來。
“天下第一功法!哼!但也是天下第一毒功!妍兒,你當真想成爲那行屍走肉般的人?當初我跟你提及炙寒功之時,你是怎麼說的?”她盯着她,質問道。
“人是會變的,我如今追求天下無敵有何不對?就如同你追求醫術更上一層樓般,大家不過都是各自追求自己想要的罷了!”妍兒道。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驚得後退兩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妍兒,那個至情至性,那個一心崇尚自然,追求自由,心地純潔的女子,會變成功利心如此之重的人,天下第一如何?爲此要付出何等代價,你難道就沒估量過嗎?永世斷情絕欲孤獨一生,這便是你的追求?”
“人總爲情所惱,而我選擇這樣又有何不妥,不必爲情所困,縱然孤獨一生,但也樂得自在。”妍兒辯解道。
“人因情而有愛,因有愛而快樂,你口中的自在,不過是你的藉口,天下無敵又如何,高處不勝寒,這些你不會不懂吧!”
見她一臉的平靜,原來她已經在慢慢適應孤獨一人,慢慢脫離情感。作爲她的朋友,還是希望她能懸崖勒馬,雪靈勸道:“妍兒,不要再追求什麼天下無敵了,我願盡我所能助你散去這炙寒功,恢復正常人。”
“當初既然已經做了此等選擇,我就從來沒想過要反悔。”妍兒握住她的手,對她哀聲要求道:“答應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行嗎?”
“你怕別人知道,你竟怕別人知道?”雪靈一臉驚異,意識道什麼,追問道:“妍兒,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告訴我是不是?”
妍兒閉了閉眼,道:“沒有,這是我的追求,不過,我還有些事要辦,所以,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
“你的眼神已經暗示了我,你在說謊,告訴我,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讓你選擇了這樣的路?”
妍兒別無它法,只得跪下:“我求你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雪靈忙扶她,但她固執地跪着,雪靈只得妥協:“好了,我答應你!快起來吧!”
“謝謝!”妍兒感激地看着她,緩緩起身。
“謝謝?呵!”雪靈冷笑道:“謝我什麼?我什麼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自尋死路!”
“靈兒,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妍兒,你體內的觸指青,已全數清了,看來,你已經練成了炙寒功。我對你,只有一句忠告:若不想那麼早死,就不要妄動情絲!看你現在的情形,我怕是多言了。你已經能控制自己。”雪靈心裡只剩悲憤,“你好自爲之!”說着離開了此地。
“雪靈!”妍兒叫住她:“有些事我無法對你坦言,只望你能理解,記住今日之承諾!”
她頓了頓,隨即起步離去。心裡默唸道:練冰,枉我如此信任你,你還是爲了自己的私慾害了妍兒!一腔憤懣,激得她快速飛向百毒閣。
——
“他去哪兒了?”
“閣主沒有說,只是交代我們看守好百毒閣。”
雪靈聽此,想着他或許去了玉秀山莊,又轉身趕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