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空中飄着細雨,氣氛異常詭異。這就是令江湖人聞之色變的亡魂山脈的天氣。數百米之外,突然有幾道身影飛速掠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弧線。亡魂山脈中,瀰漫着濃郁的灰黑色霧氣,令人感覺一陣陣寒意。突然,不知道是什麼鳥,也許是誤打誤撞飛進山谷,不過一瞬間,便化爲一陣飛灰。可想而知,這裡的障毒到底有多可怕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五道身影迅速閃掠而下,降落在亡魂山谷的入口處。這五人正是前來赴約的張梓薰和趙澤毅等人。他們一到這裡,便立刻感覺到一股帶着劇毒的氣息向他們襲來,張梓薰臉色一變,迅速屏住呼吸,運起法力在他們周圍設下保護屏障,隔絕了毒氣,這才鬆了一口氣。和張梓薰的緊張相比,對這裡輕車熟路的趙澤毅就顯得氣定神閒得多了。只見他上前一步,離開張梓薰的保護範圍,淡淡的指着前面的一條小徑說道:“梓薰,這裡就是進入亡魂山的入口,這裡毒氣瀰漫,毒物衆多,你我有法力護身可以不怕,但是兆邦兄和韓天,你們帶着燕兒姑娘就要小心了。”聞言,宇印兆邦鄭重的點頭。他原本以爲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但是現在,他是徹底相信了江湖上的傳言非虛!
“兆邦,這裡真的可以進去嗎?爹他們真的就在這裡面?我怎麼覺得心裡發慌,裡面好像很可怕的樣子?”南宮燕緊握着宇印兆邦的手不放,面露恐懼之色,怯怯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說道。這時候,張梓薰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恍惚,腦海裡突然閃過當日的夢境,心裡沒由來的一驚,立刻驚呼道:“不行,燕兒跟着我!”衆人詫異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如此緊張。此刻的張梓薰臉色凝重,秀眉緊蹙,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極度恐懼的狀態。這裡只有南宮燕和張梓薰是女生,所以見她如此,南宮燕立刻走了過去,擔心的握住她的雙手問道:“梓薰,你怎麼了?沒事吧?”聞言,張梓薰突然反過來緊握住她的手,緊張的說道:“燕兒,從現在開始,你要緊跟在我身邊,決不能離開,知道嗎?”南宮燕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看她如此鄭重,也只能點點頭,不再出言。但是這一幕一直被宇印兆邦看在眼裡,他眉頭緊鎖,臉色凝重,心裡也是沒有來得發慌,究竟是什麼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燕兒姑娘跟在梓薰身邊也好,畢竟梓薰是仙子之身,自有仙氣護體。燕兒姑娘是弱女子,這樣一來也能有所保證。如果都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兆邦兄,韓天,記住,一進去之後,將內力化爲護盾,保護着自己,千萬不要鬆懈!知道嗎?”趙澤毅提醒道。宇印兆邦兩人點頭。正準備出發,張梓薰突然又道:“等等。”衆人回頭,疑惑的看着她。張梓薰鄭重的說道:“燕兒,將你的玉佩拿出來。”後者照做。接着,張梓薰將玉佩交在兆邦手裡,交代道:“將玉佩戴在身上,記住,兩塊玉佩絕對不能分開。它在危難之時可是助你一臂之力。”宇印兆邦接過玉佩,猶豫道:“那你把玉佩給了我,燕兒怎麼辦?”
“我沒事的兆邦,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宇印兆邦緩緩的走向她,溫柔的說道:“傻瓜,要是你出事了,
那我怎麼辦?所以,還是你留下吧!”
“不行,還是你留下!”南宮燕推辭道。兩人爭執不下。見此一幕,趙澤毅着急了:“兩位不要再爭了,再不進去的話,待會兒障毒就更重了!”
“好了,你們別爭了,我自然有我的安排!”張梓薰上前將兩人分開,將玉佩送到宇印兆邦的手裡,面色鄭重的說道:“兆邦,燕兒,你們都不能有事,我欠你們太多,這一切都是因我而且,所以我必須承擔這個責任!燕兒,你拿着!
“說着,張梓薰從手上取下她的護身法器紫色蝶夢,戴在南宮燕的手裡。她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她已經失去的太多,的確不想有人再因爲她而出事了。
“梓薰,你幹什麼!這是你的護身法寶,是你保命用的,怎麼可以給我呢!”見張梓薰居然把她最重要的東西戴在自己手上,南宮燕心裡充滿了溫暖,但是還是顧慮的說道。這件上古神器乃是張梓薰幾次保命的重要東西,怎麼可以這樣就給了自己呢?張梓薰卻是摸着她的頭,笑着說道:“我可不是把它給你,只是現在暫時借給你而已。等到這件事了結,你可還要換給我的!”
“可是。”南宮燕面露難色還是想要推辭,可是張梓薰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決定道:“就這樣定了,你還是要跟在我身邊。早知道這裡毒氣如此之重,我就不該讓你跟着來!好了,我們走吧!”說着,張梓薰緊握住南宮燕的手,率先向山谷中走去。衆人無奈,只得跟了上去。一進入山谷之中,毒氣立刻濃郁了不知道多少倍,張梓薰一行人個個臉色凝重,警惕着周圍的變化,舉步維艱的前進。張梓薰和趙澤毅還好,兩人一個有仙氣護身,一個有金龍之氣護身,神色還算正常,但是兆邦和韓天就不一樣了,他們都只是凡人,靠着身上的內力,一直苦苦支撐。兆邦再怎麼說也是江湖中人,而且又是江湖四大家族中秋水山莊的少主,所修煉的內力屬於火系的烈火焚天斬。雖說還沒怎麼到火候,但是始終是這陰寒障毒的剋星,所以還好一點。可是韓天就不同了,他的內力在兆邦之下,平時在宮中忙於事務,難免疏忽了自身武功的修爲,所以沒過多久,已經臉色有些蒼白了。 шшш⊕ttκǎ n⊕¢O
一行人小心謹慎的向前邁進,這裡由於毒氣太重,所以根本不能動用內力進行飛掠,不只是他們,就算是絕頂高手,在這裡,也只能收斂起息,徒步而行。這樣的行進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們還是在一片灰黑色的瘴氣之中,只知道周圍都是樹木,森林,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一片可怕的樹林。不多時,只聽他們身後砰地一聲,像是什麼倒地的聲音。衆人轉過頭一看,發現少了一個人,再仔細一瞧,原來是御林軍統領韓天,因爲內力消耗太多,所以倒了下去。
“韓天,你怎麼樣了?沒事吧?”趙澤毅第一個上前,將之扶起來,關心的問道。此時的趙澤毅,依舊是穿着那一身威武的黃金龍袍戰甲,樣子看上去英俊不凡。腰間的白玉長笛上,玉佩敲擊,發出叮叮的聲響。見皇上居然親自過來扶自己,韓天受寵若驚:“皇上,屬下沒用,對不起您!才這麼一會兒就
支持不住了!”聲音中透着虛弱,明顯是已經達到極限。趙澤毅卻是搖頭說道:“不,你是我紫月最勇敢的戰士!”
“多謝皇上,不過屬下可能不能和您並肩作戰了!”
“韓統領,你說什麼?怎麼才這一會兒你就說不行了呢?來之前的豪言壯志到哪兒去了呢?把手給我。”張梓薰上前,淡淡的說道。韓天看了看她,不知道是何意。正在猶豫之時,張梓薰卻加大了語氣:“我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把手給我!”語氣中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趙澤毅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向韓天點了點頭。得到皇上的允許,他這纔敢把手伸向張梓薰。後者毫不猶豫的握住他的手,體內法力一動,一道五彩仙光閃現,立刻流轉於他的奇經八脈。韓天頓時感覺一股暖暖的氣流涌向全身,將剛纔侵入體內的寒意徹底驅除。不禁眼裡露出驚訝的神情。
片刻之後,張梓薰收回法力,臉色有些蒼白。她想不到這裡的障毒居然如此厲害,連她也是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韓天的體內將之逼出。後者感覺身體內舒適許多,立刻盤膝而坐,導氣歸元。不多時,只見他驚喜的睜開雙眼,感激的對張梓薰抱拳說道:“多謝公主相助,屬下已經覺得好多了!”可是張梓薰卻感覺一陣暈眩。南宮燕見此,立刻上前將她扶住:“梓薰,你沒事吧!”張梓薰定下心神,法力運轉一週,這才恢復過來。平靜的說道:“我沒事。兆邦,看樣子你還是把玉佩拿出來吧!”聞言,兆邦立刻拿出龍鳳翠綠玉佩。這兩塊就是當晚保護了他和南宮燕的東西,不過現在這上面已經有了一道細細的裂紋,看來就是司馬乘風那一劍所致。
張梓薰從他手裡接過玉佩,將之拋向兆邦和韓天所在的上空,法力運轉,玉佩立刻化爲一條金龍和一隻綵鳳,在空中低鳴盤旋。趙澤毅和韓天驚訝的看着這一幕,前者讚歎道:“梓薰,這又是你的什麼法寶?居然這麼厲害!你看,他們周圍的瘴氣都消散了很多!”張梓薰無奈一笑:“這可不是我的,這是燕兒和兆邦的定情之物,只是我發現這是一件屬於天界之物,具有靈性,所以我便將之激活,作爲他倆護身之用。韓天,從現在起,你跟着兆邦,頭上的龍和鳳會形成保護罩,自動隔絕瘴氣,你便可安全走出這裡。”聞言,韓天也不敢遲疑,立刻照做。做好這一切,張梓薰一行人再度向前走去。這裡是一條佈滿荊棘的小徑,四周雜草叢生,根本不能算是路。
“澤毅,你對這裡最熟悉,還有多久我們才能到亡魂崖?”張梓薰一邊拉着南宮燕向前走,爲她撥開荊棘,一邊開口問道。因爲她感覺越是向裡面走瘴氣越是濃郁,再這樣下去,恐怕燕兒就會受不了了。聞言,趙澤毅皺着眉頭,沉吟片刻沉聲道:“去往亡魂崖的路只有這一條,現在據我所知已經到了一半,只要再走一個多時辰,便可看見亮光。也不知道這山脈是怎麼回事,入口處直到亡魂崖的地方,到處都是瘴氣,山路崎嶇,極不好走。但是隻要出了這片樹立,空氣就會變得格外清新,鳥語花香,鮮花滿布。不知道爲什麼會形成這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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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