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彷彿看出她的難受,乾脆蹲下身,輕輕揉捏着她的腳,慕君兮緊張極了,想踢開他,才發現自己的腳也是被綁着的。
“你幹什麼?”她怒,“別碰我!”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現在是有夫之婦,不是嗎?”
那一句“有夫之婦”說的如此的自然,卻又如此的冰冷。
慕君兮頓住了,盯着他的手看了許久,才問:“你手腕上的那道疤痕是哪裡來的?”
朔月的動作停了下來,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慕君兮,“不愧是北冥御的女人,都到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如此淡然的與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聊天,真是有趣。”
說話間,他不動聲色的放低了衣袖,擋住那道深刻留在骨髓中的疤痕。
“我的確有趣,但你不覺得相比下來,其實你更有趣嗎?你和那些人明明是一夥兒的,卻不讓他們傷害我,這也就罷了,你明明不想傷害我,卻還是要囚禁我,這纔是最奇怪的,難道對你來說,你只是想看看戲?”
“真聰明,答對了!我就是想看看戲,我想看看北冥御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中那麼厲害,他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你!”朔月笑道,轉身走了兩步,“乖乖呆在這裡,三日後,你就知道結局了。”
慕君兮愣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他好像夜間的一輪月亮,踏碎一地的星光,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之中,而這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勁烈,又如此的冷寒。
“朔月……朔月,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慕君兮自言自語着,腦海中響起他剛剛的話,三日後的結局,又是什麼結局?
爲何她在這所謂的結局兩個字裡,感受到了溫柔的對待,莫名的守候?
“真是見鬼了,怎麼想那麼多呢,我該擔心的是三日後北冥御找不到我,我要如何脫身。”慕君兮搖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走出了斯特公爵府的地下倉庫,一身黑色風衣的朔月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中掛着的寒月,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笑意:“天若棋盤星作子,這棋局……誰敢下?誰能破?”
……
阿爾蘭女公爵怏怏的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
她是不是做錯了?這樣算不算是引火上身呢?
就在她翻來覆去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而敢在這個時候不打招呼就打開她的臥室門的人,只有一個!
她撐起身體,柔弱無骨的靠在牀頭,儘管年紀已經大了,可保養的極好,好似一個三十美婦。
她斜睨着來人,“喲,這麼晚了還來我房間,莫非是有需求了?也是,二十多年了,你好像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如同和尚般的日子,怕是挺難熬的吧?”
“阿爾蘭,我不是來和你耍嘴皮子的。”北冥湛黑着俊臉,滿眼的怒火。
“我並不認爲你是來和我耍嘴皮子的,我剛剛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還是,這些年你其實並非潔身自好,而是悄悄進了王宮?”
提到王宮兩個字,北冥湛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大步走了過來,大手掐在了阿爾蘭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