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筱雨望着他迷濛的桃花眸,像深潭一樣的眸子,彷彿將她的魂魄都勾了去,而那握着自己手的手,非常的緊,明明是在生病中,她卻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力氣。
丁筱雨想要掙脫,扯了下卻沒有扯開歷戰沅的手。
歷戰沅緊緊抓住她不放,視線直勾勾的望着她。丁筱雨的新慌亂到不行,尷尬的低聲道:“你、你醒了身體怎麼樣,還好嗎”
歷戰沅薄脣微微輕啓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喃呢道:“筱雨,我記得有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就在我的牀上,在我身邊。”
丁筱雨身體顫了下,低下頭道:“那、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不提了。”
“筱雨,別怕我好嗎,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緊握着她的手,歷戰沅眨下桃花眸喃呢。
丁筱雨的心臟緊縮了一下,看着他輕輕搖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經不在意了。你先不要說了好好休息。”
歷戰沅看着她卻是不動也不眨眼睛,只是乾澀的喃呢:“其實我,每次見到你,我都好想把你抱在懷裡,親一親你,可是我都努力的剋制住了,我並不想你討厭我,你要信我。”
“我、我”丁筱雨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確切的說她是說不出話來。
他這樣直白又深情的對她訴說着情誼,而且還是帶病的身子,丁筱雨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該說出來的那些推拒的話,像是魚刺一樣梗在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是信你的,我知道你絕不會傷害我。
我也想,想要擁抱,想要親吻,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這些年未見你的想念,然而近在咫尺,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歷戰沅卻似乎也並不是在等她的回話,自顧自的說着:“在你房間裡的合歡花,你說,合歡花開的時候,虔誠的在苦情樹下祈願,狐妖紅娘就來牽線了。我以你最愛的扶桑花爲引,合歡花鋪路,不知紅娘是不是會牽線,把你帶會我身邊。”
“放在你抽屜裡的戒指,不知道有沒有給你戴上的機會,大小是否合適,款式也好,鑽也好,都不是最好的,但因爲那時未曾給你戴上,所以我一直留着,希望有一天能給你戴上。”
丁筱雨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並不是一個會把所有做過的事情都說出來的人,而尤其是這些合歡花和戒指的事情,他不會說的,現在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爲生病。
低頭去看,丁筱雨卻發現歷戰沅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閉上了眼睛,只有脣微微翁動着,用沙啞的聲音說着話。
“筱雨,要是你能夜夜這樣入我夢裡來,就好了。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丁筱雨的眼淚一霎那落了下來,急忙捂住嘴巴,丁筱雨明白了。
他是以爲自己在做夢吧。
看着那隻緊緊握着自己的手,丁筱雨反握住她的手,俯身湊到他面前,頭倚着他的頭,丁筱雨悲切的喃呢:“阿沅,我就在這裡,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