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昊真的發飆了,雙眸瀰漫着熊熊火焰……雲水漾感覺得到他的竭斯底裡。
他極力否認,他竟然也喜歡蕭陌然!
突然間,雲水漾的思緒變得複雜,甚至,她覺得這坑比她想像中要深得多。
起初,她真的認爲是靳祈昊布的局,她懷疑那名女記者是他派去的。
雖然她呆不久華宇集團,關於兩位靳總的流言,她有聽過的。
她也曉得這兩兄弟多年來背地裡競爭,各不相讓。
表面上看,對靳祈言的種種不利都將矛頭指向了靳祈昊。
倘若靳祈言出了事,得益者就是靳祈昊,懷疑他也是理所當然,可是,靳祈昊的憤怒無處不在表明了他竭斯底裡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然了,她也看到了靳祈昊眼裡對靳祈言的敵意。
兩兄弟不顧一切打了起來,他們應該也是很喜歡蕭陌然吧!
試問,倘若一個男人很喜歡一個女人,他怎麼會捨得傷害她。
所以,挑釁華宇航空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那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把矛頭指向靳祈昊,嫁禍給靳祈昊,背後那個人有什麼企圖?
倘若靳家兩兄弟反目成仇,甚至是鬥得你死我活,最大的得益者會是誰?
突然間,雲水漾也想起了萬人長跑那天,出事的時候,靳祈言可是非常兇惡質問靳祈昊的,他也是懷疑靳祈昊的。
當時,靳祈昊也在否認!
儘管尚未理出個明確方向,可確定的是,這一個一個波折來得絕不是巧合!
一時之間,雲水漾也想不出究竟有誰會對靳家這兩兄弟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會是那位蕭小姐嗎?
可是,她在米蘭,她會主導這一切嗎?
兩兄弟都喜歡她,他們也是一塊長大的,不管怎麼樣,他們之間應該是有感情的,她應該不會這樣做吧?
雲水漾皺着眉頭,不語!
她盯着靳祈言的背影,她跟在他身後。
冷不防的,靳祈言停了下來,突然,他回眸瞪着雲水漾。
見他突然停了下來,雲水漾也停了下來,她偷瞄着靳祈言的神色。
只見,冷得徹骨的寒意由他繃緊的身軀散發出來,揚起的嘴角寫着一抹冷酷。
雲水漾對視靳祈言的眼眸,她還清楚地看得到他眼中躍動的火焰,靳祈言兩旁太陽穴上的青筋也在隱隱浮動。
雲水漾沒有閃躲靳祈言的瞪視,她也定定站在原地。
她有觀察他。
不顧自己的傷也要揍靳祈昊,靳祈言應該也很火大了!
他肯定很在乎蕭陌然吧!
抑或說,21年前的空難,他是知道點什麼的。
……
該死的女人,誰要她多管閒事?誰要她跟着他?
靳祈言要被她煩死了!
沒好氣地瞪着雲水漾,靳祈言冷冷地開口:“雲水漾,別再跟着我,滾!”
靳祈言的俊臉黑沉,有着暴風雨來臨的前兆,若是雲水漾夠聰明的話,她應該適可而止走開了。
但是,她沒有走開,而是冷冷地嘲諷他。
“打了幾拳,也捱了罵,你還沒冷靜下來嗎?”
“雲水漾!”靳祈言冷硬的聲音從牙齒縫迸了出來,猩紅的眸子也燒向了雲水漾。
他一直握着的拳頭,也在隱隱地抖動。
“不用叫那麼大聲,我耳朵沒聾,能聽得見。你現在想掐死我嗎?還是想揍死我?如果你需要發泄情緒,那就來吧,動手吧。”
說着,雲水漾就是不躲也不閃,她站在原地,並閉上了眼睛。
該死的女人,她這是幹嘛?
她閉上眼睛等着他掐她脖子?她等着他去揍她?她沒打算還手?雲水漾有病啊?!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靳祈言的胸口處竄起一股莫名的無名怒火。
他是很想掐死雲水漾,但是,他也沒有失控到那個地步去。
該死的女人,她就是有那個本事把他惹惱了,而且是惱得牙癢癢的!
靳祈言也很想揍雲水漾,但是,他隱隱抖動的拳頭就是遲遲落不下去。
雲水漾一閉上眼睛,特麼地,他還看清楚了她的眼睫,好長,微微翹起,挺漂亮的!
她就這樣站着,她真的覺得死不足惜?她活膩了?
畫面突然就這樣定格住了,冷凝的氛也像是僵持住了。
雲水漾沒有等到靳祈言動手,咻地,她睜開眼睛望着他,鄙夷道。
“你不敢掐死我,對吧?你也打不下去,對吧?要是你敢對女人動手,我特麼地看不起你靳祈言!你沒話說了吧?我有話跟你說,公事私事都有。”
說着,雲水漾戳了幾下靳祈言的胸膛。
突然,她的眉心蹙得緊緊的。
沒等靳祈言辯駁,驀地,雲水漾拉住他的領帶,她走了,管他有沒有跟上來,她就是扯着靳祈言的領帶走。
“雲水漾,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的領帶?”
越來越多人圍觀他們了,靳祈言特麼地不好意思,他的俊臉也越來越黑沉。
如果她不是個女的,他真的會揍她。
他的忍耐,真的是有限的!
沒有理會靳祈言的憤怒,雲水漾徑自拉着他的領帶走。
他要扯回去,她跟他槓上似的,怎麼也不肯放手。
“靳祈言,你知道麼,我現在就像拉住一頭牛。我說你呀,你30歲了,不是3歲,能不能動動腦子?揍死靳祈昊,能解決問題嗎?
嘖嘖……我看到的靳祈言也不過如此,說真的,我有點鄙視你!我給了你機會掐死我,或者是動手揍我報復我,這機會你不要,現在,你沒機會掐死我了。
我知道你現在瞪着我,那眼神就像恨不得弄死我一樣。我知道你已經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怒火了,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們在這裡吵架,那就乖乖回辦公室關上門再吵。”
“雲水漾,你知道什麼叫矜持嗎?這麼拉着一個男人,你還要臉嗎?”
“睡都睡過了,現在才談矜持,靳總,會不會太晚了?”
靳祈言兇惡地瞪視圍觀的職員,嚇得他們趕緊閃開。
他也特麼地想縫住雲水漾的嘴巴,他很討厭她現在說的話,他不愛聽!
“放手!我現在很冷靜了,也不需要你雲水漾雞婆!”
回眸看着靳祈言,雲水漾不自覺笑了。
“哦……原來靳總還懂什麼叫矜持的,我以爲你的節操早就碎了一地了。原來,你也怕別人聽到我們睡過之類的話,我以爲你會放得開呢!”
沒好氣地,靳祈言用力扯回自己的領帶。
惡狠狠地瞪了雲水漾一眼,他大步走了。
~~~~~~
靳祈昊的辦公室一片狼籍,兩父子站了好久,都沒有人說話。
後來,是靳南生率先開口打破冷凝的氛圍的。
“空難的事,是不是你提出來的?”
爸爸竟然不相信他,他以嚴肅的口吻質問他,靳祈昊挺失望的。
“我什麼都沒做,就算我非常看不順眼靳祈言,雖然我很討厭他,雖然我很想贏他。你相信我嗎?”
“21年過去了,在這21年裡,都沒有遇難家屬提過這場空難,突然有人提起,你覺得單純嗎?不管別人是什麼企圖,你們兩兄弟都應該冷靜,不能中了別人的圈套。我相信你,你也別對祈言那樣敏感。他那個脾氣,是我們欠他的!”
靳祈昊沉默不語,靳南生站了一會兒,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想想,別衝動,等一下讓秘書收拾一下辦公室。”
話音落下,靳南生走了。
靳祈昊沒去看他一眼,他自嘲地笑了笑,他心裡也泛起陣陣酸味。
坐在黑色皮質座椅上,靳祈昊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他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頭搭在黑色皮質座椅上,仰起來,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
……
靳祈言走進辦公室,尾隨他的雲水漾拎着個小箱子也進去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煩?”
一聲不吭,驀地,雲水漾把靳祈言推坐在黑色皮質座椅上。
她霸道地鎖住他,不許他起來,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讓他脫衣服?這個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靳祈言不解地瞪着雲水漾,他絲毫沒有配合的意思。
“雲水漾,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辦公室。”
門還開着的,該死的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雲水漾就不走,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靳祈言沒脫衣服,她把他的西裝外套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