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澄出了這樣的醜聞,她肯定不能進靳家的大門,靳家丟不起這個人盡皆知的臉面。
就算黃瑜蠻喜歡她,也只能覺得可惜。
想不到她是雲水漾的好閨蜜,就憑這點,黃瑜有點隔應她了!
再出這事,黃瑜就不高興了。
給祈言找個大方得體的女人,就那麼難嗎?
黃瑜的神色有些凝重,所以,她決定去赴約會一會溫良裕,順便探一下祈言的心思。
……
溫良裕訂的是包廂,有一定的隱私度,裡頭就他和靳家老夫人喝早茶,可以放心隨便談點事情。
想來想去,溫良裕認爲該是時候讓靳家老夫人先知道點什麼了。
尤其是出了今天這宗大新聞,溫良裕覺得那兩個小包子的事肯定不會瞞得太久了,他要做好一些準備。
不管祈言願不願意接受五年前那晚的真相,那兩個小包子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溫良裕只想把各種傷害降到最低,也想妥善處理這意想不到的結果。
溫良裕竟然會約她喝早茶,還恰好趕上今天這個大新聞,黃瑜覺得他有目的。
坐下來喝了一杯鐵觀音,黃瑜充滿探究的眼神緊盯着溫良裕,少了客套,她開門見山問了。
“良裕,今天怎麼有嫺情約我出來喝早茶了?祈言怎麼不來?你媽呢?只有我們兩個人喝早茶,未免有點冷清吧?!”
溫良裕直視靳家老夫人的犀利眼眸,他也蠻認真地開口了,明說:“我沒叫我媽和祈言,今天早上,只有我和老夫人喝茶,我想跟你談點事情,是關於祈言的。”
果然,溫良裕約她出來是有事談的,想了想,黃瑜點了點頭。
“說吧,想談什麼事?今天早上的大新聞,你看了吧?”
“看了,不用問,我曉得是祈言做的。奶奶,就算你不喜歡雲水漾,她和祈言也在一起了,這是事實,由不得你阻止了。有沒有感情,也許,祈言他自己也不知道。
除去陌然,雲水漾是唯一的、能和祈言最親的女人!你以前挺喜歡她的,對她的印象挺好,不是嗎?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個醜聞,你應該會幫她,幫雲家吧?”
黃瑜沒有出聲,她僅是拿起杯子喝一口茶。
溫良裕說的,她有認真聽。
即便是她想拆散祈言和雲水漾,她也清楚地知道祈言和雲水漾之間的關係肯定沒有那樣單純。
不可諱言,雲水漾的確是除了陌然那個丫頭之外能呆在祈言身邊的唯一的女人。
但是,黃瑜不想雲水漾把靳家的臉面丟盡,靳家不要不清不楚的女人!
她以前的確是喜歡雲水漾,沒想到她和別的男人亂來。
知道靳老夫人在認真聽,也彷彿看出了她心中那根刺,溫良裕繼續道。
“你所喜歡的夏小姐,你應該也看得出來,祈言很不喜歡她。不曉得你看出來了沒有,那位夏小姐的心機很重。雲水漾跟她比起,雲水漾要單純得多了,至少人家沒想過不擇手段去害人。
也許,你萬萬想不到,五年前雲水漾的醜聞,夏香澄是主導者之一。她的目的是什麼,你現在想出來了吧?雲水漾身敗名裂,得益者是誰?你就沒有懷疑過萬人長跑那天,怎麼那麼巧會是夏香澄替祈言擋刀?
姨父在現場的,他怎麼可能不想救自己的兒子,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如果夏香澄不是事先知道有人襲擊,她怎麼會第一個反應過來第一個衝去擋刀?
我沒有證據證明萬人長跑那天的襲擊跟她有關係,但是,不排除她有那樣的想法。其實,五年前那晚睡了雲水漾的人是祈言,這麼多年來,雲水漾都在承受莫須有的冤屈。”
聞言,黃瑜相當震驚,她瞪大眼睛望着溫良裕。
“良裕,沒有真憑實據,你可別亂說誣賴祈言。那個醜聞,怎麼可能跟祈言有關係?如果是祈言睡了雲水漾,他怎麼會讓她一個人置身於流言蜚語中,任由她遭人謾罵?夏香澄喜歡的人是祈言,她又怎麼會讓祈言和雲水漾在一起?良裕,這話想不通啊!”
黃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脣瓣抿緊。
她的神色很是凝重,事情已經超出她的意料了!
“奶奶,你聽我解釋,那個局牽涉到很多人。其實,五年前那晚本來是夏香澄和藍心洛合夥設計雲水漾。前段時間,我去凱悅酒店詳細調查過了,也找了那晚值班的人瞭解情況。
因爲有的人已經早早離職了,所以,這事調查起來有些費時,還好,被我查出了原因。藍心洛原本給雲水漾安排的是一個牛郎,因爲換班的職員搞錯了,給錯了房卡,所以那晚祈言和雲水漾陰差陽錯在一起了。
因爲害怕被發現,那名牛郎說謊了,拿了藍心洛的錢之後離開了申城。祈言爲什麼會出現在凱悅酒店,是因爲吳香雪,她也有在那裡安排一間套房。正是這樣,換班的職員把她和藍心洛的人的交待弄錯了。
吳香雪讓人抓走了祈言,她是想製造一樁醜聞讓祈言無法接任華宇航空總裁的職務。那天晚上,我找到祈言,只顧着把祈言趕緊帶走,不想影響他出席董事會,所以,我沒有理會雲水漾。
醒來後,祈言不記得了,我也沒跟他提起,因爲他和雲水漾在一起是被藥物控制的。我也想把那一晚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事實證明了,就算那晚不當一回事,五年後,祈言和雲水漾還是牽扯不清了。
奶奶,你也看到他們在一起了,不是嗎?得知五年前是祈言讓雲水漾落得聲名狼籍的罵名,你對她的醜聞可以釋懷了吧?雲水漾沒你想的那樣不堪,她也不是大家所看到的不知檢點的女人。
如果你還是要阻止,我也無話可說了,以後,你肯定會後悔的。現在,你不用可憐夏香澄,到了這一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止一次想害雲水漾。
祈言會這樣對她,也是因爲她敢算計祈言。這樣不擇手段的女人,你還想讓她進靳家的門嗎?靳家已經有一個那樣的女人了,你還希望悲劇重演嗎?
萬一陌然哪天回來了,奶奶,你心裡有對策嗎?你能阻止祈言和陌然在一起嗎?陌然去了米蘭,就快六年了,她都沒有回來過,誰敢保證她心裡對靳家沒有芥蒂?!”
溫良裕沒有全部說完,他保留了孩子的事,他怕靳老夫人衝動。
“良裕,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吳香雪那個女人企圖要害祈言?”
“奶奶,我沒有說謊,我也沒有騙你的意思。五年前,我抓到那夥人去救祈言時,他們招了是收了吳香雪的錢才辦事的。但是,祈言並不知道當年是吳香雪害他,我告訴他是祈昊做的。
如果祈言知道是吳香雪害他,靳家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可以想像得到。所以,這事情你低調處理,這些年我也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奶奶,你的歷練比我們多,一個人的好與壞,你應該比我們看得透徹,不要帶其他心眼去看雲水漾。這件事,她是無辜的,被自己的好姐妹出賣,她也很難過。”
黃瑜沉默了,她沒有表態,這個早上令她太震驚了,她得緩一緩思緒。
“藍心洛爲什麼要害雲水漾,因爲她老公喜歡雲水漾。在得知歐立陽和藍心洛在一起,雲水漾和歐立陽早就撇清關係了,她肯定不是水性揚花的女人。
祈言和雲水漾*,應該也不單純吧!奶奶,我相信你心裡會有明智的決定的,我也知道你一心想維護靳家的尊嚴。”
黃瑜仔細聽着,她沒有出聲。
似是忽然想到什麼,她的眼瞳猛地一縮。
有一次,她和傭人去市場挑選新鮮食材煲湯,那天,她們不是很巧看到一對五歲左右的孩子嗎?
現在,黃瑜回想起了傭人當時說的話。
傭人說那個小男孩很像祈言小時候,而且,黃瑜也隱約看出來了,那個小女孩莫名地像雲水漾!
若是溫良裕沒有說謊,那麼,五年前,雲水漾的確是和祈言在一起了。
她上次見到的那兩個孩子,會不會就是雲水漾的孩子?靳家的骨血?
……
黃瑜心事重重,她並沒有多問溫良裕。
如果他肯說,他早就說孩子的事了。
這事牽涉到很多人,倘若處得不好,靳家要大亂了,黃瑜得慎重處理!
第222章 靳家一定要那對孩子(月票1000加更,注意看伏筆)
除此之外,黃瑜仔細回想私家偵探的報告。
雲水漾去了美國之後,她有過一次住院記錄,據說是闌尾炎。
現在,黃瑜心裡有了比較清晰的答案,雲水漾應該不是闌尾炎,她是生孩子!
應該是有人故意把雲水漾生孩子住院的資料掩蓋住,應該是有人不想查出雲水漾的秘密。
那個人的意圖是什麼?爲了保護雲水漾和孩子嗎?
那個神秘人究竟是雲水漾什麼人?
倘若證實了那對孩子是雲水漾的,又是靳家的血脈,黃瑜是不會讓那對孩子流落在外的,靳家一定要那對孩子。
至於雲水漾的去留,一時之間,黃瑜還沒有決定。
這個事,她得慎重處置!她還要查清楚溫良裕說的是不是真的!
倘若雲水漾是乾淨的,她和祈言又是牽扯不清,他們又有了孩子,她倒是可以網開一面。
畢竟能呆在祈言身邊的女人只有雲水漾,也許,只有她才能阻止祈言和陌然在一起!
黃瑜相信溫良裕是不會害祈言的,他應該也是爲了他好。
溫良裕的決定,黃瑜也會尊重他的。
……
離開茶樓,黃瑜給私家偵探打電話了,她讓他仔細追求五年前發生在凱悅酒店的醜聞事件。
黃瑜也要求私家偵探不要驚動任何人,這事要低調進行。
溫良裕會先找上自己,祈言應該是不知道那晚的真相,甚至,他還沒有懷疑他和雲水漾有沒有孩子。
黃瑜也決定先不要跟祈言說,她也聽從了溫良裕的意思,他是想撮合祈言和雲水漾。
或許吧,讓祈言和雲水漾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局,或許,這也是天定的緣份!
~~~~~~
傭人請她去偏廳,吳香雪去了。
只是,她不懂婆婆爲什麼讓她去偏廳,那是供奉靳家列祖列宗的祠堂。
吳香雪來了,站在靳家列祖列宗面前的黃瑜立即喝她跪下。
吳香雪不敢不從,咻地,她在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跪了下來。
狡黠的眼眸閃轉着,充滿探究的目光,不由自主,吳香雪的心也微微擰緊。
如果不是大事,婆婆是不會叫她來偏廳的,她讓她跪下,說明了是挺嚴重的事吧!
婆婆知道什麼了?驀地,吳香雪的心擰得更緊了,眉心蹙起。
“媽,你叫我來,有事嗎?今天是某位祖宗的忌日嗎?”
黃瑜犀利的眼眸緊鎖住吳香雪,她的表情冷凜,嚴肅!
“香雪,這裡就你我,南生不在家,你跪在靳家列祖列宗面前,老實說,你做過什麼錯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在我面前,別演戲!我能讓你進靳家,也能讓你滾出去,懂嗎?”
下意識的,吳香雪的手指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裡。
有點心虛,但是,她還在力持鎮定。
這個老不死敢這樣威脅她,她應該是知道點什麼了。
如果不是這個老不死,她就不會受那麼多氣,一切都是這個老不死造成的!
她不知道有多憎恨她!
當年,如果不是她讓南生娶顏默清,她和南生就不會被拆散。
差點,她就進不了靳家的大門了。
“媽,我不懂你指的是什麼?如果到現在你還怪我和南生在一起,我道歉!是我錯,是我一直深愛着南生,是我不願意離開他,是我明知道他結婚了還願意跟着他。真愛,能拆得散嗎?你很清楚。”
“吳香雪,別自作聰明,否則,你永遠都討不到好。別以爲我不清楚你那點心思,我能讓你進靳家的大門,完全是看在祈昊的份上。
祈昊是長孫又怎麼樣,是你們欠了祈言的,你們還有臉跟他去爭華宇?這麼多年了,你做靳太太就那麼心安理得嗎?晚上,你睡得香嗎?有沒有夢過默清向你索命?
五年前,你是不是算計了祈言?你是不是想讓他醜聞纏身,然後無法出席董事會?你想讓自己的兒子接手靳氏集團?只要我還在,收起你的野心,我不允許靳家出亂子!”
即便是心裡有一股怨氣,吳香雪也極力憋着。
聽了婆婆這麼說,她的心也沒有擰得這麼緊了,原來,她只是知道這個而已。
狡黠的眼眸流轉了一下,吳香雪在列祖列宗面前承認了,“媽,對不起,都怪我一時糊塗!試問,有哪個做媽的不想自己兒子成龍的?打從心裡,我也是想幫我兒子,我也是心疼我兒子。
祈昊和祈言都是靳家的子孫,你和南生一向不都是偏向祈言嗎?就算是我和南生不對,我們也沒有要害死默清,是她自殺的,這些年,你卻一直怪我們,祈昊有錯嗎?你有向待祈言那樣對待祈昊嗎?
我是想過讓自己兒子做華宇航空的總裁,也努力爲他爭取了,結果,不也是祈言贏了。現在,祈言掌握了華宇的大權,等於是掌握了整個靳家,我們兩母子還能做什麼?你也看到了,這些年,我的心思都放在花草上,我還能爭什麼?”
“我不否認我對祈言的關愛多一些,因爲他小小年紀就沒有了媽媽。祈昊不一樣,他有媽媽疼,爸爸也疼他,他沒有受過任何傷害。
吳香雪,凡事不要算得太狠,這個世界是沒有絕對的公平的。祈言做了華宇集團的執行總裁,他憑的是實力,你要怪就怪祈昊的能力不如他。
收起你所有的心眼,要是讓我再知道你要傷害祈言,我絕對不會饒你。從今天起,你每天跪在靳家列祖列宗的面前懺悔兩個小時,直到我滿意爲止。”
話音落下,黃瑜叫了傭人進來,她讓傭人每天盯着吳香雪懺悔。
她就是不想靳家大亂,所以纔會這麼低調處理吳香雪,畢竟靳家還是要面子的。
打從心裡,她也是疼自己兒子的,不想他太爲難。
吳香雪承認了是她五年前算計祈言,看來,溫良裕說的都是真的了。
如果因爲吳香雪的算計而讓靳家有了增孫,這也是靳家的福氣。
陰差陽錯,也算是幫了靳家一個大忙,拆散祈言和陌然指日可待了。
隱隱中,黃瑜也有了決定。
……
吳香雪一個人跪在靳家列祖列宗的面前,她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滿眼瀰漫着化不開的怨恨!
她的眼神也有些猙獰!
全怪那個溫良裕多管閒事,五年前,倘若不是他,她兒子早就是華宇集團的總裁了,哪能輪得到靳祈言!
不是沒有報應,僅是時候未到,那些混蛋通通都會有報應的!
~~~~~~
夏香澄裹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認出來。
離開凱悅酒店,她去了醫院。
歐立陽真的很狠,她都受傷了。
醫生說還好不是很嚴重,但也需要治療。
從醫院回到家,夏香澄立即捱了棍子,媽媽追着她打,她還罵她。
“我真是白養你了,竟然眼瞎和有婦之夫滾*單,還要被抓個正着,夏香澄,你還要臉嗎?我花費那麼多心思替你鋪路,爲的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做靳家少奶奶,瞧瞧你現在都做了什麼,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方芳可生氣了,她狠狠地教訓女兒。
丟臉還丟到家了,他們現在哪敢出門,哪裡不是記者媒體跟着?!
打得好痛,夏香澄委屈極了,她哭喊了起來:“媽,別打了,我是被陷害的。都是雲水漾那個踐人,是她害我的。嗚嗚嗚!”
因爲身上的傷,她根本跑不快,每移動一步都痛得非常要命。
她無法閃躲,捱了好多下棍子。
“你說你有什麼用?好不容易讓你進入華宇航空接近靳祈言,倒好,你被他炒魷魚了。鬧出這麼大的醜聞,還能指望你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曉得打死女兒也挽不回局面了,打累了,方芳停止。
她心裡也有怨氣!
“媽,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很討厭雲水漾,我恨死她了!我現在很難過,你知道嗎?我比你更不想發生那樣的事,我比你更想自己能做靳家少奶奶。就因爲雲水漾那個踐人回來了,她把我的夢想全部毀掉了,她也把我毀掉了……我真的好恨!好不公平!”
方芳心裡很不是滋味,看到女兒哭成這個樣子,她扔掉棍子,改爲摟着她哄道。
“別哭了,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們一定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