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也很爲難,不是她不想哄好少爺和小姐,是他們根本不聽哄。
他們想盡辦法討好他們,他們卻是越哭越兇。
就是沒辦法了,不得已纔給靳先生打電話的呀!
“靳先生,少爺和小姐醒來之後沒看到你,他們光着腳找遍了整幢房子。沒找着你,他們一直哭鬧不止,連鞋子也不肯穿,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我們哄過了,他們還是哭。越哭越可憐,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纔打擾你的,抱歉!”
有點頭疼,靳祈言揉了揉太陽穴。
“打開免提,我跟他們說幾句。”
“好!”保姆立刻按照靳祈言的意思按了免提,瞬間,孩子的哭鬧聲更清晰了。
反射性的,靳祈言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即便是他心裡很煩躁,靳祈言還是努力壓下了自己的不悅情緒。
他儘可能地讓聲音放得低柔些,也儘可能地不嚇到孩子。
“寶貝,別哭了,我有事離開了一下。”
“嗚嗚嗚……靳祈言,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靳祈言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抿了抿脣,深邃的眼眸閃了閃。
像是想過了一樣,他才微啓薄脣,“不是,我僅是去辦點事。我才走開沒多久,你們就哭成這個樣子了,涕鼻有沒有糊住嘴巴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麼,不許哭,有事好好說,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聽到爸爸的聲音了,雲紫悅和雲逸川的情緒才稍稍平靜一些。
他們也不是很愛哭了啦,因爲哭了保姆纔會拿他們沒辦法,保姆纔會怕他們。
“鼻涕是鹹的,流到嘴巴里去了。我們哭是因爲害怕,害怕變成沒有爸爸媽媽的小孩。”
猛地,靳祈言內心深處的柔軟猛烈地顫動着。
孩子的擔心,他們的害怕……那是因爲他們感覺不到安全感!
沒有爸爸媽媽陪着,孩子確實是很孤單!
“鼻涕都流到嘴巴里了,髒死了,拿點紙巾擦擦。”
一旁站着的保姆趕緊拿了紙巾替少爺和小姐抹眼淚,擦鼻涕!
“靳祈言,我們想你。”
僅是充滿稚氣的聲音,可是,他們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刀似的刺進了靳祈言的心裡。
有點疼,卻是那樣的要命!
莫名的,他心裡又像是闖進一道陽光!
“你們先乖乖吃飯,等一下我過去幫你們洗澡。別再哭了,要不然眼睛都腫了。”
“靳祈言,你等一下真的會過來陪我們嗎?你真的不是不要我們?”
“都說了不是不要你們,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騙你們了?我只是今天恰好有點事,所以就去處理了。”
兩個小包子微歪頭想了一下,他們回話了,“好吧,我們先吃飯。靳祈言,你等一下要來哦!”
“知道了,一定來,怕了你們了。”
聞言,別墅那邊兩個小包子在暗暗竊喜。
~~~~~~
離開靳祈言家,溫良裕僅是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來,他沒有回家。
他被祈言打得鼻清臉腫的,他哪能回家見老媽呀,免得她問東問西,瞎擔心!
孩子的事還是讓祈言自己去處理吧,現在也不是讓老媽知道的時候。
呀的,靳祈言的這混蛋也打得太狠了,害得他痛死了!
溫良裕從浴室出來,頭髮還兀自滴着水珠,他一邊慢慢挪到*邊去,一邊沒好氣地啐着。
突然,門鈴響了,他又慢慢地挪去開門。
時不時地,溫良裕疼得皺眉,他的表情還是有點痛苦。
……
林曉曉聽溫良裕的吩咐,她都買了他讓她準備的東西。
一進來看到溫良裕那副掛彩的模樣,瞬間,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而且,林曉曉還緊緊地抱着溫良裕大哭特哭。
“嗚嗚嗚……哪個混蛋把你打成這樣的?我替你找他算帳去!小裕裕,疼嗎?看到你這樣,我心疼死了!”
被林曉曉抱着,扯都扯不開她,溫良裕不悅皺眉了。
“喂喂喂……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你能不能別抱得那麼緊我?我都疼死了,你這樣子壓在我身上,我快摔倒了。打我的混蛋是靳祈言,你敢去找他算帳嗎?”
小裕裕?叫得他要起雞皮疙瘩了!
不自覺地,溫良裕渾身顫了一下。
要不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捱揍了,否則,他絕對是不會找林曉曉這個沒帶腦的二貨的!
“你要摔了嗎?好好好,我不壓着你了!打你的人是言哥,他爲什麼要打你?小裕裕,你們不是好兄弟嗎?對哦,你還沒死,我哭什麼呀?不哭了,不哭了!”
說着,林曉曉立刻不再緊緊地抱着溫良裕,而是扶着他往大*走去。
說不哭,她瞬間就不哭了,連眼淚都沒了。
“我讓你帶來的東西,你都帶來了嗎?”
“帶了,你傷得重嗎?要去醫院拍個片什麼嗎?嘖嘖……我覺得言哥下手非常重,是往死裡打的。你……惹他生氣了?是不是你做了壞事了?”
“林曉曉,你給我閉嘴!不想呆在這裡,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叫別的女人來照顧我了。”
“溫良裕,你敢叫別的女人來,我弄死你!”敢吼她,她也懂得吼他,要比誰的聲音大嗎?
冷哼一聲,林曉曉擡高下巴,沒好氣地瞪着溫良裕。
嗤……林曉曉這個二貨也懂得吼他了,都反了!溫良裕不悅擰眉。
“我現在是傷者,不跟你一般見識。安靜了啦,要不然人家以爲我們是幹嘛幹嘛了啦!”
“我纔不想跟你吵呢,我是擔心你。打得這麼狠,肯定很疼!喂,乖乖躺好,我幫你擦藥。”
“廢話,肯定痛,要不然,我能成這個樣子嗎?”沒好氣地,溫良裕對林曉曉翻一個白眼。
都怪靳祈言那個混蛋,害得他有家不能回,有妹也不能去泡了!
溫良裕才抱怨一下下靳祈言,突然,他像殺豬般叫了起來。
林曉曉到底會不會擦藥的,她那個力道,溫良裕大大不滿!
“啊……啊……林曉曉,你要弄死我嗎?輕點……輕點!”
“我不重一點,有效果嗎?你忍一忍了啦,等一下就不痛了。”
“啊……啊……嘶……輕點……再輕點……”溫良裕雙手緊抓*單,表情極痛苦。
“我已經很輕了,只不過是你敏感而已。小裕裕,你的叫聲怎麼那麼像娘們?”
“啊……痛的人是我耶,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林曉曉……聽沒聽見……啊……我讓你輕點!要死了!”
林曉曉還沒回話,剎那間響起了門鈴。
不曉得是什麼人,林曉曉正要去開門,突然,門外響起了超尷尬的聲音。
“喂,你們能不能儘量少點聲音?能不能別那麼激動?吵到人家了,知道嗎?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檢點!”
呃……林曉曉的喉嚨像是被魚刺卡住般,瞬間逸不出聲音了。
她的臉也不自覺地紅了!
天啊,被人以爲她和溫良裕在房間裡幹嘛幹嘛了,都怪溫良裕叫得太敏感了!
溫良裕彷彿是被氣到了,他纔不管門外的人警告呢,他就是一直在叫!
“我就要叫,怎麼了?你還能把我的嘴堵住不成?!啊……啊……林曉曉,你快點呀,還愣着幹嘛?你是木頭啊?”
“溫良裕……”
“你別*我,我現在只剩半條命了。不想我死,你快點給我擦完藥,我好睡覺。”
“溫良裕,那個……”
溫良裕知道林曉曉想問什麼,瞬間,他裝睡了。
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做他的女人,讓她做他的掛名女朋友,不過是哄她罷了!
見溫良裕閉上眼睛了,像是要睡了,林曉曉即便是有點情緒,她也沒有繼續問他了。
~~~~~~
抽完手上那根菸,靳祈言去洗了一個澡。
他正要履行承諾去別墅幫那兩個小包子洗澡,突然,他開門了竟然看到雲水漾。
靳祈言還沒開口怒斥雲水漾,剎那間,雲水漾按下了手中拿着的瓶子,對準靳祈言的臉就是一個勁地猛噴。
“雲水漾,你找死啊?”
靳祈言也僅是吼出這一聲而已,接着,他就囂張不起來了,雙目淚流不停,噴嚏咳嗽不停,呼吸道如火,難受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