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人會追上來,靳祈言一個勁催促司機開快點。
他還說了,他會給司機加錢。
有錢加耶,出租車司機當然很賣力開車。
……
知道靳祈言要帶雲水漾離開,秦朗讓他的人有多快開多快。
大概兩分鐘後,秦朗看到可疑的出租車了。
立刻,他吩咐道:“上去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掉,小心小姐的安全。一旦看到車上那個男人,揍死他!”
“是,老闆!”
靳祈言發現有車追了上來,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比劃着手、中文再加上英文、再用上他特地讓李莉教的簡短的詞語,他讓司機走捷徑,一定要甩掉後面緊跟不捨的人。
其實,靳祈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不想讓秦朗找到雲水漾,他也不想見到秦朗。
他當然想回申城,但是,絕對不是通過秦朗,他要自己想辦法帶雲水漾回申城。
“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百萬(韓幣)。”
司機彷彿是聽得懂靳祈言的意思,立刻,他在一個三岔口那裡向右拐了。
出租車進入小巷子後,雲水漾不禁整顆心揪了起來。
可能是司機開得有點急了,再加上要甩掉後面的人,小巷子太窄了也不好開,車子摩擦牆壁發出刺耳的聲響。
反射性的,雲水漾緊緊地抱着靳祈言。
可能是知道雲水漾害怕了吧,靳祈言也緊緊地摟着她。
“師傅,車壞了沒關係,我賠你一輛車,只要你可以將我們安全送到遊艇碼頭。”
司機沒有吭聲,他全神貫注在開車,他彷彿很熟悉這地形,每一個急轉彎都很順利。
只是,車裡的靳祈言和雲水漾就要吃苦頭了,跟着慣性一甩一晃。
好在靳祈言緊緊地抱着雲水漾,她纔沒被撞去車門以及車座。
秦朗的人也緊跟着出租車開進小巷子,因爲不大熟悉巷子裡的情況,再加上巷子太窄了,車子往前開,一路摩擦着牆壁,一路擦出不少火花。
沒多久,他們所開的車也有了幾處明顯的破損。
秦朗是鐵了心的不肯放雲水漾離開,他讓他的人往小巷子的出口開去,他試圖要攔截出租車。
不管這巷子有多難走,也不管出租車亂竄去哪裡了,秦朗讓人緊急找地圖,他的人務必要把出租車堵死,他要活抓靳祈言,他特麼地想教訓他。
……
察覺不妙,司機也很淡定開車,彷彿不再是錢的問題了,而關係到他的任務似的。
出了巷子,司機又往另一條巷子開去,反正這一帶巷子很多,出口也很多。
眼看有車從對面開到巷口那裡了,突然,司機又靈活拐向了右邊。
這幾條巷子很多出口,而且都是縱橫交叉口居多,對方想堵住他們真的挺困難的。
這一片地形司機非常熟,閉上眼睛都知道出口或者是任何一個通向似的,沒有車能把他堵住。
這一幕幕像極了在拍電影,雲水漾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了。
她揪緊一顆心,貼在靳祈言的懷裡,她不敢看了。
~~~~~~
秦朗的人即便是把車撞得破損不堪了,他們依舊緊追着同樣是破損的出租車。
大概僵持了半個小時的你追我趕,熟地形的司機佔到了上鋒,搶在了秦朗到達前先駛出了巷子。
緊接着,秦朗所坐的車也奮追上去,車速極快。
冷不防的,一輛載着集裝箱的長掛車橫在了分岔路口。
秦朗所在的車是跟在後面的,正好,他們的車被長掛車擋住了視線。
本能閃躲這輛長掛車,秦朗所在的車的司機打了左方向。
他是避開了長掛車再掉頭去追出租車的,這樣一來,耽誤了幾分鐘。
……
秦朗的車追到遊艇碼頭的時候,靳祈言和雲水漾已經跳上了遊艇,遊艇已經開了,緩緩駛出碼頭。
車還沒停穩,秦朗就跳下車了,他瘋狂地跑向碼頭。
望着被遊艇帶出的海波,秦朗還是來遲了一步,他皺緊眉頭。
但是,他還是帶着希望衝着遊艇大聲喊雲水漾的名字。
雲水漾有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但是,她沒有四處去看。
餘驚未定的她緊緊地抱着靳祈言,他倆躲在遊艇裡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可把雲水漾嚇死了,她腦子裡現在是一片空白,她的思維也被嚇得遲鈍了。
等她反應過來琢磨着是不是剛纔有人叫了她,那人喊的好像是她的中文名字,好像是一道男人的聲音……雲水漾走到甲板那裡去看了。
可惜遊艇開遠了,她看不清了,僅是隱隱地看到碼頭那裡有人站着,應該是幾個男人。
“雲水漾,別看了,乖乖坐好。萬一掉下海,我不救你哈!”
“靳祈言,你怎麼會有錢?還豪氣到包下整條遊艇帶我們離開J島,還豪氣到爽快丟給出租車司機一沓錢?!剛纔是不是有人叫我?你有沒有聽到?追我們的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剛纔有人叫你了麼,我怎麼沒聽見?雲水漾,你被嚇傻了吧,腦子也不好使了!”沒好氣地道,靳祈言還輕輕地敲了一下雲水漾的頭。
“風大,很冷的,進來了啦!坐好,我跟你慢慢說。”
雲水漾瞪着靳祈言,她像是生氣了。
雲水漾一動不動,剎那間,靳祈言摟着她,硬是把她帶回船艙裡乖乖坐好。
“靳祈言,你是不是去做牛郎了?你的錢,李莉給你的?你陪了她多少次了?髒死了,不準碰我,滾開!”
雲水漾瞪着靳祈言,她越說越是兇,猛地,她還把他推開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說他髒,她竟然說他去做牛郎了,他怎麼變成了不堪了?
他所賺的錢光明正大的好不好?他哪裡有去賣尊嚴了?
靳祈言的俊臉瞬間黑了,一股無名怒火竄上了胸口,他額頭上的青筋也在隱隱地浮動。
兇惡地瞪着雲水漾,沒好氣地,靳祈言抗辯:“我只睡過你一個女人,我哪裡算髒了?你腦子進水了,我怎麼可能去做牛郎?
像李莉那樣的女人,我只覺得噁心,別說有胃口咽得下了,我又不是飢不擇食的混蛋。雲水漾倒是你,你有過幾個男人了?在美國,你有沒有睡過別的男人?”
“我沒你想的那樣齷齪!如果不是你這個混蛋欺負我,我到現在也不會有孩子,說不定我還是黃花大閨女!一朵頂好的鮮花,隨便去挑男人,絕對不會跟你靳祈言扯上關係。”
她……真的沒有過別的男人了?他是她的唯一的男人?!
突然間,靳祈言沒那麼生氣了。
情不自禁,他抿着的性感薄脣微微翹了起來。
接下來,靳祈言的語氣也平和了很多。
“我的錢是合法賺來的,我和李莉去炒股了。我沒有證件,也沒有銀行帳號,我帶她去,是爲了用她的身份進行交易。還有,她借我本金。
這幾天,我和她大概賺了80萬(人民幣),五五分帳。看在她幫助我的份上,我多給了她幾萬。那天我給你買的衣服,也是我蹲了一個早上股市所賺到的錢,真的跟不是髒錢。”
“她說你帶她去買鑽戒了,還說你看上她了。我以爲你是想留下來了,永遠都不回申城了呢!”
“我賺到的錢跟她平分了,是她自己去買的,關我什麼事?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雲水漾,你到底有沒有腦子的?算了,我懶得跟你吵,我等着上岸。”
說着,靳祈言解開西裝的鈕釦,他身上其實是掛着一個小包的。
拉開拉鍊,他清點出一筆錢交付租遊艇的費用。
……
靳祈言解釋了,他說他只有她一個女人,想了想,雲水漾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莫名的,她心裡還涌過一波甜蜜的暖流。
蕭陌然不是他女朋友嗎?他怎麼沒有碰過她呀?
靳祈言真的喜歡她嗎?難道他從來沒有那方面的*的嗎?
靳祈言說他只有她一個女人,雲水漾有點難以置信,她也有點不可思議!
~~~~~~
送那對男女去了碼頭,看到他們安全上了遊艇,出租車司機還沒來得及離開,他就被秦朗的人控制住了。
被控制住了,司機相當淡定,他沒有掙扎,也沒有害怕。
……
眼睜睜看着遊艇開走了,碼頭上也沒有停靠其他船隻或者遊艇讓他追上去,秦朗走回去瞪着那名司機。
冷不防的,他出拳揍了那名司機,他雙眸也在閃爍着燦爛的火焰。
“你們準備要送靳祈言去哪裡?”
秦朗說的是中文,司機自然是聽得懂,他冷笑望着他,他也用中文回話了。
“老夫人說了,各憑本事。想知道他們去哪裡了,你自己去查。秦先生,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的人脈不是很廣嗎?”
“那間小旅店是老夫人安排去接應他們的?那個老闆娘是你們的人?那些黑色西裝男人也是你們的人?”
“秦先生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這麼問,豈不是多此一舉?!”
“那個老狐狸根本不是爲了雲水漾好,她在欺騙她,她引她入她的局裡,靳家的人太自私了!你們給我狠狠地打,這是他應該受的。
回去告訴靳老夫人,我秦朗絕對不會罷休的,雲水漾的事我管定了。我絕對不會讓靳家坑她的,也不讓她被欺負。”
擱下話,秦朗上車了,瞬間,他的人就在私人碼頭那裡暴打那名司機。
緊接着,秦朗打電話吩咐下去,不管靳祈言帶了雲水漾去哪裡,H國每一個城市都要派人去盯緊。
有一點,秦朗挺不明白的,爲什麼靳祈言和雲水漾一看到有人找他們,他們就怕了?爲什麼他們要拼命逃跑?
秦朗大膽猜測,靳祈言應該是知道他來了H國,只是秦朗想不明白,他爲什麼不讓他見雲水漾?
就算是雲水漾不曉得他已經來了H國,她見到有人找她,她爲什麼要拼命逃跑?
他們來J島前發生過什麼事了嗎?抑或說,雲水漾是怕某些人?
坐在車裡,秦朗也認真回想每一次相遇。
只要有他的人出現的地方,總有一些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有時候他們會戴上墨鏡。
難道,雲水漾怕的是那些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那些人是靳老夫人的人,按道理,他們不可能傷害他們。
想了一會兒,突然,秦朗想通了。
應該是那夥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僑裝成要抓他們,要害他們,所以,雲水漾害怕了,她以爲是壞人,所以,只要有黑色西裝男人出現的的時候,她就拼命地逃,根本沒留意到是他在找她。
靳老夫人真的不愧用了心思去製造這個局,她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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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祈言和雲水漾上了岸,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遊艇上的人告訴他們這裡是H國第一大港口FUSHAN,要去S市,還要走幾個小時的高速。
買了個手機,靳祈言立即給溫良裕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