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漾給宇城飛打電話了,對方是關機狀態,緊接着,雲水漾又給溫良裕打電話了。
“溫良裕,你真的不知道靳祈言去了哪裡了嗎?爲什麼宇城飛關機了?這不是分明不讓我找靳祈言嘛,你們在玩什麼把戲?”
氣急敗壞,雲水漾很大聲吼話,此時此刻,她一點也冷靜不下來。
她真的急着想見孩子的,她不能沒有孩子!
好多天沒見到孩子了,也不曉得他們怎麼樣了,她都擔心死了!
“雲水漾,你先別急,你在民政局繼續等。我已經離開醫院了,我去找祈言。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祈言離開病房的時候他是好好的,他沒說什麼,也沒有不高興。
我也給宇城飛打過電話了,也是關機。我也打了祈言的電話,他沒聽。昨天,你和他談得怎麼樣了?他是不是真的答應了你?”
“他親口答應了,還讓我在民政局等他。現在都快九點半了,他那個混蛋連影子都不見。要是他敢耍花樣,我一定會弄死他,我真的要氣瘋了!”
“我很理解你的情緒,急也沒用,先冷靜下來想想。我在找他了,找到他的話我給你打電話。也許,他遲點就到了也不一定。”
“好吧,也只好先這樣了。”
掛掉電話,雲水漾還緊緊地握着手機,貝齒也緊緊地咬着下脣。
眼看嘴脣要被她咬破了,她還是沒有鬆開牙齒。
她的眉心鎖得緊緊的,雙眸裡全是幽波。
這輩子,她來過兩次民政局。
五年前,她在這裡等歐立陽登記結婚,也是說好的在這裡會合。
結果,她傻傻地等了整整一天,歐立陽都沒有出現,原來,他劈腿了!
事後,她是慶幸他沒來的,要不然她真的後悔嫁給他。
後來,她和歐立陽也真的結束了!
五後來,她也是坐在這裡等,卻換了對象。
雖然是假結婚,演一場戲而已,雲水漾卻是希望靳祈言來,她真的好想孩子。
真的結不成婚,假的也演不成嗎?
想着,雲水漾自嘲地笑了,她的笑容非常難看。
不自覺地,她的鼻子很酸,眼眶也泛紅了,悄然聚攏了一層淚霧。
一個兩個男人,都是混蛋,虛情假義!
靳祈言好意思說歐立陽是渣男,他根本也是渣男,他更混蛋!
看着一對一對領號準備登記結婚的新人,看着吵鬧不停的人來離婚……坐在大廳這裡,雲水漾彷彿是看盡了人生的百態!
有時候,她傻傻地笑了,她心裡卻是蕩起了一股酸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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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裕去了靳祈言家,他按了門鈴,有一會兒了,都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
他也去了靳家老宅,也沒有見到靳祈言。
被打得鼻子臉腫,眼眶那裡的大腫包都還沒消,他應該不會去華宇集團,想着,溫良裕在一個十字路口那裡變道了,他往墓園開去。
祈言有心事或者是難過的時候,他只會去一個地方,他不出現在民政局,也不在家,那麼,他極有可能去了墓園,去看他媽媽。
在墓園,他可以呆愣地站上一天。
……
停好車,溫良裕急匆匆地往大姨的墳墓跑去。
上了山,赫然地,他真的看到了靳祈言和宇城飛。
祈言會站在墓園而不去民政局,肯定是出了事了,要不然他不會來這裡的。
溫良裕沒有給雲水漾打電話,他決定先了解情況,祈言不去民政局,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宇城飛,你先回去,我跟他談談。有我在,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溫公子,麻煩你了。總裁在這裡站了好久了,沒有說過一句話。”看到溫良裕來了,宇城飛稍稍放心了。
看到總裁一聲不吭,冷凝着黑臉,他有點怕他,也有點擔心他。
望着宇城飛,溫良裕點了點頭,他還跟宇城飛揮手了,示意他快走。
臨走前,宇城飛湊近溫良裕的耳畔,他小聲道:“總裁本來是要去民政局的,看了我帶給他的、今天早上在前臺那裡簽收的律師涵之後,他就突然改變了主意,他讓我載他來墓園。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敢問。”
“嗯,我等一下打聽打聽。”聞言,溫良裕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他就猜了嘛,果真是節外生枝了!
……
宇城飛走後,溫良裕緩緩地走近了靳祈言。
就在他旁邊站住,他望着墓碑鞠了三個躬。
“大姨,良裕也來看你了,一切安好哈,你在天堂要快樂!”
靳祈言一眨也不眨眼,他整個人像木頭怔住似的,他也沒當溫良裕存在。
他彷彿想了很多,他的心情一點也不好。
掏出煙盒,溫良裕隨意拿了根菸,他遞給靳祈言,還碰了碰他的手。
“喂,抽根菸吧!出了什麼事了?雲水漾在找你,她還在民政局等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剎那間,靳祈言瞪着溫良裕,他冷峻的眼神猶如霜雪般寒冷。
靳祈言那張俊臉是溫良裕從來沒有看過的冷漠,也讓人讀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可能是已經習慣了靳祈言的冷漠,溫良裕無謂地聳了聳肩,他盯着他繼續道。
“到現在你還當我是外人啊?從小,我們也是打着長大的,不也是好着長大的?!你有心事,很明顯地告訴我了。”
靳祈言沒吭聲,接過溫良裕給的煙,點燃後抽了起來。
溫良裕也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他也識趣不再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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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菸快抽完了,靳祈言才微掀薄脣,他的聲音也宛如履上一層冰霜,他的冷峻眼神滿載着一股恨意。
“我和雲水漾的事,你別管。在我面前,別提那個假猩猩的噁心女人。隨便她等,我是不會跟她結婚的,即便是假的,我也不願意。”
靳祈言的眼眸裡那種毫不掩飾的恨意,溫良裕有點震驚!
現在的他跟早上出門的他確實判若兩人。
“那封律師涵,誰給你的?誰要和你打官司?雲水漾嗎?”
“宇城飛和你說了?我就知道那個混蛋是藏不住話的!對,雲水漾給我發了一封律師涵,她要跟我打官司搶孩子的撫養權。一邊來撩撥我,一邊陰我,我真的低估她了。
那個女人本來就很噁心,陰謀詭計特別多,相信她,是我蠢死了。以後,我要跟她劃清界線,她的死活都與我無關,兩個孩子我是要定了,絕對不能讓孩子跟她那種卑鄙小人。”
緊擰着雙眉,靳祈言扭曲的俊顏有着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他額頭上的青筋也在隱隱地浮動着,神情也隨着心裡那股恨意而逐漸變得陰沉沉的。
溫良裕就不理解了,若是雲水漾要跟靳祈言打官司,她怎麼還急着要找祈言?她怎麼還在民政局等他?
會不會是誤會了?
“祈言,氣歸氣,我覺得你跟雲水漾當面對質纔好。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跟雲水漾熟還是跟我熟?靠,你是誰的人?你替誰說話?我是不會跟雲水漾談的,她三番四次算計我,我總算看透了,我不想跟她再扯上任何的關係。”
“祈言……”
“溫良裕,你再不閉嘴就給我滾!我是不會去見那個噁心女人的,我也不要理她,更不會去跟她假結婚。她想等到什麼時候,隨便。我已經在找最好的律師了,準備打官司,我一定要贏,不惜一切代價。”
想不到事態竟然變成了這樣僵,溫良裕不悅撇了撇嘴。
那封律師涵祈言讓他看了,他還是不大相信是雲水漾發的。
但是,這個律師涵發了,也不是一了了之的。
雲水漾要的是孩子,她跟祈言打官司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事真是越鬧越複雜!
靳祈言在氣頭之上,溫良裕也不再勸他了,反正他說什麼現在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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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吃午飯,雲水漾一直在民政局等靳祈言。
第二次,命運並沒有出現轉折,即便是她等到了民政局關門,靳祈言和歐立陽一樣還是沒來。
她給他打電話了,一直沒有接聽。
雲水漾剛剛走出民政局,突然,她看到了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