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裕的神色凝重,此時此刻,他就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還沒醒過來的姑父。
溫良裕迴應靳祈言了,他的聲音特別的沉重,透着一股悲傷的情緒。
“祈言,等你到了醫院再說,姑父的情況不太好。你放心,我已經派人保護好姑父了,目前他是安全的。已經做完手術了,他在重症監護室。”
“嗯,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溫良裕抿緊薄脣,他點了點頭,隨即,他掛線了。
想不到姑父真的出事了,溫良容心裡挺難過的。
還好搶救急時,暫時躲過一劫,但是,今後的情況還是個未知數,就連醫生也不敢保證。
姑父的傷勢太嚴重了,他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的了。
溫良裕一直守在醫院,他調班了,暫時不回申城,他留在倫敦好跟靳祈言有個照應。
這事肯定很棘手,像惡意謀殺一樣的車禍做得太漂亮了,很難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即便是要查,也是困難重重。
溫良裕應靳祈言的要求,暫時把消息壓住。
溫良裕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父母,他等靳祈言來處置。
……
走出機場,一路上,靳祈言都是小心翼翼,提高警惕。
他不是一個人來倫敦,他帶了保鏢。
在還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他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他一定要把那個混蛋揪出來繩之於法,絕對不放過。
此次前來倫敦,他也是有準備的。
靳祈言所帶的保鏢的身高和他差不多,身手都是相當敏捷的,他有防範對方想要暗殺他。
~~~~~~~~~~
靳祈言走出機場,立時有8個保鏢圍起人牆來護着他上車,他們都把靳祈言給擋住了。
不僅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到足以致命的部位。
一從機場的停車場出來,靳祈言就感覺到不妥之處了,他彷彿是臭到了空氣中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
或許吧,有殺手隱身在附近的高樓大廈中。
或許吧,有殺手正在用遠程消聲槍瞄準他,找時機解決掉他。
倘若爸爸還活着,對方肯定要除後患的,對方不僅是要對爸爸再下毒手,而且,他靳祈言活着必定是對方的威脅。
所以,他的處境真的很危險,他是對方的下一個目標。
靳祈言乘坐的車具有防彈功能,他肯定要防着對方暗殺他。
靳祈言坐在後排,他旁邊坐着兩名保鏢。
不僅是保鏢警覺十足,靳祈言也有仔細觀察着。
……
正如靳祈言猜測的沒錯,有一名殺手潛伏在一幢有利的大廈裡,而且,是靳祈言去醫院的必經之路。
殺手的槍早就準備好了,他在等目標出現。
大概過了10分鐘,殺手看到了五輛黑色勞斯萊斯駛了過來。
據他收到的信報,靳祈言坐在第二輛車裡,後排,有兩名保鏢陪着他。
看準第二輛黑色勞斯萊斯,殺手瞄準了。
瞄了幾秒,槍口對準了靳祈言,瞬間,殺手扣動板手,子彈迅速飛了出去。
坐在後排的靳祈言彷彿有預感,突然,他低下頭隱藏在座椅的後面,他身邊的保鏢也立時護着他。
飛出去的子彈是打中了靳祈言所在的勞斯萊斯車,但是,因爲有防彈功能,子彈並沒有穿透車窗而射進去傷到人。
靳祈言也看到了,車窗那裡有一個很明顯的凹痕。
即便是沒有被傷到,車裡的保鏢都提高了警惕,隊長也傳令下去不能鬆懈,一定要盯緊對方的一舉一動,迅速做出反擊。
……
殺手沒再開槍了,他應該是知道靳祈言所坐的車有防彈功能了,暫時,殺手應該不會亂來。
靳祈言擰着雙眉,幽深的眼眸也眯了起來,他坐回了後排的真皮座椅上,他還仔細地盯着車窗的凹痕看。
對方應該也是早有準備的,只不過沒有想到他的車用了最先進的防彈技術而已。
果然,對方連他也不放過,是一定要置他於死地的,看來對方是有峙無恐,膽子非常大。
頓時,靳祈言也聯想到了芝加哥的槍戰,應該就是同一個人所爲。
或許,對方和靳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有一點,靳祈言想不明白,爲什麼對方要向石森下毒手?
他不是靳家的人,他有查吳香雪,他有替爸爸辦事……
爸爸不在法蘭克福,而是在倫敦,這個事情石森應該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出大事,根本沒有人知道爸爸的行蹤,大家都以爲他還是在法蘭克福,石森應該是暗地裡協助了爸爸去倫敦,替他隱瞞消息。
對方殺石森滅口,一定是石森知道對方的秘密。
這應該也跟爸爸有關係,靳祈言還是想不通爸爸爲什麼偷偷去了倫敦?他去倫敦做什麼?爲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就連他和祈昊都不知道!
靳祈言直覺爸爸是有秘密的,是和對方有關係的。
難道,那個人和吳香雪有關係?
大膽猜測,靳祈言蠻震驚的!除了吳香雪,他沒有特別懷疑的對象了。
但是,靳祈言有一點想不明白,吳香雪不是愛爸爸麼,倘若她有份參與,她怎麼會讓別人傷害爸爸?
這個事情真的跟吳香雪有關嗎?
或許,爸爸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那通電話,他應該是想告訴他真相的,只可惜爸爸還沒有透露半點消息就遇險了。
或許,吳香雪是最值得懷疑的,她是關鍵人物。
也許,她知道對方是誰。
靳祈言在沉思,他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這事真的好棘手!
~~~~~~~~~~
暗殺行動失敗,殺手跟買家彙報情況了。
“對方所坐的車具有最先進技術的防彈功能,沒射中他。暗殺行動要中止,對方已經起疑心了,肯定會加強防備,再想下手就是難上加難了。
不能硬來,會引起警方的注意的,這事要緩一緩。我今晚要離開倫敦,這樁買賣中斷,我會把錢全部退還給你。以後,我不再接你的生意。”
道上的規矩,劉定早就摸清了,他不爲難殺手。
“好,我們不再有任何的瓜葛,祝你幸運!”
劉定剛剛說完,瞬間,殺手掛掉電話了。
收拾好他的東西,若無其事一樣,他就像一名遊客那樣離開了大廈,儼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
那兩父子怎麼就那麼命大呀?!
劉定抽着雪茄,他鄙夷地笑了笑。
他就不信他玩不過命,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雖然暫時不打草驚蛇,但是,防範是要做的,他可以先留靳祈言一命,但是,他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靳南生,絕對不能讓他活下來。
他若是醒了,他和吳香雪麻煩可大了!
不抽雪茄的時候,劉定抿緊脣瓣,他的眉心也緊擰着,他像是在想對策。
……
對方的暗殺行動失敗了,一路上,靳祈言都沒有再碰到詭異的事情。
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了,他和保鏢警覺下車了,隨後,他急匆匆往重症監護室趕去。
他要見爸爸!
“祈言,你來了,太好了!”
像是劫後餘生的感覺,見到溫良裕,靳祈言給了他一個擁抱。
“我來了,我不會讓我爸有事的,我一定還他一個公道。他做完手術了,醫生怎麼說?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放開溫良裕,靳祈言站到了玻璃窗那裡去,他眯着眼,滿是心疼地望着由幾種儀器監護着、睡得可安靜的爸爸。
溫良裕心裡也挺不好受的,他和靳祈言一塊站在玻璃窗那裡。
“手術很成功,但是,醫生說後續治療可能比較棘手。姑父最嚴重的傷在頭部,粉碎性頭顱骨折,顱內出血挺嚴重的,有一部分腦神經受到損傷。
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醫生也說不準。但是,醫生說,倘若手術過後15天內姑父要是醒不過來,他有可能變成植物人。”說完了,溫良裕深吸一口氣。
他胸口處悶疼悶疼的,好不痛快!
“是不是給我爸用最好的藥?是不是給他找了最好的醫生?溫良裕,你胡說!我爸一定會醒過來的,他是不會不管靳家的,他不會變成植物人!”
靳祈言的情緒挺激動的,他壓抑着聲音瞪着溫良裕。
不由自主,靳祈言的眼睛溼潤了。
溫良裕沒有生氣,他不介意靳祈言的態度,他很理解他現在的情緒。
“我也希望姑父安好無恙,但願好人有好報。祈言,你現在該想的是怎樣宣佈這兩個壞消息,恐怕瞞不了多久的,對方會採取行動攻擊華宇集團的,你要做好準備。你放心,要我赴湯蹈火也行,我不會什麼都不管。”
“我來醫院的途中遭遇暗殺,對方沒有得逞,我早有防範,我的車準備了最新進的防彈技術。對方肯定不會罷休的,只要我爸還沒死,對方還會鬧騰。我知道,我要在申城還沒沸騰前宣佈出事的消息。”
“姑父出車禍前,他來過這家醫院。我查過了,他出事前一個小時是來見一位叫凱特的女士。很不幸,那位女士在你爸離開醫院前去世了。
我還讓人查過了那位凱特女士的資料,她患有老年癡呆症,還有糖尿病。沒退休前,她是一名產科醫生,也算是比較早的一批研究試管嬰兒的生育專家,她發表過有關試管嬰兒研究的相關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