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沉默了。
緩緩地擡眸,望着靳祈昊。
她知道靳祈昊說的他指的是劉定,但是,不清楚靳祈昊的底,她不能隨便說出來。
“誰都知道劉銘宇是我老公呀!靳祈昊,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誰想殺我?你看出來了,都不是意外?”
“我覺得我現在簡直是腦子進水了,多管閒事!如果不是爲了女兒,不想讓她傷心難過,誰要理你呀?你還感覺不到麼,你公公想置你於死地?還是,你在我面前裝傻扮愣?”
靳祈昊心裡莫名地不爽!
不關他的事,照道理他是應該置身事外的,偏是這樣,他就是關心姚希的安危。
萬一女兒從小失去了媽媽……他不敢想那個後果!
“我和我老公的關係挺好,公公婆婆對我也不錯。別的,我不清楚。”
認真想了想,姚希一眨也不眨眼地望着靳祈昊,她繼續道,她的口吻也是無比的認真。
“靳祈昊,萬一哪天我真的出事了,麻煩你照顧好樂樂。她很喜歡你,她真的把你當成了她的爸爸。在她心裡,你有很重要的位置。就算你的太太不喜歡她,也請你對她好點,畢竟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麼鬼話呀?你一定有事瞞着我吧?”
靳祈昊不悅,他的俊臉有些冷凝。
“意外無處不在,誰敢保證百分百防得住?五年前的事,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對不起!那個……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她……她也許有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對你身邊的人,不要百分百信任,學着用心去判斷吧。我……兩次都死不了,也許,我真的命大。人家不是說了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不定運氣會偏向我了。”
姚希笑着聳了聳肩,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內心也有些掙扎。
“姚希,你……”
靳祈昊看到劉銘宇來了,瞬間,他的聲音止住了。
姚希的話算是提醒他吧,她應該有事瞞着他的。
或許,她和劉銘宇的關係不單純。
劉定想殺她也肯定是有別的原因的。
他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次不成功,劉定肯定還會再對她下毒手。
劉銘宇來了,看到靳祈昊在,他心裡很不爽,胸口處突然竄起一股莫名的無名怒火。
瞬間,他沒好氣地瞪着靳祈昊。
姚希知道劉銘宇看到靳祈昊生氣了,她也不想麻煩靳祈昊了,適時,她出聲了。
“靳董,你還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
劉銘宇對他有意見,靳祈昊纔不把他放在眼裡呢!
靳祈昊冷峻的眼神盯着劉銘宇,他故意重提剛纔的意外。
“姚希,你出入還是要小心再加倍小心,說不定哪天掉個啤酒瓶什麼的都能砸死你。意外雖然是防不勝防,總是無緣無故來點意外的話,這就難說了,難以解釋。
或許吧,你真的很倒黴,你夫家並不旺你,他們應該是克着你的命。我是挺忙的,我該回公司了。等一下樂樂出來,你替我告訴她,晚點我再給她打電話。”
擱下話,靳祈昊起來走了,頭也不回。
聽了靳祈昊的話,下意識地,劉銘宇望向了桌子上的藥箱,還望着姚希的手。
“姚希,你怎麼受傷了?嚴重嗎?我陪你去醫院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銘宇,是靳祈昊送我和樂樂過來的。上來之前,我站在門口,突然掉下一個花盆。幸好是靳祈昊把我拉開了,要不然,我可能被突然掉落的花盆砸死了。
挺嚇人的,樂樂還被嚇哭了。我的手被花盆飛濺的碎片劃傷了,已經處理過傷口了,沒有大礙。不知道是誰家的花盆突然掉落了,靳祈昊跟物業聯繫了,他讓物業提醒住戶小心點。”
“幸好你沒事,我等一下跟物業談談。改天,我請靳董吃飯,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他的。以後,你真的要小心,我擔心你會出事。”
姚希點了點頭,她隨便劉銘宇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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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還沒上完課,劉銘宇先去大廈的物業管理處瞭解相關進展。
姚希坐在休息室裡,她的眼神有些渙散,她的思緒彷彿是飄遠了。
不由自主,她回想着剛纔靳祈昊捨命救她的那一刻。
他也是拿命去賭了吧?
萬一他們都很倒黴的話,那個花盆掉落下來不是正好砸中他們嗎?
萬一真出了事,他們……
想着,姚希的思緒有些亂了,她也有些糾結。
她剛纔那樣說,靳祈昊能聽得懂嗎?他真的相信他媽媽嗎?
呵……他的事跟她又沒有關係,她多想幹嘛呀?
突然間,姚希自嘲地笑了笑。
……
大概十分鐘過後,胡醫生讓護士請姚希去她的診室。
胡醫生把樂樂畫的畫給了姚希看。
“今天,樂樂玩得很開心吧?正確地說,是你們一家三口玩得很開心!樂樂的畫表達了她強烈的願望,她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畫裡的爸爸媽媽牽着小女孩的手,他們走在陽光下……對樂樂而言,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劉太太,樂樂的情況良好,明天,她不用過來上課了。
她現在可以講話了,是你們對她的愛,以及她對你們的愛,把她的心結打開了。事實上,人的本能是無限的,需要一些特別的事件激發出來。
當你處於危險的情況下,樂樂說話了,證明了她是愛你的,這也是她的本能反應。爸爸媽媽的陪伴,對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也是她需要的。”
胡醫生說的,姚希明白,但是,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不管將來會是怎樣,她會和靳祈昊疼愛樂樂的。
樂樂的畫,姚希看了,她心裡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劉太太,你放心,剛纔的意外對樂樂造成的傷害並不大,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吧。”
“胡醫生,謝謝你!”
“不客氣!樂樂說,六一兒童節晚會,她希望爸爸媽媽能來現場看她的表演。”
“我知道,我們會去陪她的。那個……胡醫生,我能帶走這幅畫嗎?”
胡醫生點點頭,揚着淺淺的笑容,說:“可以!”
姚希把畫小心翼翼地捲起來,她放進了她的包包裡。
對她而言,這也是珍貴的記憶吧,放在心底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