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宇打他,溫良裕可不像靳祈言那樣任由他打,他跟劉銘宇纏打在一塊。
“我說的沒錯,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被怨恨矇蔽自己的雙眼。不要把一切的恨意歸咎給別人,不公平!
你把靳祈言打死了,你不用償命嗎?你現在這副模樣,你跟劉定有什麼區別?靳家被姓劉的害得這麼慘,人家埋怨過你們嗎?”
“你和我說公平,我跟誰說公平?你們愛怎樣整劉定,哪怕是我,我沒關係。但是,不要扯上我媽。錯的人是劉定,有怨有仇,你們衝着劉定去,連累我媽,我就是不會原諒你們。別跟我說道義,道義是個屁!”
劉銘宇額頭上的青筋暴突,雙眸充滿恨意。
因爲憤怒,他的臉很是恐怕,猙獰!
揍打溫良裕,他也是每一拳都打得特別狠。
靳祈言掙扎爬了起來,顧不上疼痛,也顧不上流血的地方,他大聲吼喊溫良裕。
“住手,別打了。溫良裕,這是我跟劉銘宇的事,你不要攪進來了。”
“祈言,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混蛋太可惡了!憑什麼他要打你?你的忍讓已經夠了,我來教訓他就行了。
如果不是你處心積慮保護着姨父,如果不是你忍辱負重,靳家早就沒了,姨父的命早就沒了。你的退讓,我理解,可是,別人不要你的好意。
你別再給他面子了,這個混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分不清,讓我打醒他。幾次,你和孩子差點死在劉定的手下,這筆帳不該算嗎?
如果不是靳祈昊救了姚希,姚希哪能還活着?是這個混蛋沒本事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他憑什麼埋怨別人?不可理喻!
原本,我對於陸雅文的幫助很感激的,但她向姚希提了那樣的要求之後,我看不起她。她明明就是自私,姓劉的全都是自私。”
“溫良裕,你給我閉嘴,不許胡說八道。”
靳祈言很大聲怒吼溫良裕,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硬是拉開溫良裕,不讓他再跟劉銘宇打在一塊。
靳祈言不讓他說出實話,到現在了寧願被誤會也要攬上陸雅文的死自己去內疚,溫良裕就是看不慣,他不想靳祈言受委屈還不吭聲。
“我就要說,要不然這個混蛋什麼也不知道,總以爲是全部人都欠了他。陸雅文就是沒有姚希光明磊落,她沒有姚希正義。”
“溫良裕,你敢說半個字兄弟都沒得做!”
靳祈言拉開了溫良裕,劉銘宇打不到溫良裕了,他打靳祈言。
靳祈言痛挨着劉銘宇的拳頭,靳祈言都沒有呼痛,也沒有介意。
陸雅文是因爲幫靳家而死的,這個責任,他願意扛下。
如果劉銘宇揍他,他的心情就能好了,他是願意的。
劉銘宇的情緒儼然是不受控制一樣,不管是靳祈言還是溫良裕,他都出手了。
每一拳都凝聚了他的痛苦,以及化不開的哀傷。
“你們兩個一樣的混蛋,僞君子!滾!我不想看見你們,別來假猩猩!我不原諒你們,我媽是你們給害死的。”
即便是靳祈言死死地抱着他,不讓他去打劉銘宇,溫良裕用力掙扎。
氣頭之上,他也真的忍無可忍。
陸雅文幫忙偷取了劉定的虹膜,站在道義上,他們是很激她的,對於她的死,他們也很內疚,但是,這一刻,溫良裕卻是氣炸了。
他不要祈言接受道德的綁架!
“劉銘宇,我們是好不到哪裡去,你們劉家也沒有一個好人!別以爲你媽很偉大,她不過是自私而已。要是追根究底的話,你媽是被你害死的。
你媽知道你喜歡姚希,你媽也清楚,只要劉定在的一天,他是不會放過姚希的。你媽會去偷劉定的虹膜,是因爲她要成全你的幸福,她爲的就是讓你和姚希在一起。”
“溫良裕,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再說一個字試試看?信不信我弄死你?”
靳祈言猩紅的眼眸怒瞪着溫良裕,他的俊臉黑了,額頭顯現三條黑線。
“你弄死我也要說,我憋不住了。劉銘宇,你媽決定要偷劉定的虹膜的前一天,她找過姚希了,她讓姚希籤一份協議。
你媽的意思,姚希不能跟你離婚,她只能一輩子留在你身邊陪着你,照顧你。姚希答應籤協議了,你媽才偷虹膜的。
你媽去偷劉定的虹膜,說白了就是一場交易,她不是站在正義這邊,她沒那麼偉大。她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死,她想到的人是你,她成全的是你的所謂的幸福!”
“你說謊!我媽怎麼可能找姚希籤那樣的協議?她不是那種人!”
劉銘宇難以置信,他的情緒也異常地激動。
“我沒騙你,這件事是真的。你媽是跟靳南生懺悔了,也得到他的原諒了,但,真正讓她下決心去偷虹膜就是爲了那份協議。
我不否認你媽是愛你的,她有她的苦心,但是,你把她的死賴在別人身上就是不對。我們都不告訴你,是因爲不想你難過。”
“我不相信,你胡說!”
“我沒胡說,事實就是這樣。”
溫良裕還沒說完,靳祈言動手揍他了。
“誰讓你多管閒事了?你唯恐天下不亂嗎?嗯?你沒看見他很痛苦嗎?溫良裕,我真想弄死你!”
“一個兩個都是瘋子,我不陪你們瘋。”
靳祈言打他,溫良裕也還手了,他心裡不平衡。
他明明幫的是靳祈言,他卻反過來怪他,他很生氣。
……
劉銘宇躺在地上,表情異常的痛苦,他不再揪着靳祈言和溫良裕暴打了。
反而是,靳祈言和溫良裕情緒失控打在了一起。
事實上,誰的心裡都不好受,誰的心裡都有一道坎。
“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劉銘宇的痛苦的叫喊時,靳祈言停手了,溫良裕也不打了。
咻地,他們都坐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劉銘宇叫喊出聲,他雙手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他當然知道媽媽最在乎他,原本,他是想自己去偷劉定的虹膜的,他不捨得媽媽去犯險。
如果媽媽是爲了他,她讓姚希和他在一起,該自責的人是他!
他的心怎麼可能不難過,好痛!
靳祈言像是冷靜了下來,他拍了拍劉銘宇。
“我把你當成弟弟看待了,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你不會孤單的,還有很多人關心你。上一代人的恩怨,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