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暫時還沒有任何結果,宋巖找過專業的技術人員查過,但是結果並不理想,聲音雖然沒有經過專業處理,也沒有是用變聲器,但辨別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困難。
隔天晚上,母親讓我帶林棠一塊過去她那邊吃飯,我估計她找我跟程紅有關,雖然之前已經和我聊過一次了,但我直接將我心裡的意思告訴她了,放過程紅我是不會答應的。
但我不好直接回駁了她的話,所以也就答應了。
和母親通完電話後,陸青又立刻給我打了一個,她在電話那頭對我說:“哥,嫂嫂和媽媽希望你能夠放過程紅,我是不贊成的,今晚吃飯,我估計她倆會輪番說服你,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你瞭解嫂嫂和媽媽,一個女人難搞定,兩個女人難上加難。”
陸青的話,讓我心裡大概有個底了,我沒有和她多言,只是囑咐她不要在母親面前提起她對這件事情的太多看法。
我沒打算放過程紅,但我心裡隱約有感覺,母親是一定狠不下心的。
不過我暫時還沒想到她會用什麼辦法來說服我,但就像陸青所說的,如果她和林棠輪着來給我做思想工作,那麼我該如何應對?
我搖了搖頭,感到有些無助,後悔應下了晚上的聚餐。
但都答應了,不管怎麼樣,還得遵守時間過去。
晚上,母親在飯桌上就將這件事情挑開了,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似得,林棠用腳在桌下踢了我好幾次,但我都無動於衷,氣氛也隨着有些僵了。
晚飯結束後,母親有些安奈不住了,她擔心她若在不開口我就走了。
其實想想也是有些好笑。
母親將我拉回她的臥室,然後直接與我攤牌了,她說:“晉南,你是不是在跟媽媽故意裝傻?你明知道我找你回來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就不能和我聊聊?”
“您想聊什麼?”我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擡眸看向母親,她被我這一舉動愣了愣,我估計她會以爲我轉身就走,但沒想到我卻如此配合。
她走到我身邊坐下,一臉嚴肅的對我說:“你阿姨的事情....”
“您真當她是我阿姨?”我打斷母親的話,淡淡地笑着:“您看當做,但是我不能。”
“晉南.....”母親緊緊擰着眉,她說:“我知道你生氣,你怪她害死了奶奶,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奶奶的時間本身就不長了,她被病痛折磨,沒有人能夠代替,甚至她都不會告訴我們,語氣受盡折磨,還不如用這樣的方式來解脫,你說呢?”
我沉思着,沒有去考慮過這麼多,可即便如此,那又怎樣?
假如奶奶的病有藥可醫,那她的做法就是劊子手,只是奶奶的病情嚴重,所以母親心裡纔會這麼認爲,但我不會這麼想。
我始終堅持自己的立場,我對母親說:“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您就別再多說了,如果他再來找您,您直接告訴他,幫不了。”
我口中的他,自然是值得陸振華,母親也明白。
這下輪到她不說話了,只是淡淡的垂着頭,看不出她的神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母親擡起頭露出微笑,她看着我說:“僅此一次,這一次之後,陸家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插手了,晉南,你就當是幫幫媽媽,好嗎?”
母親的語氣幾乎是哀求,她的態度讓我感到無比爲難,我這樣做,明明是在替她出氣懲罰程紅該承受的處罰,可是她爲什麼就是不能夠理解呢?
我只感覺頭快要痛炸了,我不知道陸振華到底和母親說了什麼,否則她又怎麼會如此強硬的態度要替程紅說話呢?
見我不出聲,母親伸手抓着我的手腕,她突然抽泣道:“晉南,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爲了媽媽,可媽媽不需要你這樣做,我不想你去承受那麼多的壓力,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好,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孩子,林棠如今有懷着孕,能做一件好事就算是給孩子積福。”
我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善良,偶爾心慈手軟可以被認爲是善良,但次數多了,那麼就是頑固不化,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對程紅說話了,可結果又怎麼樣?
對於無法滿足她們內心欲|望的人,不能夠一次次的慣,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我以爲,我的態度足夠表明我的意思了,但我沒想到母親突然跪在我面前,她說:“晉南,就當媽媽求你了。”
面對母親這樣的舉動,我完全招架不住,我既生氣又惱怒,連忙將她扶起來,我低沉沙啞道:“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爲了一個外人逼自己的兒子,您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知道讓你爲難了,可是晉南,我欠程紅一個情,當初我在生陸青的時候差點大出血而死,是她給我獻的血,這件事情,在陸家奶奶下的命令,誰也不許提不許說,我知道奶奶這樣做是想維護我,不想我落一個爲了報答恩情把自己的丈夫都讓給了別人的罪名,正因爲這樣,所以我才一次次的忍讓程紅,救命之恩,是做多少都無法回報的,我只希望這一次,你放了她,我就當是還清了,以後她在怎麼樣,我都不會在多說一個字,也不會再隱忍她了。”
母親的話,聽起來我不知道是真假,但母親向來不會說謊,可如果是真的,那麼怎麼從來沒有人像我提起過?
我緊緊皺着眉,確定了一遍:“您說的都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他是知道的,他也確實來找我替程紅說過話,但沒有提到這件事情,可人家不說,我們不能忘,還清了我心裡才踏實,我不想一輩子都記着她的情誼欠着她的恩情。”
我不再說話,心裡即便是不接受這個結果,但又能怎麼辦?
母親都低聲下氣這麼說了,即使我心裡對程紅恨之入骨我也不能夠那她怎麼樣了。
我沒再說話,起身朝下面走去,在拉開門之前,我低聲說了句:“出去吧,我和林棠準備回去了。”
我率先走出去,母親緊跟其後,至於我們談話的內容,我和母親都心照不宣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即便是林棠也沒有說過一個字。
隔天,我親自到法院將程紅的訴訟撤掉了,至於她要怎麼樣,與我無關,即便母親答應我以後和她不再有任何瓜葛,那麼我也不會落井下石去故意爲難她。
只是陸家,她是回不去了。
她和陸振華沒有領結婚證,奶奶的事情已經讓陸家的所有人對她切詞,陸承軒又還在拘留中,她雖然是放出來了,可也是無家可歸。
但我不能夠掉以輕心,我還是讓宋巖安排了暗中盯着她。
一個人,永遠不要低估她的能力,有時候往往是一個不屑的小角色,都能夠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你重重一擊。
一切看似暫時塵埃落定,只是暗中波濤洶涌我們暫時無法看透。
得知陸承軒有大動作的時候,是在一週後和顧言碩見面得知的,顧言碩最近在國外,回來後立刻聯繫我了,見面後,他第一句話便問我:“你家哪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最近可要大風光了。”
“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顧言碩神神秘秘的看了我一眼,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繼續道:“我聽說他在澳洲的一個同學替他將洗|錢的罪名都推到了胡彪身上,手段真是夠狠,能夠將陸承軒的所有罪名都推得一乾二淨,我估計最近今天就要出來了。”
後者自然指的是陸承軒,陸承軒被關押之後,我雖然一直有留意事情的進展,但人畢竟在警察局,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所能夠控制的。
現在聽到顧言碩說的這些,我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有些太過自信了,我以爲陸承軒被關押,一切都會按照我所預想的發生,但我太過高估自己低估了陸承軒。
顧言碩見我沉默,他淡淡地笑着:“陸總,你這位弟弟可真的有些不安分,不如我替你教育教育?”
“你還是教育教育你的女人吧!”我微微一笑,我的話落入顧言碩耳中,他立刻變臉了,隨即冷聲喝道:“我好心給你提個醒,你這個弟弟肯定會讓你栽跟頭,到時候你可別哭。”
顧言碩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意思很清楚,顧言碩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在兩天後從警察局出來的,出來之後,沒有人見到他,他便離開江城了,當然,還有程紅一起。
我本來是安排人跟着他的,但我慢了一步,看來,陸承軒所有的一切都預想準備好了。
想必這些都是他哪位澳洲的朋友幫的忙,我突然間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將陸承軒背後的這個人與給我小視頻的人聯合到了一起,但說不通,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麼肯定是幫着陸承軒,不可能會幫着我來處罰林棠。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
最近事情繁忙,我便無暇估計這件事情,宋巖通知我陸承軒回來是在他離開半個月之後,沒有人知道,他們此次回來居住的地方也十分低調隱秘,似乎有意不希望有人知道她們的行蹤。
陸承軒想做什麼,我都奉陪,但我擔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