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特·喬伊還有最後幾天終於就可以出院了。不過他本人可早就忍耐不了了,家裡經濟每況日下,他必須今早找些工作做做。就是在醫院裡躺着的時候他也沒閒着,每天都在報紙上翻找與招聘有關的消息。
佈雷德來探望他時他正在仔細研究報紙上的招聘專欄。佈雷德用指關節敲了敲房門吸引他的注意力。
艾布特笑着將報紙扔在了牀頭:“我聽說你受傷了,看起來恢復得很不錯啊。”
佈雷德點了點頭:“嗯,我倒是沒什麼大礙,爸你的傷呢?”
艾布特揮動了一下他沒有打石膏的臂膀:“我已經百分之百沒事了。醫生說我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別急着做什麼。”佈雷德說,“手腳固定太久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肌肉才能恢復。”
“我會盡可能地快的。”艾布特眉毛擰了起來,“家裡的情況可不允許我再這麼躺着了。”
“這也是我今天來的原因之一。”佈雷德說,“我希望我也能找些工作。你知道,爲家裡分擔一下。”
艾布特眉毛揚了起來:“不。”
“爲什麼?”佈雷德不滿道,“我已經算是成年人了,可以做些什麼了。”
“不,事實上,你只有十七歲。”
“很快就十八了。”佈雷德反駁。
“那也是你畢業以後的事。”艾布特的聲音嚴厲不可違抗,“孩子,我傾盡全力讓你念了這麼多年書,現在你終於臨近畢業,我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放棄。聽着,或許我們境況很困難,但是我們可以共同克服,你說好嗎?”
佈雷德似乎不是很贊同,但是看到艾布特的堅決,心知再反對也沒什麼用,便沒說什麼。不過心裡已經暗自盤算起了可以找些什麼事做補貼家用。
見佈雷德沒有說話,艾布特還以爲他有難處,嘆了口氣道:“孩子,我知道從被雷電擊中以後你已經將近一年沒有碰書本了。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復讀十二年級……”
“不!”佈雷德反對道。他知道自己再念一年書對家裡都是巨大的負擔,眼看着就要畢業了怎麼能復讀一年?
“但是總不能讓掉了一年課程的你跟其他孩子一起……”
佈雷德堅決道:“要麼讓我繼續唸完高中,要麼乾脆就別念了。”
他語氣一緩,道:“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能做到,不需要復讀。”
說這句話他是有絕對的把握的。對常人或許這是個挑戰,但是對於工作學習效率都是正常人千百倍的他來說,趕上九個月的進度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兒子的態度的強硬,又考慮到家裡情況確實困難,艾布特只得嘆道:“好吧。”
佈雷德的康復假期也終於結束了。今天,他就踏上了返校的路。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說“返校”可不大貼切。因爲現在他根本就沒去過斯塔爾高中,以前就讀於此的佈雷德·喬伊和他並不是同一個人。爲此佈雷德也有些緊張,因爲一切都是陌生的,那些同學他可是一個都不認得。雖然藍燈戒指會提醒他部分過去的佈雷德·喬伊認識的人的名字,但他最近也發覺了這隻限於一些和佈雷德·喬伊十分親密的人。那些關係一般的同學恐怕不會有姓名提示。
而且他的緊張更有別的原因。前世他可是初中水平都沒有的,完全沒有進入過高中校園。儘管知道對於擁有超速大腦的自己來說念高中根本不算什麼,他還是禁不住緊張。
佈雷德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闊別已久”的校園。
校園裡綠樹成蔭,走在樹影斑駁的甬道間讓人感到發自心底的輕鬆閒適。兩棟別具風格的教學樓相互映襯,在期間來往的學生們或聊着天、或戴着耳機,還有捧着書本靠牆而立的,整個校園生機盎然,瀰漫着濃濃的校園氣息。
很快,佈雷德發現似乎所有人都在議論同一件事。
“你說她?不會吧?”
“你一定在開玩笑,我的女神怎麼會做這種事?”
“真可惜啊,那麼好的女孩,居然……”
……
聽着一路上學生們的談話,佈雷德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興趣。這個“她”是誰?做了什麼?
他的第一節課是自然科學課。佈雷德走進了自然科學課的教室,挑中了後排靠裡的座位坐下。教室裡同樣四處都是對那個不知身份的女生的議論。
“佈雷德·喬伊?”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佈雷德循聲望去,那裡站着的是一個黑色襯衣、牛仔褲的少年,和他差不多年紀,胳肢窩裡夾着自然科學的書本。雖然戴着一副黑色邊框的厚鏡片眼鏡,卻依舊顯得十分精神。
注意到佈雷德疑問的目光,青年繼續道:“是我啊,吉米·巴特森。你不記得我了?你被雷劈中之前咱們可是好哥們來着?”
“啊!記起來了!吉米!”佈雷德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他自然猜到了對方可能是過去的佈雷德·喬伊的好朋友之類的,爲了不露出破綻,他也只有順水推舟,看一步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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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見了佈雷德的反應似乎相當滿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哥們,可讓我想死啦!”
佈雷德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吉米放開後,問:“你居然沒有去復讀?”
佈雷德聳了聳肩:“家裡條件不允許。可能跟上課程會有點難度……我會盡力克服的。”
“有什麼困難儘可以和我說。”吉米真誠地道,“我會盡可能幫你的。”
佈雷德一陣欣慰,前世他可是從未擁有這樣親密的朋友的,這也是他斤斤計較的性格決定的。不過既然擁有了,他就會去珍惜這份友誼。
“對了,我一路上聽見學生們好像都在議論什麼。”佈雷德詢問道,“似乎和一個女生有關?”
“你不知道?”吉米滿臉驚訝,“我們的全民女神,那個‘卡秋莎·愛倫’涉嫌盜竊國家機密,現被全國通緝,下落不明。這麼大的事你都沒聽說?”
“卡秋莎·愛倫?”佈雷德想起了替菲茜婭來開家長會時遇見的那個美麗的女生,也是有些訝異。雖然佈雷德和她僅有一面之緣,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那個卡秋莎應該是一個單純的姑娘。但人心叵測,一個人永遠無法由外表判斷不是嗎?
吉米一臉惋惜:“真可惜啊,我都心動了一年了也沒有鼓起勇氣和她搭話,居然……唉,這麼好的一個女孩怎麼會去盜竊機密?也許她其實出生間諜世家?”
刺耳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兩人只能先分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天很快就在學習中過去了。這一天佈雷德還是過得很充實的,因爲對於初中都沒畢業的他來說他有好幾年的課程要補,即使擁有超級速度這也夠他吃一壺的。他也時不時會想起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卡秋莎的事,不過也沒太在意。當時確實被這個女孩的美麗震撼了,但是一見傾心也只是幻想者纔會做的,佈雷德頂多不過是讚歎一下上帝造人的技術精湛,竟能勾出如此精緻的面孔,並不會爲僅僅見過一面的女孩操太多心。
放學後,佈雷德走出校門,找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化作轉瞬即逝的電光衝了出去,只眨眼間便來到了家門口。他滿意地笑了,就是坐飛機恐怕也沒他這麼快。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菲茜婭竟然已經在家裡等着他了。菲茜婭和佈雷德放學時間應該是一樣的,理論上她不可能比佈雷德更快趕到家,除非她早退了。
佈雷德疑惑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好像纔剛剛放學沒幾分鐘吧?”
“今天有些意外事件,我請了假提前回來了。”菲茜婭神秘地拉着他的手,“你得來看看。”
不明白菲茜婭在說些什麼,不過佈雷德還是任她拉着向屋內走去。
菲茜婭推開了自己臥室的門,佈雷德這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心裡不可謂不大吃一驚。
菲茜婭的牀上一個絕美的女生正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牀上,一雙清澈迷人的眼睛無辜地望着二人。她極具女人味的坐姿完美地勾勒了修長的美腿,再加上細長的腿上的黑絲,更顯得魅力無限。每一個見到她的男人都會忍不住想:“天啊,她還能更完美一點嗎?”
當然,她就是正在潛逃的卡秋莎·愛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