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德向尼克.弗瑞詢問清楚了死侍參與的任務和他現在所在位置,當即就趕來見他了。
任務結束,特工們收工的收工,押送犯人的押送犯人,本來已經能拿着工資悠閒地回家翹着二郎腿看片的死侍現在卻不得不被強行留下來問問題,心裡頗爲不爽。
當他看到佈雷德身後冒出來那個滿臉絡腮鬍的大叔的時候,就像眼睛亮了一下。
“你你你!對就你!咱們是老熟人啊,記得嗎?”
他指着的當然就是一臉茫然的狼叔,後者臉上完全找不出半點與“咱們見過”類似的表情。
被消除過一次記憶的金剛狼當然想不起來,自己過去曾經在史崔克的大本營與死侍大戰過一場。雖然那個時候死侍也在被精神操控狀態下,並且話嘮的嘴巴被殘忍地縫了起來,不過他們兩個確確實實交過手。
“哥們,你真沒勁。那話怎麼說來着?提了褲子就不認人......”
死侍越說越離譜,羅根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佈雷德不耐煩地打斷他道:“韋德.威爾森!我需要你的一個老僱主玻利瓦爾.特拉斯克的資料,你知道的所有!”
死侍瞥了他一眼:“啊,那個老傢伙?不行不行。”
“爲什麼?”
死侍胸膛一挺:“那可當然,咱們是有誠信的僱傭兵!”
本來已經看這個傢伙不爽的羅根早已失去耐心了:“和他廢話這麼多幹什麼?我們直接把他抓去給查爾斯讀心......”
“什麼?又是那老頭?你們這是打劫!”
死侍喊着,身形一晃原地虛化消失了,看上去想溜。
佈雷德的身子只是好像動了動,死侍便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原地。
“你跑不了。”佈雷德冷冷地說,“我也開始考慮直接讓x教授讀一下你心裡裝着些什麼了。”
“不,不許任何人偷窺我的心裡!”
簡直是反常地,死侍竟然會有這樣憤怒的時候。整天嬉皮笑臉的不靠譜僱傭兵,在提到心裡的時候竟然如此敏感。
然後他嘆了口氣:“好吧好吧,你們贏了。我詛咒你們......”
“鏗!”
金剛狼的爪子刺破皮肉立了起來,預示了他耐心即將突破臨界點。
死侍瞥了他一眼。似乎頗爲不屑,但還是老實了下來。
“我和那個臭老頭合作沒多久,那老頭看所有變種人都不順眼。那老頭太摳門了,油水太少。所以我和他解約的時候,把他的那一打什麼加密資料啊啥的全都拷貝下來了,想賣點好價錢......”
意料之外的收穫。佈雷德原本只計劃着死侍能給出他當初和特拉克斯有僱傭關係的時候碰面地點或者據點之類的,沒想到死侍竟然把特拉克斯電腦中的資料拷下來了。這無疑會有幫助很多。
“那些資料在哪?”
死侍歪着腦袋:“嗯......我家裡有。也許你願意跟我去取。”
“裡面有什麼內容?”
死侍聳聳肩:“天曉得。全部都上了鎖,只能看到個標題。叫什麼......‘哨兵計劃’......對。好像就是這個!”
羅根和佈雷德對視一眼,隨即由羅根問道:“那你得到這個以後的時間裡有沒有把它賣出去?”
“當然!”死侍自豪地挺胸,“買主要求我銷燬所有備份,我保證了一定會這麼做......”
“那個人顯然不知道死侍的保證一文不值。”佈雷德淡淡地道,“你把它賣給誰了?”
死侍面罩上的眼睛像漫畫裡般圓瞪:“哦,你可比那傢伙瞭解我多了!咱們以前爲什麼沒做朋友呢?你說得對,我當然還留了一份!這玩意兒可搶手了,過段時間又能賣不少錢......”
沒工夫理他的嘰嘰歪歪,佈雷德提高了音調:“你賣給誰了!?”
死侍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沒意思......好吧。尼克.弗瑞。”
佈雷德和羅根再次對視了一眼。
至少,他們不是唯一注意到哨兵計劃的人。
死侍家。
馬達般的鳴叫聲響徹街區,那是急速的剎車帶來的噪音。藍色的閃電中凝聚出三個人形,如同瞬間移動般出現在門口。
死侍像個小孩歡天喜地大叫:“太酷了!我眼睛都沒眨完就回家了!咱們交個朋友吧,以後我回家不用搭計程車了!”
“開門。”
無論是羅根還是佈雷德似乎都對這個話題並不感冒。
“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無聊。”
死侍走上前去,開始在身上掏掏摸摸了起來。
“哦,見鬼!這個星期還是第一次呢!又忘記帶鑰匙了!”
無視了今天是這個星期的第一天的事實。不耐的狼叔將死侍一把推開,艾德曼合金爪“鏗”地鑽出,一聲金屬交擊音後死侍那明顯是新換的鎖裂成了兩截。
“嘿!兄弟!你弄壞了我的鎖!”死侍指着門嚷嚷。
推門而入,一團漆黑。打開電燈的一瞬間,正常人都會被閃瞎眼的房間印入眼簾。
中央的擺設似乎還算正常,一張皮質沙發和茶几。當然。對於正常人來說茶几上隨意地扔着手槍和子彈並不能說正常,不過相比死侍屋裡其他的擺設而言應該算是正常了。
對面牆壁的架子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槍械彈藥,還有各種軍刀。乍一看應該是一個軍械狂的住宅。不過這麼說的話靠近臥室門的架子上卻又擺着各式典藏光碟、漫畫,像是個宅男的珍藏。而進門左手邊靠門擺出迎接姿勢的,是個捧着一堆不良雜誌的充氣娃娃。能夠擺出這樣的pose還是很廢了點功夫的。
“你......”狼叔有點無語。正常人都難以接受這是個頂級僱傭兵的家裡擺設。
不過對佈雷德來說死侍的尿性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他對這些“珍藏品”視若無睹,開門見山地問:“東西呢?”
死侍從臥室桌子亂七八糟的抽屜裡翻出了一個u盤。交給了佈雷德。佈雷德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只是個市面上常見的產品。
“如果你耍了什麼花樣,我們很快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佈雷德已經提着羅根的衣領電閃離去。一陣狂風掀得死侍房裡的海報四處飛舞。
“嘿!這個傢伙弄亂了我的房間!”
死侍指着他原本就亂成一團的房間,自言自語地大聲叫道。
羅根上一秒還在死侍的家裡。只大概一秒以內眼前彷彿閃過白色的光輝,腳底已經軟綿綿地陷進去了,渾身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突然轉化的超低溫下瑟瑟發抖。
是積雪,眼前白皚皚的一片,從散發着寒氣的水底騰昇起來冰冷,還有破開水面屹立的冰山。腳底宛如棉花般陷進去的,同樣是厚厚的積雪。
然後。他的大腦終於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剛剛那一秒內,他們直接從美國領土跑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極。
“你到底......有多快?”羅根忍不住地就這麼問了。
“現在嗎?不知道啊。極限速度大概不超過光速吧。”
因爲已經撒謊說無法穿越時間了,所以自然也不能告訴羅根自己已經能夠超光速的事。不過平常他也的確必須控制着速度在光速以下,一旦超速就會被吸入時間的隧道。
羅根還在驚訝中,面前又出現了新的變化。冰冷徹骨的水面上,忽然閃爍起了綠色的光,在屬於白色的領地裡顯得分外耀眼。水被向兩側撥開,漩渦的中心鑽出了圓滑光潤的機艙,和冰雪難以分辨的白,機身渾然一體。引擎隱隱放着綠光。
“贊。”羅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所以你的船一直是停在南極水底的?不會凍壞?”
佈雷德一邊向着伊莉娜的飛船走去,一邊隨口回答:“伊莉娜可以在絕對零度的條件下待機,這點溫度不算什麼。以前她是藏在冰洞裡的,最近讓她轉移到水下了。”
羅根打量這艘飛船片刻後,也跟了上去。
機艙知趣地降下,迎接主人。佈雷德上了船。直接將u盤掏出交到伊莉娜手裡,吩咐道:“這個裡面是加密資料,幫我破解一下。”
“是。”
無需客套式的招呼,伊莉娜伸出如玉的小手結果了u盤,一言不發地開始了工作。她將u盤置於半空,鬆開手。四個方向射來綠色的光籠罩了這個小物件,將其固定住,一道道綠色的掃描條紋從u盤的表面劃過。
“這地方真暖和。”這是羅根進來後的最大感受。
綠色透明的假想屏幕上迅速閃現了輸入密碼的界面,不到一秒就被刷了下去。但隨即又彈出了類似拼圖的密碼界面,也幾秒就被伊莉娜解決了。
最後,如同攤在桌上的文件般展開在電腦上的,是繪着各式各樣哨兵部件的早期設計構想的圖案。
“讓我看看。”佈雷德說道。
伊莉娜聽話地讓開。佈雷德雙手在接觸到假想觸屏的一瞬間就如同消失了一樣。假想屏幕上的圖案、文件開始飛一般地被翻閱。羅根眼中那個懸浮的屏幕只是短暫地變成了混亂的一團雜亂殘缺的畫面,佈雷德已經收工了。
“找到了。”
羅根湊上前,找到了佈雷德手指的一份文件寫到的一段話中記錄的地址。
“在華盛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