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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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建新繼續加力:“他還在等你!”
姚小貝這個傻小子覺得他該挺一下哥們兒,就說:“這個世界真的是有愛情的。”
葉建新目光如電地射過來,看着姚小貝:“你是誰?”
姚小貝不知該說什麼。
葉建新:“那個太陽集團的繼承人?”
姚小貝被葉建新明顯揶揄的口氣懟的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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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建新:“你爸那麼風雲叱吒的一個人,也沒造就出你的風骨。”
葉建新轉頭對葉林說:“血統不能決定一個人,環境才能啊!”
葉建新語重心長的話不僅狠狠炸飛了白天最後的膽略,也殃及了姚小貝的自尊,丁夢夢雖心思靈巧,但在長輩面前,尤其是別人家的家務事面前,也只好笑面全收。
葉建新問葉林:“你們三年來一直合租在一起?”
葉林:“爸,既然您有備而來,應該知道就我和白天住這兒,丁夢夢和姚小貝一般住同來農場,而且姚小貝也只是半年多前從濱海剛回來。”
葉建新:“白天做什麼工作。”
葉林:“您不是知道嗎?”
葉建新:“我知道歸我知道,我要你說。”
葉林不說話。
葉建新:“那你覺得六年的夠看清一個人嗎?”
葉林:“我和白天離蘇州迄今五年。”
葉建新:“我覺得六年說的順口!你覺得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嗎?”
葉林:“正因爲我六年前就看清了白天,纔跟他!”
葉建新:“你看清白天什麼了?愛情?那個世界上真正有的東西?馬其山不能給你嗎?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給你摘的下來!你都對白天這樣了,他都對你不離不棄!六年啊!六年他都忘不了你,這不是愛情是什麼?你問白天有沒有這樣爲一個女人甘守寂寞的愛情?”
葉林:“爸,既然您找來了,我就坦率地和您交流,爲女不孝,自古忠義難兩全。選擇我5年前就做出了。我喜歡白天,在這場經歷中我收穫的東西是別人給不了的。有的人喜歡買犢還珠,但我始終覺得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物質條件我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建立,任何人也都可以給我。唯獨愛情是稀缺的。”
葉建新指着白天:“任何人都可以給你!但凡他能給你一個窩!一瓢食!老子都不得這麼逼你!妮你是瞎了眼啊!”
葉建新終於控制不住情緒,淚如崩堤之水傾瀉而出。/
葉林和丁夢夢坐在社區樓下的草坪,那個帶假山流水的社區小廣場,去年深秋她們在此散過步,談過心。初夏的夜晚這個社區小廣場更多戶外活動的人。不遠處,姚小貝和葉建新,梅三芹坐在一張墊着白布的草坪上,聊着什麼。而另一邊不遠處,白天低着頭,一個人席地。
葉林看着幾十米外她的父母,對丁夢夢說:“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個順從的女兒,很乖很孝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堅持己見。5年來,讓我回頭看出發前的那個乖乖女,如果以舒適的生活換我這5年來的成長,讓我仍舊是5年前那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乖乖女的話,我是抗拒的。往前走,我不知道和白天的方向在哪裡,在這個世界上你選擇了什麼東西很難因此得到篤定。有一種生活一眼看穿幾十年,乃至平靜的一生,真的是我需要的嗎?”
丁夢夢:“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有正統思想的人,沒想到你也叛逆。其實我應該想到的。你和白天的故事我第一次聽到就怦然心動。你和白天的故事比我和姚小貝的故事精彩。如果你寫你自己,會得到一個更打動讀者的故事。”
葉林:“我喜歡站在風口,聽風靜靜刮過天空,每一寸皮膚都感到世界的脈動。”
姚小貝:“據我對葉林的瞭解,她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
葉建新:“姚小貝,我爲剛纔的不當言詞向你道歉,畢竟你也風風火火闖了一把東海。你的父親是我很尊敬的人,沒想到葉林和你有這樣的淵源。”
姚小貝:“其實葉林這樣的境況和我家有關係。白天因爲我丟了上一份工作,葉林因爲替我爸說話也丟了上一份工作。他們其時在此前很美滿,有條不紊地走在一條通往小康之家的大道上。”
葉建新:“你覺得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面,白天還有臉奢談愛我女兒嗎?”
姚小貝:“我們都不是葉林,這個答案該葉林給。”
葉建新:“你呢?作爲白天的朋友,站在你的立場看一個精神拐騙的故事,你覺得值得爲這個本應被唾棄的騙子說話嗎?”
姚小貝:“我們也都不是白天,白天也有他的精神世界。也許他們那個世界在您看來殘缺,在他們自己看來是完美的。”
葉建新:“我想帶葉林走。”
姚小貝:“和那個叫馬其山的開始新生?”
葉建新:“難道不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嗎?”
姚小貝:“我們一直在以兩個價值體系在勾通。就像以前我媽媽和我在找女朋友上的分歧,您瞭解我和我太太的故事嗎?”
葉建新不說話。
姚小貝:“如果您瞭解,那就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和這個世界背道而馳。”
姚小貝向白天走來,白天擡頭看姚小貝一眼,姚小貝對他做了個鼓勵的眼神:“加油!”
白天站起身,向葉建新和梅三芹走去。葉林和丁夢夢則坐在不遠的草坪上靜靜地看着向葉建新和梅三芹走去的白天。
白天走到葉建新和梅三芹面前,席地而坐。
葉建新:“你不肯放手?”
白天:“伯父,您知道,我一生的所有盼望,都是希望您女兒幸福。”
葉建新:“你覺得她現在幸福嗎?”
白天:“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她的幸福在他方,我會很欣慰地給她祝福。您可能不能瞭解對一個人的愛不是得到而是祝福。”
葉建新聲音不禁高起來:“你他媽的這就是無恥!明知道我女兒就好這口!”
白天只好閉口不言。
葉建新儘量讓聲音低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白天:“竭盡全力。”
葉建新:“竭盡全力幹什麼?你覺得你竭盡全力就比的了馬其山嗎?”
白天:“您想讓我放棄?”
葉建新:“我想讓你說服葉林。”
白天:“我不是沒有嘗試過。”
葉建新:“那是因爲你心裡打着捨不得放手的小九九,但凡你真心爲葉林好,你就該停止喂葉林精神鴉片!”
白天:“您要這麼說,那我真的替葉林擔心了,我深刻地知道她需要什麼。”
葉建新看白天。白天不再膽怯,也看着葉建新。半晌,葉建新緩緩地垂下頭。
梅三芹:“你給的了我女兒什麼,我說的是物質。”
白天:“此後,我挺直胸膛,我的內心潛伏的能量會被喚醒。”
梅三芹:“少跟老子扯犢子。如果你真心愛葉林,我和你伯父也知道你混不出來了。物質上,我希望你不要再裝逼,我是指在我和你伯父面前。我和你伯父會給你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質保障。在葉林面前,你白家小子就永遠地裝下去吧!你給你的葉林的幸福,我們給我們的葉林的幸福!皆大歡喜吧!”
白天把頭低下來。
梅三芹:“你做不到?”
白天:“你們會讓我和您們女兒的愛情蒙羞。”
梅三芹:“爲了你的不值一錢的自尊?”
白天:“爲了愛情的高尚。”
梅三芹:“你想要什麼?”
白天:“給我兩年,我證明我自己!”/
白天和葉林在餐桌邊吃早餐,白天喝完最後一口粥,振奮地站起來。葉林也跟白天一起站起來。
葉林一邊幫白天拿包,一邊說:“今天談香華樟園的那個客戶?”
白天:“這兩天行業有點回暖,我們店長可能要調到江華總部。店長這個位置我要是拿下來,收入可以漲百分之二十,不包括提成!”
葉林把包遞給門口穿鞋的白天,白天穿好鞋接過包:“我會贏的!”
白天出門去。葉林關了門回來繼續吃早飯。